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子。”孟晴羽突然义正辞严的说着。她无法忍受魏彦平拿她当小孩子看待,不知为何的,这让她觉得很不能忍受。“我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
“二十岁?比我小一岁而已耶!”雷默平低呼一声。
魏彦平笑得明亮温柔的解释:“别介意!只要是年纪比我小的人,我都称为‘口都模’(日文:小孩子)。”
“我比你小没几岁吧!”孟晴羽不服气地问着。艾家三姐妹看来都比他还大,难道他还会老到哪里去不成?
“哇塞!你真会利用你的娃娃脸!”
雷默平笑着调侃,魏彦平但笑不语。
“难道……你不是才快二十岁吗?”
孟晴羽的话语才一落下,一名穿白色医师袍的男子就神色慌张的跑进来。
“不好了!发生了一件大事!”
“怎么?万里,你今天的手术失败了吗?”雷默平打趣的问。
“去你的!”宇野万里瞪了他一眼,旋即转向魏彦平,“孟湘君被人绑走了!刚刚我要去病房推他出来动手术时,发现他不见了。”
孟晴羽震惊得不能自已,良久,她哭跪倒在地,凄厉地大喊:“爷爷——”
“你冷静一下!”魏彦平一手抓住她,看着宇野万里,“有没有可能是去散步或洗手间?”
“他不能自己行动!”宇野万里悄悄递了一只针筒给雷默平,“那药的作用比我所预估的还严重,他已经几近中风状态了!”
“不——爷爷……放开我!我要去救爷爷!我要去救爷爷!”孟晴羽奋力要挣脱魏彦平的掌握。
雷默平冷不防一针刺向孟晴羽,她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向魏彦平。
“你不该没有料到西园寺静和会去医院绑人的。怎么不通知I.J.O的人去医院把守?”宇野万里责难的问道。
“这麻醉药的药效到什么时候?”魏彦平答非所问地问道。
“明天中午!”
“那好!联络总部,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我要去‘ HOSANNA’岛。”
“你——”两个大男人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们还不了解吗?”魏彦平忽然淡淡的笑了,笑容中有一丝牵强,“我是故意的。”
第6章(1)
哗……
那是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浪来了,又退回去,不断冲击着。
啾……啾啾……
喔,还有小鸟的清脆婉转的啼声,一阵阵如天之乐章。
而且,还呼吸得到阳光的味道哟!
这是梦吗?
一个犹如蔡兴国的 obeo(黑管)专辑中,名唤“和平岛”的意境——
啊——好美……
孟晴羽本是不想睁开眼,离开这个甜美的梦境,但孟湘君的脸却不由分说地闪进她脑海中,她猛然睁开眼,一跃由床上坐起。
爷爷!
啾啾……啾啾啾……
咦?鸟叫声!?
孟晴羽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素未谋面的房间内,草绿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随风飞扬的白色窗帘;耳边传来海潮声,窗外是一片蔚蓝得不可思议的蓝天。
“这——”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美景是真的。“这是哪里呢?”
突然,她发现雅致的桌上摆放了一本书,基于好奇,她情不自禁地起身多看了二眼——那是一本有日文注解的原文医学书籍,很不经意的瞄到一行用铅笔写下的日文——
也就是说,经过癌症物理放射治疗的人,皮肤上会留下褐色斑纹……
癌症!?褐色斑纹!?
奇怪!为什么她脑中像是突然涌进了什么似的,但却只是一道一闪而逝的激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到底是什么?竟让她有种熟悉感……
“这里是I.J.O的专属训练岛‘ HOSANNA’,位于太平洋岛上,是一中立地带。”雷默平的声音出现在孟晴羽身后,解答了她的疑惑。
孟晴羽回过头去,看着那位老是戴着墨镜的怪人,微扬眉头问:“这算是绑架吗?”
雷默平由斜倚着门框的姿势慵懒地站直,毫不在意地笑道:“如果你看见一个为了救人,而奋不顾身到连自己的伤都没好好照顾、调养,直到前一刻才动完手术,现在才躺下休息的傻瓜,你会认为他是绑架犯的话,那——”
“魏彦平!?”孟晴羽心一揪,激动地抓住他的衣服,“他怎么样了?你说呀!”
“我不知道!”他双眼眺望窗外的蓝天,英俊的唇角有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看到她抡起拳头,他立刻见风转舵地道:“我只知道他在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
“间”字的尾音才落下,孟晴羽就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门。
在孟晴羽出去之后,宇野万里双手插在裤袋中,出现在门口,语带嘲弄地问:“你要把爱人拱手让人吗?”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他快乐?”他合上桌上那本医学百科全书,扔进宇野万里的怀里。“谢谢你的‘道具’,再来就得看那两个人的造化如何了。喂,我们几时的飞机回台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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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晴羽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是那样地深怕惊动到魏彦平安祥的睡颜,蹑足轻声地来到床前,俯身看那苍白的容颜。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心中激荡的是心疼、不舍、内疚,或是其他的情绪。
她跪坐了下来,细细端详他孩子般释然甜美的五官,不知为何地涌起了保护他、怜惜他、疼爱他的情绪,一如她初见“行知书”时的心情。
是的,她想保护他……
孟晴羽伸出手指,恋恋不舍地轻抚他俊挺秀杰的五官,低头在他唇角轻吻了一记,“这是我和你的约定!”
眼眶中凝聚的泪,她硬生生的不让它们掉落。霎时,她的脸上展露出坚毅无比的神情,灵动的星眸中,更是绽出势在必行的决心——
“我会变强,为了爷爷,也为了你!”
她执起他显露在外的手臂,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边,凝视着他,“绝不要你再受伤了,你听见了吗?我要你快点好起来,我一定会变强的。”
在海潮为证,鸟鸣为监的明媚冬阳里,她低低承诺,如风轻吟,却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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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在晚餐。
孟晴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铿锵有力又不容反抗地道:“我——要——学——射——击!”
三个大男人同时停下手边的“工作”——进食,微愕地用无言的眼神询问——
“你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吗?”
妙的是孟晴羽竟然看得懂他们三人此刻所共同要传达的问题,用完全坚决的语气和态度再次重复一遍——
“我要学射击。举凡防身术、攻击术及实枪操弹,我都要学!”
宇野万里首先开腔:“小姑娘,你真的确定你在说什么?这不是说着玩的哟,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哦!很辛苦,很艰难,又会要命的喔!”
真失礼!竟怀疑她的智商!
“我才不怕呢!”孟晴羽不服气地叉了一口虾球送入口中用力地嚼着,以示抗议。
“小女孩话别说得太满,小心牛皮破了,找不到针线补。而且,这可不是个能让你随心所欲的要求。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雷默平浅笑地讥嘲。
激将法吗?这些家伙!
魏彦平双掌交叠,抵住下巴,好笑地看着他们的表演。适当的时候,他会插话的,现在冷眼旁观是为了找机会,下正确的决定。
孟晴羽不高兴地站了起来,恼火地喊道:“我才不会,你们少狗眼看人低了。我看你们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