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她生气的是,这些“绯闻”对他似乎完全没影响,他的行情依然好得宛如利多股市,节节看涨。
她不只一次在校园中撞见他和美丽的女同学有说有笑,气人的是,美丽的女同学还不只一个人!瞧她们望着他那副痴迷陶醉的神情,就知道这些纯情女生的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了。
“这个风流鬼真是害人不浅!”她没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酸得很,看着他们的眼神,也透着浓浓的妒意。
她一直认为他们是天生的死对头,从国三到现在都是,将来也一直会是,压根没去细想自己对他的感觉。
就这样,时序再往后推移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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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贝晓阳和何熙炜即将从大学毕业,两人的成绩都很优异,也有心继续深造,大四下学期,该是为未来做抉择与准备的时候了。
穷困多年之后,贝晓阳的家境终于逐渐转好。她的大姊晓风几年前出嫁了,嫁给一位富家公子,姊夫冯君翰送了一栋公寓给她和而姊晓雨,让她们搬离那栋违章建筑,有了稳固的安身之所。
而二姊晓雨两年前在香港任狗仔记者时,意外结识香港地产大王之子饶子炆,进而展开恋情,去年二姊也嫁到香港去了,现在那间公寓只有她一个人住。
而两位姊姊虽然出嫁了,但每个月固定汇给她一笔生活费,别说念研究所,就算她想出国留学也不成问题,可是她不想花姊姊太多钱,所以决定在国内念研究所就好。
偏偏何熙炜想出国,知道她打算待在国内,便开始不断游说她,要她和他一起出国深造。
贝晓阳本来就不打算远渡重洋,再加上开口邀约的人是他,她躲都来不及,当然更不可能答应。
看得出他很郁闷,心里也很挣扎,好一阵子天天到她的公寓找她,赖着不走却不说话,什么事也不做,只是默默看着她,像在沉思什么。
这种情形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他看见她摊在桌上的研究所入学简章,才彻底下定决心。
贝晓阳其实是个懒得适应折环境的人,当她熟悉一个环境之后,就不太愿意变动,因此她选择自己大学里的研究所为第一志愿。
后来甄试的结果,她果然顺利录取了,令她讶异的是,居然在录取榜单上看到何熙炜的名字。
和她一样,他也直升同校的资工研究所,原以为他会出国留学,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他选择留在国内。
她虽有些讶异,但其实并不震惊。
打从国三相识至今,至少也有七八年了,过去他所做的疯狂行径,每一件都比这决定精采,因此她根本不该感到诧异。他根本就是她的影子,她走到哪,他就出现到哪!
于是她又忍不住问了:“何熙炜,你明明可以出国留学,你究竟住打什么鬼主意?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这回何熙炜干笑着说:“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自虐狂,像你这么高傲倔强又不温柔的女孩,谁喜欢上你谁倒楣,我干嘛没事自讨苦吃?”
“你——”不喜欢就算了,她也没逼他喜欢,他何必说成这样?好像她有多糟糕似的!
贝晓阳气得浑身颤抖,再次肯定,何熙炜绝对是她的隔世宿仇!
好不容易又过了两年,贝晓阳即将从研究所毕业了。
度过被何熙炜纠缠的国中时期,接着又被骚扰的高中时期,恶梦一直延续到大学,然后如影随形地直到研究所。现在恶梦终于快结束了!
贝晓阳决定不再进修,准备就业,这下他再也没办法黏着她了吧?哼!
她暗自庆幸,长达十年的恶梦即将结束,想不到一通意外的电话,粉碎了她逃脱的美梦。
第五章
“晓阳,近来好吗?”
当话筒那端传来熟悉的亲切问候时,贝晓阳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
“何伯伯?”
何熙炜的父亲从来不曾打电话给她,她也万万没想到,事业繁忙的他会亲自打电话给她。
“我冒昧打给你,没吓到你吧?”何父和蔼地笑着问。
“不会啦,怎么会呢?”贝晓阳虽然与何熙炜不对盘,两人吵吵闹闹了十年,但她对何父何母可是既尊敬又喜爱。
他们真的很照顾她,在她担任家教期间请她吃晚餐,对她的关怀备至,上了大学之后,她没再当何熙炜的家教,但何母还是常常煮一大桌菜,打电话邀她一起过去吃。
就连何父出国洽公也不忘带一些小礼物回来给她,令她感动不已。
“呵呵,那就好!其实今天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是什么事呢,何伯伯?”贝晓阳顿觉诧异,何父可是大老板,她有什么能耐帮他的忙?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何父说出自己的请托。
“什么?!您要我到您的公司上班?”她听了差点没从沙发上跌下来。
“是啊!最近我正好缺一名特助,本想公开招募新职员进来,但现在年轻人好高骛远又没定性,我怕就算请到也待不久,所以干脆想找个熟识的人来做,或许会做得久一点,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就是晓阳你啦。
你算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和个性我们最清楚,况且你很优秀,我若是能早别人一步抢到你,我还要烧三炷香感谢列祖列宗保佑呢。”
“何伯伯,您说得太夸张了,我、我没您说的那么好啦!”贝晓阳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极了,又深感惶恐。“谢谢您这么看重我,但我是社会新鲜人,没什么实务经验,怕让您失望,所以您还是另外——”
“我不介意!正因为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才需要给他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不是吗?何伯伯只怕你嫌我的公司没有发展性,或这个职位太低,不肯过来哪!”
“怎么会呢,进入尚丰实业是每个人的梦想,只是我……”贝晓阳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她迟疑的原因并非在他身上,而是他的儿子?
他们两人像连体婴一样,从国三一直到研二,就算不同班也同校,她被骚扰得够久了,迫不及待想逃离他身旁,奔向自由的蓝天。
最起码可以随心所欲和异性朋友交往,不会每次都“碰巧”被人阻扰。
“既然不是嫌弃何伯伯的公司,对职位也没意见,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我……”
“呵呵,就这么说定了,这个职位我替你保留下来,等你毕业之后,选个你方便的日子来上班吧!”
“何伯伯——”贝晓阳还想推辞,何父已高兴地挂上电话了。
转头望向窗外,明明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好天气,贝晓阳却觉得眼前—片黑暗。
她美好的青春岁月,难道真得一辈子葬送在何熙炜的魔掌之下?
呜——
她不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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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你在家吧?开门!”
贝晓阳躲在家中,哀悼了一整个日夜,当夕阳再度西下,夜幕逐渐低垂时,门外传来嚣张的敲门巨响和熟悉的叫嚷声。
“滚开!”贝晓阳将睑埋进枕头里,懊恼地呻吟。
门外的人压根不死心,妤像怕别人不知道她名宁似的,继续鸡猫子吼叫。
“贝晓阳?晓阳?!贝晓阳——”
没想到他不但不滚,还不断喊她的名字,贝晓阳的怒气终于像绷过得紧的橡皮筋,啪地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