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前,他们还是冷到冰点的“甥舅关系”,没想到才几个小时的时问,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微妙而甜蜜。
虽然他对他们这样的新关系还不能适应,也有所犹豫,但他不得不说……他很喜欢。
她才十八岁,高中部还没毕业,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静理智分析一切事情的他,居然也会如此感情用事。
“我有点同情他……”流香趋前挽住了她的手,“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生气、这么激动。”
他温柔地睇着她,笑叹一记。“你这个年纪的女孩都这么复杂难懂吗?”
她淘气地点点下巴,“是啊,你不喜欢?”
他眼底满是爱怜,却还是多所顾忌的与她保持了距离,毕竟这大宅子里除了他们两个,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变这件事。
“你啊,别亲了我两次就得寸进尺起来。”说着,他剥开了她的手。
她皱皱鼻子,“哼,小器。”话罢,她轻蹦着回自己的房间去。
望着她的背影,他温柔地一笑,但同时也忧心着他们改变后的关系,将会受到多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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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流香就看见大熊爷爷忙进忙出的,不晓得在急什么。
“大熊爷爷,怎么了?”她趋前问道。
“喔,是久史少爷他发烧了。”
“发烧?”她一怔。难道是因为他在雨中寻找她,弄了一身湿的关系?
大熊爷爷点头,“我正在等医生过来呢。”
“久史呢?”情急下,她忘了加上舅舅两个字。
“在他房里休息。”大熊爷爷话刚讲完,流香已经拔腿朝他房间的方向跑去。
“久史?”大熊爷爷望着她急奔而去的身影,纳闷地想着。
来到他房门外,流香甚至没有敲门就冲了进去——
久史的房间是问和室,而他就躺在内室里,拉门没完全关上,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久史……”她满脸歉意地趋前。
“说过不准在走廊上跑,都是你的声音……”他虽然有点虚弱,却还是不忘教训她。
“这个时候还不忘教训人……”她犯着嘀咕,却还是走了过去。“我是担心你耶。你不要紧吧?”她坐在他内室外头,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我没事,你上学去吧!”
“我不想去上学。”
“你说什么?”他立刻端出家长的架式来。
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她坚决地说:“我要留在家里照顾你。”
“你……”他一怔,“你胡说什么?我才不需要你照顾。”
“是我害你发烧的,我就是要留在家里。”她非常坚持。
“不想上学也别拿我当藉口……”他斜睨了她一眼,“只是小感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我也一样啊……”她缓缓地往内室移动。
“什么一样?”
“一天不上学,也没什么啊。”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她的任性让他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今天就算他把她骂成猪头,她都不会去上学了。
“好啦,让我留下来嘛。”她软软地求他。
看着她,他无奈地一叹。“真拿你没办法。”
“谁叫我是你的宝贝。”她甜美一笑。
他警觉地提醒着她:“别宝贝宝贝的乱说,大家都还不知道,不要搞得鸡飞狗跳的。”
她嘟着嘴,嘀咕着:“让大家知道也没什么……”
“流香……”他还要说话,但大熊爷爷已经带着医生来了。
于是,流香暂时退出了房间。
打了针,吃了药,久史昏昏沉沉的睡去。似真似幻问,他作了梦,时间回到万里子姊姊离家的那一个下雪的夜——
一切都跟那晚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二十八岁的他,而不是九岁的他。
他温柔凝视着万里子已经怀孕却依旧平坦的肚子,然后牵起了她的手,万里子姊姊,我会好好爱她、照顾她的……”
万里子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对他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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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子姊姊……”
听见睡梦中的他发出呓语,一直在床榻旁照顾他的流香,担心地为他拭去额头的薄汗。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我会好好爱她、照顾她的……”
流香微怔,然后脸上漾出幸福的微笑。她想,他梦里说的“她”就是她吧?
正当她暗暗高兴时,他忽地醒了过来。
“流香?”发觉自己竟抓着她的手,久史露出腼腆之情。
她轻声地问:“你作梦?”
“嗯,梦见了万里子姊姊……”
“是吗?”她甩手背探探他的额温,“妈妈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
“你梦见过妈妈吗?”
他摇摇头,“我很想念她,但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梦见过她,今天梦见她,我很意外。”
“你觉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他神情平静地思索着,“我想……她大概要我好好照顾你。”
“久史……”她微笑得恬静而动人。
“嗯?”
“我跟你的相遇……也许是妈妈的安排……”说着,流香露出了梦幻的表情。
“我也这么想,不过……”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
她疑惑地问:“不过什么?”
他睇着她,眼底有一抹不被发现的狡黠。“不晓得这是恩典还是惩罚?”
听出他话中带有损意,她鼓起了双颊,故作生气状地打了他一下。
“へ,我是病人……”他轻轻攫住了她的手。
“你像病人吗?”她斜睨了他一记,“还会损人。”
看着她娇憨可爱、率直天真的模样,久史不觉发怔。
多不可思议啊!曾经,他憎恶着跟这张脸那么相似的西宫;而今,他却爱着有着貌似西宫面容的她。爱的力量竟能消除他放在心里十八年的痛及恨。
“干嘛望着我发呆?”见他两眼发直地望着自己,流香面容羞红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勾唇轻笑,喟叹一声,“九岁时的我多么希望万里子姊姊的肚子里没有你的存在,而现在的我却庆幸她当年决定生下你。”
“久史……”
“如果不是她坚决生下你,然后把你养大,现在的我不会懂得爱、懂得放下……”
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幸好你出现了,不然我这辈子可能都会活在怨恨之中,怎么都无法打开心房。”
迎上他真诚的眼睛,流香红了眼眶。
她握住他轻抚着自己脸颊的手,“久史……”身子一低,她趴在他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久史轻抚着她的背,“我的心一直深埋在十八年前的那场雪里,是你让我回来了……”
“久史……”她抬起下巴看着他,两张脸靠得好近,“别说了,我好想亲你……”
他一怔,有点惊讶地望着她。
说出这种话,她也觉得有点羞,不过她说的是真的。她好想亲他,因为……他的唇好舒服,软软的、温温的,给人一种温暖而幸福的感觉。
虽然她没亲过别人,不过她想……他的唇一定是世界上亲起来最舒服的。
想着,她心里满溢着一种焦虑及火热的感觉,尽管觉得自己真是大胆得可怕,她还是捱了过去——
“流香……”他伸手阻止了她。
她微顿,露出了不安而疑惑的眼神。
他温柔地撇唇一笑,“这次……该换我了吧?”说罢,他轻压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手缓慢地移到她冰凉光洁的颈后,轻轻地撩拨着她细致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