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地方要小心,在半山腰上有个民风强悍的少数民族,不喜欢外人靠近,他们擅于舞刀弄箭,所以最好敬而远之。”
阮盈盈微笑点头表示感谢,对于司机口中的少数民族她多少知道一点,据说那是纳西族的分支,因细故避走他乡,在玉龙雪山定居,有自己独立的生活习性,生性好斗,仍使用刀箭等最原始的武器,长久以来,无论是当地的居民还是观光的游客,都会绕道而行,以免惹祸上身。
不过,这却让阮盈盈心里打定主意。
很快地到了目的地,韦睿牵着她的手下车。
“如何到山上去?”他低头问道,整个人沐浴在阳光底下,看来特别亮眼。
“坐车、骑马都可以,不过坐车比较快,但是只能行走于大马路上;骑则马比较自由,连乡间的小路都能到达。”阮盈盈故意这么说,因为她知道急于寻找陶俑的韦睿,一定会选择骑马,到时候她要溜走就方便了。
“骑马。”果不其然,韦睿的回答正如她所愿。
阮盈盈带着他到出租马匹的摊贩前,老板热络的迎上来。
“我的马匹又强又壮,保证让您挑选得很尽兴,这两匹马就是不错的选择。”老板赶忙介绍,丝毫不浪费时间,指着前面的马说道。
韦睿看她一眼之后眸光转向马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掏出钱来。
“就那匹马。”他指着绑在最后另一匹更强壮的马,眸光转回停在她的身上。“我跟她一起坐。”
“不行,老板不会同意的……”阮盈盈一惊,跟他一起坐,那她还怎么逃跑?
“我付三倍的钱。”韦睿随即开口,老板正欲拒绝的表情,听到这句话又立刻换上笑脸。
“没问题。”老板一把抽走韦睿手指间的钞票,深怕他会反悔似的,立刻拉着骏马过来,拍了拍马背说:“记得到半山腰的时候让它歇喘、喝些水。”
韦睿点头,大掌握住她的腰,轻易的将她放在马上,跟着长腿一跨,她又重新回到他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想跑?没那么容易。”韦睿低头,靠在她的耳边低语,徐徐的热气拂进她的耳蜗,让她全身颤栗,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亲昵,还是因为他看出她的诡计。
骏马缓慢地在长满青草的路上行走,两人免不了肢体的接触,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而她的手则是握着马缰。
“都已经在马上,你可以先放开我的手,反正也跑不掉。”阮盈盈抗议着。
“你整个脑子都想着要离开,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过,经过昨晚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逃开吗?”他吸吮着她的耳垂,深藏在血液中的渴望,被他辛苦的压抑着。
选择骑马,并不是因为走小路方便,而是因为想拥她入怀,好让那种不确定感消去,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或许……他只是不想让陶俑的消息断线。
“你别乱说!什么叫‘你的人’?”她的脸爆红,他竟然还敢提起昨夜的事,她都尽量不去想,最好是能把那件事给忘了,他还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昨晚被我抱了一个晚上,还不承认是我的人?”他危险的低语,怒气在爆发边缘。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跟她争执这种认知上的问题,只是她下肯承认的态度,让他没来由的恼火,更别说她压根儿没否认她想离去的想法。
“男人在女人的房里过夜,在我们‘女儿国’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没听过‘走婚’这种习俗吗?”阮盈盈红着脸,双眼直视前方,不敢迎视他的双眼。
韦睿脸一沉,一向内敛的眸光突显杀气。
走婚,是泸沽湖的特殊风俗,男不娶、女不嫁,不需要负任何道义上的责任及义务,只要双方看对眼,男人夜里就能来敲女人的门,在房里留宿,天明前离开即可,自由享有性爱关系,女人握有主控权,显少有从一而终的关系,更不谈婚姻。
韦睿大掌蓦地收紧、心口一抽,心里想着她可能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恼怒。
“你不是‘女儿国’的人,走婚这习俗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低吼。
“我是‘女儿国’的人,前些年已经被当地的人收养,所以走婚在我身上同样适用,昨夜我同意了我们的关系,那只代表我对你的感觉还不错,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只要我想离开,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阮盈盈努力告诉自己,昨夜对她的关系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没错,就是这样。
韦睿一把火在胸口烧着,再也无法控制,他将她抱下马,并将她压制在草地上。
俊脸欺近她的脸,几乎就要吻上她。
“我们的关系不会结束!”他对着她的脸大吼,害她的耳朵隆隆地响。
“为什么不会结束?!你要找的是陶俑,等你找到之后就会离开,难不成你会留下来?”阮盈盈跟着吼,要比声音大,难道她还会输他。
伟岸的身子一僵,被她问得哑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激动的一面,只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会结束……
他的反应落人她的眼里,她更伤心,默认他会离开的事实,一句话也没说。
她用力一推,没有防备的他,轻易的被推开倒在草地上,她则往湖边走去。
往玉龙雪山的路上,他们不是唯一的游客,仍有三三两两的观光客骑着马零星散布着。
恍惚间,韦睿竟看到那两个曾经提及陶俑的观光客也在其中。
出于寻宝的直觉,他先是往阮盈盈的方向一瞧,看见她正低头往湖边走去,并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出现。
他把握机会,立刻朝他们走去。
第九章
韦睿花了一笔可观的费用,果然从那两个人的口中得知陶俑的下落,就在阮盈盈提过的“东方女儿国”--泸沽湖。
原来这两个人是出外工作的泸沽湖人,因为在外太久,对家乡的归属感逐渐丧失,因此对古老的传说不以为然,他们发现韦睿对古物极有兴趣,便开价把陶俑的消息卖给他,拿着一笔钱高高兴兴的离去。
韦睿朝坐在湖边看着骏马吃草的阮盈盈走去,清亮的眼神有些黯淡,她的身影看来很是落寞,让他的心口微微揪了一下。
“走吧,到泸沽湖去。”韦睿压下那股不明所以的情绪,劈头就说。
“什、什么?”阮盈盈的心猛地一跳,澄眸里满足惊恐。“今天不是要在玉龙雪山这边看看吗?”
“不看了,我想直接到泸沽湖去。”韦睿拉起她,心想她根本是明知故问。“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惊恐,好像不是很希望我到那里去?”
“不……我是说,行程都排好了,你最少也四处看一下。”阮盈盈满是慌张。
“你知道我的目的是陶俑,风景对我没有吸引力。”韦睿握住她的下颚望进她的眼里,想知道在她的心里是他重要?还是陶俑重要?
“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知道你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找陶俑,然后一起回台湾,未来如何我不敢保证,但至少现在的我很认真。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陶俑的下落,我还是会用我的方法找到陶俑,可是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再也无法见到面,你想要这样吗?”
抬头看着他,阮盈盈久久无法动弹。
相遇、相识,到执手相携,她早已毫不保留的爱恋着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