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荒漠中的公路上行驶了近两个钟头,她到现在还没看见有其他车辆,果然是个荒凉又偏僻的地方。
离开土桑市后的哥哥,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从此失去音信?
餐馆的那名女侍说,印地安人很凶悍野蛮,他们会不会对前去探险的哥哥不利呢?
想到印地安人,昨晚那个又酷又帅的印地安男人的身影,又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她的心头一悸,不知为何地臊红了脸颊。“噫?干嘛想起那个野蛮的家伙?”
她甩甩头,努力地将他的身影甩出脑袋瓜。
她一定是热坏了脑袋,才会想起那个无礼又傲慢的家伙!
“希望哥哥吉人天相,不要出事才好……”
喀喀喀……忽地,车子引擎出现了怪声音,而油门也开始不顺,接着车子竟熄了火。
“什么烂车啊!”
打开车门,她跳下了车,顶着亚利桑那夏日的艳阳,打开了引擎盖……
一掀开,一阵恶臭的烟雾立即冒了出来──
“噢,老天!”她捏着鼻子,跳得老远,“居然租我这种烂车◆”
修车,她当然不会。不过求救,应该是没有问题。
不过问题来了,开了两个小时没见到半台车的她,凭什么认为会有车经过并给她协助?
倚在车门旁,她无奈一叹。“老天帮帮忙吧!给我一台车……”
才刚喃喃自语完,便听见远远地传来车声,她抬头一看,一辆小卡车正朝这边驶来──
真是老天显神迹,居然真的来了一台车?
“喂,喂!”她冲到路中间又叫又跳,兴奋极了。
那小卡车在她前面停下,车上坐了两名男性,看起来都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见路中间突然出现一名东方女子,两人互觑了一眼,交换着眼色。
“我的车坏了,你们可以帮忙吗?”她走到他们的车子旁。
乘客座的男子下了车,“你要去哪里?”
“那瓦侯保护区。”她说。
他挑挑眉,“噢,那还要两天路程呢!”
“两天?”她一怔。
“没错。”他点头,“而且若是没有当地人带领,你可能会迷失在沙漠里。”
迷失?难道她哥哥就是因为没人领路而迷失在沙漠里吗?
这时,驾驶座的男人也下车来,两只眼睛紧盯着她。“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我是日本人,也是美国公民。”她说。
“噢?”他不知想着什么,唇角浮现一抹怪异的笑。
“是黄猴子……”两人相视而笑,语带嘲谑。
听见他们戏称她“黄猴子”,遥香真的打从心底不爽。她是倒了什么楣?老是遇到这种有种族歧视的老粗!
“哼。”她一甩头,就要往租来的车子走。
“ㄟ,别走。”其中一人动手拉住了她。
“你做什么◆放手!”她气愤地瞪着他。
“我们从没遇过日本女人,我看这样好了……”他不怀好意地挑挑眉,“你跟我们哥儿俩快乐一下,我们就帮你……”
“下流!”她用力推开了他,拔腿就要往车上冲。
该死!虽然她从小学剑道,可是这里没有剑啊!
早知道会遇到这么多坏人,她应该把爷爷留给她的武士刀当行李一样带着。
“别跑!”两人追了上来,在她即将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抓住了她。
“啊!”她又叫又跳地想挣脱他们两人,但身强体壮的两人轻易地就把她拉往公路旁的草丛里。
他们一人抓着她的手,一人抓着她的脚,将她呈大字型的拉开,邪恶地怪笑着。
“救命啊!救命啊!”她惊恐地大叫。
女侍说印地安人可怕又野蛮,依她看,可怕又野蛮的应该是白人吧?
“她好有精神,嘿嘿……”拉开她两脚的男人说。
“快快快,快上了她……”抓她手的男人一脸亢奋,“我好兴奋喔!”
“别急。”男人松开牛仔裤的裤头,拉下拉练。
见状,遥香紧闭双眼,放声尖叫──
“啊!”
第二章
“啊!”就在遥香放声尖叫的同时,男子也发出了犹如杀猪似的惨叫。
“咦?”她一怔,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那两个男人已经没抓着她,一个正夹紧两腿,痛得在地上打滚;而另一个则已经跟人干起架来。
定神一看,那个跟男子打架的人好眼熟──
“啊?”她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他?
那个昨晚在餐馆为她解围的印地安男子,他……他怎么又出现了?
像昨晚一样,他两三下就解决了两名壮汉。
“死红番!”两人恨恨地咒骂着:“下次别让我们遇见!”虚张声势地吼完,两人夹着尾巴跑上了小卡车,急急忙忙地走了。
遥香全身虚脱地躺在草地上,怔怔地望着他。
他转头睇了她一记,“你简直是‘罪犯吸引机’……”说着,他趋前,对她伸出了手。“需要帮忙吗?”他撇唇一笑。
她瞪着他的手,懊恼不已。
她是“罪犯吸引机”?!她想,他的真正意思,是说她总是惹来坏男人吧!
拜托,他以为她愿意喔?
“看来你不需要帮忙。”见她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赤狼一笑,缩回了手。
“你!”她霍地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冲上前去,“你干嘛放他们走?!”
“不然呢?”
“你应该扭送他们上警察局。”她气愤地说。
“噢?”他挑挑眉,“那你去追他们吧!”
“我的车坏了。”
“我的借你。”他好整以暇地一笑。
这时,她发现他开了一辆昂贵的悍马车。老天,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别以为在美国就可以随便在路边拦车。”他说着,迳自走向了她的车。
她趋前,满怀期待地问:“你会修吗?”
他瞅了她一眼,将引擎盖的支撑杆一放,引擎盖砰地一声盖上。
“没救了。”他说。
“啥米?”她瞠目结舌地盯着他。
“你一个人要去哪里?”他问。
她警觉地睇着他,“我干嘛要告诉你?”
他撇唇一笑,语带促狭:“你那么随便就相信那种意图不轨的陌生人,却对救了你两次的恩人小心提防?”
“我现在学到经验跟教训了啊!从现在起,我要对陌生人小心提防。”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学得也太慢了。”他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再见,希望你能遇到下一个经过的好人。”
见他真的要丢下她不管,她急了。这里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要是到了晚上还没人经过,她岂不是要露宿荒郊野外?
“喂!”她追上去,“你等等……”她在他关车门前,拦下了他。
“还有什么事?”他像是知道她会反悔似的笑睇着她。
这个女孩跟那个拥有藏宝图的男子都是日本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两人是有关连的。至于是什么关连,他还不知道。
“你……”看着他一脸促狭,她不甘又无奈地开口:“你可不可以载我到下一个小镇?”
“你要去哪里?”他问。
“那瓦侯保护区。”她说。
他一震,脑海中突地浮现了一个异象。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他看见了一张老旧的鹿皮地图──
猛地回神,他盯视着眼前的她。
这女孩跟日落峡的地图有关?!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她问,但旋即又觉得自己问得有点蠢。
他是印地安人,当然知道那瓦侯保护区的所在。
“你去干嘛?”他问。
“找人。”
“谁?”
“我哥哥。”说着,她斜眼觑他,“干嘛问?”
“好奇。”他唇角一勾,“我想不出一个东方女子,跟印地安人会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