“是一位年轻男子,穿着公司的制服。”宋云回答儿子的问题。
“他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下次有事不会再找你,你大可放心丢掉我这个包袱。”白晓竹撇开脸,不愿面对他。
“我几时说过你是包袱?”岳逸凡再次皱起眉头,气她就是能扭曲他的心意。
“你没说过,是我自己这么认为。”
“既然我没说过,就不许你这么认为,你听清楚了没?”岳逸凡慢慢坐在床畔,认真地盯着她的足踝,才缓缓叹了口气道:“你非要让人为你操心不可吗?”
“我不是故意的。”白晓竹软下语气,她从来就不可能和他呕气太久,生气要性子只是一时。
“医生怎么说?”
“就是烫伤嘛!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休息个几天,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才第一天上班就烫伤足踝,你还想去上班?”岳逸凡额上青筋直冒。
“这是意外。”
“意外?怎么别人都不会有这种意外,在你身上偏偏意外特别多?”他一脸的揶揄。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的意外特别多?”
“那是因为你不够小心,笨蛋。”
“你、你又骂我笨蛋,我要生气了!”
“明明就是笨蛋,还怕别人说……”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徐仁德和宋云两人相视而笑,悄悄地退出房间,这种情形许多年来经常发生,他们早习已为常,还是将这空间留给愈吵感情愈好的两位年轻人。
第四章
中午休息时间,岳逸凡特地从公司赶回来,打算要送白晓竹去换药,不料一回到家中,母亲居然告诉他,晓竹早就被他公司的职员接走。
“不是你吩咐你的员工来接晓竹的?”宋云不解地反问。
“妈,你说我有可能放心让别人接送晓竹吗?”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就更加的不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晓竹坚持让他送她去医院,我也不好阻止。”宋云实在也搞不懂儿子和晓竹,最近是怎么一回事。
“妈,对方有说出他的姓名吗?”
“有,他自称是毛文义。”
毛文义?这人是谁?哪个部门?
岳逸凡思索了下,仍想不出这是哪号人物,但这不急,还是先处理晓竹近来异常的举止才是当务之急。
“逸凡,你和小姐之间出了什么事?”徐仁德也觉纳闷。
“我想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徐伯,你不用替我们担心,晓竹八成是在吃醋,她却不自觉。”为此,岳逸凡不住勾起了笑意。
“为了什么事?”
“就为了我前两天告诉她,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所以她开始出现反抗的行为。”这种事他一眼就明白,不愿说穿,是因为他愿意给她时间想清楚。
但这不表示他同样愿意给她向外发展的机会,他若是会放手,也不至于等上这么久。
“你这样告诉小姐?你怎么可以——”
“徐伯,男女之事有时需要适当的刺激才有醒悟,否则我和晓竹只能停留在继母之子与继父之女的关系,永远也不会改变。”他相信以往晓竹就是如此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今一切都该有所改变,他不愿再盲目地守候下去,也容不得她再懵懵懂懂下去。
“你这孩子最好不要老是以为自己能看透所有事,当心哪一天事情超出你所想像的范围,想补救也为时已晚。就像今天这件事,这毛文义的出现,肯定不在你计划当中,你就不怕晓竹一不小心迷上他?届时,你所有的守候都成了空谈。”宋云丝毫不客气地泼儿子一身冷水。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妈,你放心。既然晓竹有人接送,我要赶回公司了。”挥挥手,岳逸凡转身离去。
“你说小姐会不会看上那叫毛文义的男人?我看他这么平凡,怎么也比不上逸凡,小姐若是跟了他,还怕是委屈了呢!”徐仁德为此很担心。
小姐和逸凡是多年来他们身为长辈者一直十分看好的一对,可别有任何变数呀。
“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阿德,我们必须想办法,赶紧让这对年轻人完成终身大事,也好圆了我们多年的期望。”
“不如等老爷回来,我们就请老爷作主,给他们赶紧定下来,以免节外生枝。”
“说的也是,只要是允升开口,我那儿子自然不会反对。”宋云抱持着乐观的想法。
徐仁德有同感地点点头,两人预测岳逸凡不会反对提早举行婚礼,却忘了将婚礼的另一重要主角——晓竹的反应计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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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竹在毛文义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出医院,两人正要走向毛文义停放车辆的地方,马路旁就传来有人叫唤她的声音。
“晓竹。”岳逸凡倚在车门上,见她在别的男人的扶持下走出来,脸色不是挺好看,遂大步走向她。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白晓竹有点吃惊,不自觉地伸手推开毛文义扶着她的手。
但这一推开她随即失去平衡,身子倒向前。她挥动着双手,惊叫出声。
“小心,白小姐!”
毛文义正要上前扶她,岳逸凡却早他一步,动作俐落地接住倒向他的白晓竹,一面眯起眼仔细地打量着毛文义。
“啊!你是总经理。”毛文义一眼就认出公司里最具权力的岳逸凡。
说他是白允升最得力的助手,不如说他是白允升最信任的大将,许多公司决策几近全是由这年轻总经理作主决定,再推入专案。
总经理的实战本领,是全公司人人公认的,而毛文义自然也听过他不少传闻。
“你就是毛文义?”
“是,总经理。”毛文义必恭必敬地回答。
在能决定他生死的上司面前,他必须如此。
“我先谢谢你,这么热心地送晓竹来医院,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以权力欺负别人?”白晓竹被他护在怀里,虽然觉得还是他的怀抱温暖,但可不爱见他以权力欺负别人,尤其是像毛文义这样老实的人。
“我现在是以同是男人的身分,而不是以总经理的身分,毛文义,你不必顾忌这一点。”岳逸凡暗一咬牙,见她替别人说话,他真想掐死她。
“我和白小姐是朋友,我想接送白小姐来医院,应该不在总经理您的管辖内。”毛文义胆子大了起来,为了求得佳人芳心,他决定卯上总经理。
“你是不在我管辖内,问题是这丫头归我管,所以,很抱歉,她,我要先行带走了。”岳逸凡懒得和毛文义多说,索性直接弯腰抱起白晓竹,转身就走。
“你做什么?把我放下来!还有,谁说我归你管了?岳逸凡,你——”白晓竹沿路抗议。
“闭嘴,你再吵,车上的乳酪布丁就没你的份。”岳逸凡拿食物诱拐她。
“你买了乳酪布丁?”对布丁难以抗拒的白晓竹,大大的眼立刻为之一亮。
“嗯哼。”
“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抱我上车啊!”她催促道,不时拍打着他的肩膀,欢欢喜喜地被他抱上车。
车子扬长而去,仅留下毛文义一人在原地,将拳头握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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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对了,你怎么可以对毛文义那个样子,他是我的朋友。”一面吃着布丁,白晓竹不忘替毛文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