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的头搁在这儿很舒服,为什么要移走?”丢出气死人的话来,他心旷神怡地扯开大大贼笑,说什么也不答应。
这个痞子!额上青筋直跳,清楚知道他赖皮功一流,没办法只得由着他,继续“肩负重担”奔驰在车阵中。然而没多久,她警觉地从后照镜中发现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耶!”唐恬忽地压低声音,谨慎提醒后头的痞子,要他注意一下。那辆高级的黑头车好像从刚刚就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既不抢先也不超车,随着他们慢吞吞地像在逛大街,有问题喔!
呵呵,这只鼓腮河豚到现在才发现啊?未免也太迟钝了!
王子嚭“嘿嘿”直笑,只丢了句“别理他们”的话,就继续眯眼享受“头搁粉肩上,清风拂面来”的惬意。
“喂!你怎么这么粗线条啊?你这人乱不正经的,说不定得罪了哪个黑道兄弟,人家派来跟踪,准备抓你回去教训。”她紧张兮兮地警告,依然忘不了他曾被两个像兄弟的彪形大汉追捕之事。
“别担心!别担心!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那些肯定是爷爷派来的人,怕他又一溜烟地不见人影啦!依然不在意地笑咪咪,故意在她耳边用夸张的感动声调道:“小甜甜,你好关心人家,人家好窝心喔!”
“谁、谁关心你?恶心死了!”小脸瞬间通红,结巴骂人,打死不承认。好啊!这痞子既然说别担心,那就不管了!反正他这个当事人都老神在在了,想必真的不会有啥祸事,否则他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不是吗?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感受得到就好。”一脸认真地又在粉肩上蹭了下,心底则早已狂笑不止了。哈哈,小甜甜真的很好逗弄呢!随便两三句话就脸红成这样,若哪天把她拐上床,不知会是怎样的景况?呵呵呵,好期待啊!
“你无聊!”娇喝嗔斥,唇畔却俏悄地漾开一朵羞怯笑花,诱人极了。
从后照镜中乍见她这抹清丽笑颜,王子嚭心跳不禁漏了拍,险些无法呼吸,只能怔仲地瞧着镜中的微笑,直到好一会儿后,他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神情万分哀伤——
“小甜甜,你真的彻底‘歼灭’我了!”呜……可恶!完全不留脱逃空间,将他整颗心都给抢走,好心狠手辣啊!不愧是河豚,真毒!
“你又说什么歼灭?我听不懂啦!麻烦解释清楚。”哇啦、哇啦抗议,要他说清楚、讲明白,别一天到晚指控人家歼灭他!
“不懂是你笨!还要我解释?自己体会!”为某只鼓腮河豚的不开窍而气呼呼反驳。
“说我笨?你才痞咧……”翻脸。
“我本来就痞,我自己很清楚,但有人笨还不承认,那就可怜了……”故意逗人。
“你、你、你……”
“我、我、我怎样……”
就见大马路上,快寿终正寝的小绵丰奔驰而过,只留下男女冤家的斗嘴声,在凉凉的晚风中欢乐飘荡……
第八章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踏进他口中的“猪窝”,唐恬有些惊讶。
“是啊!当作自己的家,请随便蹂躏!”王子嚭随口笑道,一进屋里,就忙着脱下西装、扯下领带到处乱扔,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这地方你自己一个人住?”环顾不算小的室内空间,唐恬有些不敢置信。在台北市中心,一个人住三十来坪大的公寓,未免太好命了!
“没错!”
“你……的家人呢?没住在一起吗?”问这种问题,好像有种探人底细的感觉,唐恬问得很小心。
“通常我是和家人住在另一栋公寓的,这儿是我偶尔想一个人弧僻一下时,才会过来窝个几天。”王子嚭回答得很大方,完全不遮掩。
“噢!”一脸了解地点了点头,心底却隐隐有股疑惑。怎么觉得这个痞子的本钱好像很粗?在台北,一般家庭很少有那个能力拥有两间以上的房子。
瞧她似乎有些迷惑,王子嚭仅是笑着吩咐:“你自己随意吧!我先去洗澡了!”话落,人已经快速闪进卧房内。
哇咧——真把她丢着自生自灭啊?这男人懂不懂待客之道啊?
瞪着半开半阖的房门,唐恬又好气又好笑,想到他刚刚说要揪她回来当厨娘,当下认命地先去寻找厨房的方位。然而,当她找到厨房,打开冰箱时,霎时间傻眼,心中马上浮现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有种想把某人抓出来吼一吼的冲动,她无奈地揉着额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闯入他的私人卧房内,用力捶着浴室门板——
“王子嚭,你想吃什么?”脚底板开始打拍子,等着看笑话。
“糖醋鱼。”在浴室内哗啦、哗啦的水声中,开出第一道菜单。
“鱼呢?”
“在冰箱。”回得好顺。
“在冰箱个鬼啦!”忍不住笑骂出来。“你今晚喝西北风吧你!你的冰箱,除了三罐啤酒外,什么都没有!”
“……”里面的人无声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可怜兮兮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可是我想吃你烧的菜……”呜……累了一天,他连最爱吃的小甜甜的拿手菜都吃不到吗?这种人生实在太悲惨了!
听他说喜欢吃自己的拿手好菜,唐恬有些高兴,不禁心软了。“看你可怜,我去超市买菜回来煮好了。”
“小甜甜,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爱你!”浴室内,男人兴奋地欢叫示爱,恨不得马上奔出来献吻。
“为了吃,你竟然连这种谄媚话都说得出口!”闻言,唐恬小脸蓦地羞红一片,笑骂不已地又捶了下门板。
“什么谄媚?我一片真心,日月可表啊……”夸张的连续剧台词一点都不害臊地从里头响起。
“表个鬼啦!不和你扯了,我去买东西。”羞窘笑骂,急急忙忙地转身出了卧房,就怕他又说些三八兮兮却引人胡思乱想的话儿来。
“小甜甜?小甜甜?”浴室里头的人连声叫唤却不得回应,当下不怕曝光地打开门板探出头来,果然已不见人影,心中清楚她肯定跑去买东西了,只能摇头叹气。“唉……说真心话还被曲解为谄媚,小甜甜真懂得如何重伤一个男人的心。”
无奈地“自怨自艾”完,大头一缩,又继续回去洗澎澎,嘴里则好心情地哼起歌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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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过后,客厅里,八点档的连续剧正如火如茶地洒着狗血上演。然而唐恬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再从电视萤光幕偷偷地移转到身旁的男人身上。
从没见过他如此专注,严肃的表情,他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看着身旁的男人盘着腿,时而沉思、时而敲敲打打着腿上轻薄短小的手提电脑,变更着荧幕上一堆令人眼花撩乱、看也看不懂的图表、数据,唐恬不禁再次怔仲出神……
如此认真、沉稳、沉醉于工作中的男人是谁呢?她似乎并不真正地了解他,是吧?
“你偷瞧我?”敏锐察觉到灼热凝睇,王子嚭抬头就抓到她的偷觑,当场咧开灿烂笑容调侃。
“我、我才没有!”俏脸瞬间涨红,她打死不承认,然而视线却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还说没有?明明现在还在瞧……”方才认真、严肃的表情不见了,瞬间回复以往她所熟悉、爱逗弄人的痞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