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标致的姑娘啊!”铁柔微笑地赞美:“不帮我介绍一下吗?”
从刚才铁柔一进门后就被她的美貌震慑住的柳玉楼,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地上前行礼。
“玉楼叩见夫人,若有得罪处,请夫人原谅!”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要对一张笑脸生气是很困难的,如果这柳玉楼也像京城里那云眉姑娘一般张牙舞爪,她或许还会讨厌她,但如此笑脸迎人,铁柔发现自己的怒气正渐渐地消失。
“玉楼是四年前我从一个老鸨手中救出来的女孩,无父无母,身世堪怜,我因此要她在此住下,那时翊飞和我正忙着打仗,翎儿也寄住在京城中,所以对玉楼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展翊寒解释道,有点澄清的意味。
“是啊,大嫂!”毕竟是同胞手足,翊飞也帮着解释,“大哥是个大好人,虽然常跑妓院,可是从不摧残幼女,这我保证!”
“展翊飞!”这声怒斥来自展翊寒,他简直是愈帮愈忙嘛,他哪有常去妓院?
“玉楼,你今年几岁?”铁柔好奇地问道。
“十七,夫人。”
“喔,翎儿,这么说来,玉楼不就与你同年?我虚长你们一岁,玉楼,以后你也不要称呼我夫人了,就叫一声柔姊姊吧!”她语气温和,落落大方地说。
“可以吗?”玉楼又惊又喜,但不敢僭越。
“当然可以!”展翊寒说道,很高兴铁柔这么快就接受了玉楼。
“那太好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展翎了,从小到大,她一直没有同年龄的朋友作伴,如今多了一个大嫂,又多了一个玉楼,以后她在家里就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了。
“你们聊吧,我有点儿倦了,想先进去梳洗、歇息,咱们晚膳见了。”铁柔面露疲色地说,起身召唤银儿扶她回房。
看她那纤瘦的身子消失在眼前,展翊寒不禁一阵心疼,真是难为她了,那么长的一段旅程。
“大哥,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展翊飞用力地朝他肩膀一拍:“还不快跟过去。”
“是啊!”展翎附和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塞给他:“丝巾先借你,以备不时之需。”
展翊寒这才大梦初醒,交代翊飞一声:“那一切先麻烦你了。”就要跟着离开。
“寒哥!”玉楼拉住他:“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要去看我骑马的吗?”她有些不依地说,刚才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玉楼乖,”他拍拍她的脸颊,迫不及待地想赶到铁柔身旁:“寒哥现在有事要忙,改天吧!”
他大踏步地离开了。
“他们很恩爱吗?”她目送他离开,嘴里喃喃地问道,眼底有一抹难解的神色。
“非常!”展翎羡煞地回答她。“好了,走吧,我陪你骑马去。”她拉着玉楼就要往外跑,没注意到她那哀怨的眼神。
但是,展翊飞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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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没能这样从容地洗个舒服的长澡了,躺在浴池里,周围浮着清香的玫瑰花瓣,洗尽一身疲惫的铁柔,显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夫人,你这样会着凉的!”细心的银儿早巳拿了件大毛毯等在旁边了。
“好舒服喔!再一会儿就好。”铁柔眷恋着水的温柔,不肯起来。
这就是展翊寒进来所看到的景象,他已经洗过身了,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人,于是就到此来寻人,原来,他的宝贝妻子还赖着不肯起来。
他示意惊讶的银儿噤声,接过她手上的毛毯,要她先离开。
银儿红着脸跑开了。
“银儿,毛毯给我吧,我要起来了。”她朝那烟雾迷漫中的一个身影伸出手来,冷不妨,却被一把抓起。
她惊呼一声,转瞬间,那条大毛毯已迅速围住她,把她围向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胸膛!
“相公!”她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对他行为的不以为然。
“你好香,夫人!”他深深地吸一口她沐浴后清新的体香,挑逗地说。
“这样是没有用的!”她的意思是不要以为所有的事已经一笔勾销。
“柔柔!”他叹了一口气,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是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今天不过才犯了这么一个错……”
“对不起,打断你,是两个!”看他这副样子,她其实心里已不太气了。“一个是忘了告诉我玉楼的存在,一个则是丢下我,和别的女人走掉!”
“她才不是别的女人!”他在认罪前先提出抗议:“她是玉楼,一个小妹妹!”
“她十七岁了,是个女人!”她很坚持。
“怎么,现在换你吃醋了啊?”他眯着眼取笑她。
“你……”被他这么一笑,她陡地气起来,用力一推,把他推离她,抓紧身上的毛毯,一转身,就要往房里去。
“好,好,好,我道歉!”他一个箭步赶上她:“你别跑,这样会着凉的!”
听出他语气中那一丝的关怀与紧张,铁柔抿着嘴笑了,这次,换她主动地偎向他了。
“翊寒!”她极少这样叫他。“光道歉是不够的!”她吐气如兰地在他耳畔轻语道。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他全身发热,还要强自忍耐。
“一次‘那个’折合一个道歉,你说如何?”她露出鲜见的娇媚风情。
“成交!”他一把抱起她,送进内室的卧房。
玫瑰花的香气还淡淡地飘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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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讨厌啦!人家的脖子又不能见人了!”
“那个”……“道歉”过后,铁柔起身着装,懊恼地发现脖子又是青紫的一片。
“我看看……”展翊寒假装关心地低头检视,又趁机轻咬了她一下。
“你!”她笑骂道:“简直是雪上加霜嘛!”
“那不然来个‘颈上添花’如何?”他拿出展翎塞给他的丝巾,“这是展翎的先见之明!”
“喔!天啊!”她躲进他的怀里:“真是羞死人了!”
他爱恋地抚着她的长发,“没关系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会被他们笑死的啦!”她的声音闷闷地从怀中传出。
“谁要是敢笑,我就去点他的笑穴,让他笑死,好不好?!”他哄着她。
其实铁柔并不是真的介意别人的笑,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她只是喜欢像这样赖着他,听他哄她,那会让她觉得在他心目中,她是很宝贝的。
忽然,她的脖子上像是被挂了什么东西似地,她好奇地抬起头。
是一块晶莹翠绿的龙形碧玉。
“这是展家传家之宝,挂上它,你一辈子就得跟定我,做个展家人了!”他温柔地解释道。
“翊寒!”她抚触那块温润,心头一热。
“柔柔,跟我保证,你会一辈子戴着它。”他要求的,是一生的誓约。
对自己的心,铁柔早没一丝疑虑,但他的心呢?
她搜索着他的目光,里头是一片无止尽的深情,她多希望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深情亦是永远。
“翊寒,我保证,我绝不轻易拿下它!”她深吸口气:“但是,若有那么一天,你抛下了我,走向别的女人,那么,我会离开你,不戴着这块碧玉地离开!”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永远也别想要离开我!”他很严肃地说道。
攫住她的嘴,他为她烙下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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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里的生活,和将军府里是很不一样的。
兼具着保家卫国重任的展翊寒和展翊飞,每天鸡鸣即起,至操练场练兵,冀以最佳的状况,迎战蠢蠢欲动的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