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个…...”珣然哪敢说这则消息是真的,她只有支吾左右,胡乱搪塞。“那个早上茉莉给李家公子从警察局送回来后,就一直关在她房里,什么人也不见了!这个、这个你也知道的啊!”
至于茉莉失踪了的这条八卦,准是三房哪个吃饱了太闲的小姐转露出去的!
“她没有问起我?”巍然一张俊脸由惨白到铁青,由铁青到黑煞,握紧的硬拳大有找人拼命的架势!
“没有呀!”珣然头皮发麻,整张脸躲在八卦周刊后。“老哥呀,你可以找到那只色魔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把他的骨头劈了,再扔进火里当柴烧。可是小妹我跟你没大仇,不要找我麻烦呀!”
“唉!”他并非想寻人麻烦,他只是气愤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圣诞节隔天他醒来,已然不见茉莉踪影。他以为她不过是走到附近的树林子里,哪知找了一圈,喉咙都快喊哑了,也不见她,他才明白事情不对了!
他第一个手机电话打过去给珣然,只听她在那一头全乱了方寸,心惊胆战地告诉他,“茉莉出事了,一堆媒体不知怎么得到消息,已经在派出所门口闹得沸沸扬扬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抱着脑袋努力整理这一团混乱。
终于,将事情前因果串成一圈,真相大白了,他也才明了他以前一时大意,答应了这只花心机俏的小坏猫什么了----
她可以无理取闹一次……他不可生气!
该死的,他根本连杀进去白家要人的立场都没有!
可恶又大胆的女人,她竟敢设计他演出这一幕“失身计”,让他在她身上留下“铁证”,使警员信以为真,变成八卦杂志的发烧新闻,让李家颜面挂不住,不退亲都不行!
这女人不只赔上她一身的清誉,还连带拐走他两百万。他终于明白那笔零花钱的用途了。茉莉雇来一个带球跑的临时女演员,特意去大闹婚礼!
他懂了,他全懂了!茉莉策划已久了,可是当日他没能抓破她的把戏,还金援于她,如今他更不能挺而出面说明,那个“强”了茉莉的男人就是他,坏了她的通盘大计!
茉莉真的做到了让白家全身退了!
但是,他胸口的原子弹爆发了!
她把他排除在外,她不让他替她担下来。他走不进她的痛苦中,只能看到她强自展现的笑颜,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我没有爱错人,我的心也没有给错你。”他一拳垂打向墙壁,拧着眉毛沉痛说着:“珣然,你们要把茉莉照顾好,等这阵风波平息。”
然后,他会义无反顾带她远走高飞,远离台湾的金权暴风圈。
“我们当然想,可是也要能找到她来照顾呀。”珣然蓦地收口,瞧她冲口而出了什么话!糟糕,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老哥大概会发狂了!
巍然眼中两片冰刀射过来,“你说什么?不见了?杂志上说的全是真的?”
珣然差点给吼破了耳膜,捂着心脏小声说:“就我公公嘛,一接到李家退亲的电话,忍不住对茉莉咆哮,怪她没事找事乱跑出事!”
“报导里不是说李家会替他担下他的烂摊子了,他大可好吃好睡到死了,他还骂茉莉做什么?”巍然气呼呼地咬着牙,简直就像一只喷火龙了。
“就是说嘛!”
“然后呢?”
“茉莉很伤心的看着我婆婆很久,然后我婆婆也低头沉吟了好久,才对茉莉说,不然,你再打个电话给李宁,或许他会回心转意。”
“天哪!”巍然心脏快停了,沉重低哝:“茉莉准伤透了心了。”父亲无情,母亲无心看看别人的爱情!
“可不是,她哭咽地说她已不知还能怎么做了,她更不住喃喃念着这个家她也留恋不得了,结果昨天早上她就不见了。张妈曾听茉莉嘟嚷过,她要去削发为尼,所以我们一直往附近的佛寺里找。”
斋院?她一定溜到两人定情的那一座庵寺了!“无名庵!”巍然拔腿就跑。
“老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珣然抓紧老哥的衣角不放。
“我去找这个不可理喻的笨蛋,她别给我演戏演得过火真的出家了,否则我不敢担保她的脖子会是完整的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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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珣然跑过来说。“无名庵每一个斋房我都翻遍了!”
“没有!”张妈也拖着沉重步子过来对女主人报告。“前庭后院我都找了。”
白明珠,这几日血压飞飙,差一点就爆了脑血管,一听珣然打来电话,可能知道茉莉的下落,说什么也要司机用车子送她过来。为了避开守在门口那堆苍蝇,她还是拖着老命躲在轿车的后车箱中,让张妈坐在前座骗过狗仔队的追赶。
也就在那时,她才恍然大悟,茉莉怎可能好端端的从大宅子凭空消失?
莫非也是同此理法?她躲在志川外出而去的车后箱里……
“真的没有?”白明珠坐在禅房里,双手合十,脸上刷地染了一层白霜,挂忧无法掩。
无名师太停下手上木鱼,“阿弥陀佛,贫尼早就说过了。”
“茉莉,是妈妈自私不够坚强,才害得你如此!李家的孩子不该说不要就不要你,男人该安慰女人的心伤啊。”说及此,她反倒低笑了。“男人的眼里见得着女人的心伤吗?”
她更明白了。茉莉这一走,只怕是洒泪一别,天各一方,母女间想再见也遥遥无期了。
白明珠四顾着小小简朴的禅房,一声声古音梵唱,一喥喥木鱼敲响,敲唱走一分分风华,不记年不知岁,也不见镜里容颜憔悴,无名师太她怎堪蒲团上静静走完的人生呢?
巍然看得透澈了,无名师太早已脱离红尘繁华,茉莉的母亲仍挣扎于红尘,他与他的茉莉,这一生一世注定是老老实实的红尘男女,看惯秋月春风,酸甜苦辣都尝得,只因他们相爱得深,爱对方比爱自己更深。
佛家总无奈又悲观地说人世充满造化弄人,他想,相爱的人只能有一个造化,天涯海角爱不息…...
巍然带着一身落拓失望,默默离开这个不属于感情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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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宝岛台湾刚闻到一点儿初秋气味,两名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相遇了。
“是你!”巍然一身尔雅闲适风采,手中抱着大肥猫,对另一位拎着猫篮狗笼的男人打招呼。
“是我!我回来了!”飒爽俊逸的谈宇默两手都忙着,只有对在电梯口不期偶遇的老友潇洒地挑挑眉,丢出一个会让女人停止呼吸的迷人笑容。
“你不是固定在十二月时回台湾业务视察?今年早了喔!”巍然说。
“这对猫狗的寄养家庭要移民,我得回来替他们打算一个新家。”
“我以为你对猫狗很过敏呢?”巍然明灿有神的眼眸写着诧异。
“我是!”然而不替它们安置好,那女人哪天发神经跑回来了,他上哪里去找她的一对宝贝猫女儿狗儿子还她?谈宇默掩去俊朗风采,沉叹一口气。天,她真希望那个女人赶快“发神经”啊!
“我也是替人养猫。”巍然怡然自得地抓抓大肥猫的前掌,他正准备送它到兽医那儿修剪指甲。
“女人的猫?”宇默问。
“对。”巍然点头。
“你所爱的女人的猫?”
“对。”
“那女人也不见了?”不会好友也与他同病相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