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停在键盘上的手,江羿邦宁愿她把他当成出气筒,然而,她此刻的眼神只有落寞与冰消瓦解的失神,只想投入忙碌工作中麻痹无底深坑的绝望。
“我还有事做,你去忙你的吧,我今晚要做出一份计划表,并找出赵祖宇的目的。”
“别这样,”他的语气开始软化,蹲在她跟前,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刚才我不该进去酒店里找你,你有权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客户的安全,才是至高无上的目标。”
“客户?我不是什么客户,我是一个爱你至深的男人。”
他生气的吼了这么一句,没办法忍受她至今还将他当成一个客户。
看着他生气的模样,言祯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他的随便离开,或是菩萨已经结婚的事?她的心情已经乱到了极点,而脑子里也乱烘烘的找不出原因。
“言祯,别躲进只有自己的角落藏起来,我可以陪你渡过这个低潮。”
“你去忙你的,好吗?”啤了他一句,她连忙转离他的视线,不去看他。
只是当逃避过后,她的泪也飞快地夹于眼角,她试图让泪不滑落,但该死的江羿邦却在这时候突然从身后紧抱住她,还说了一句,“我懂你的心情。”
“你懂什么?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不用管。”她的语气开始有些烦躁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江羿邦仍温驯地说着。
“谁说的,我的事是……”她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那种痛,撕裂仍不足以形容;她的梦,粉碎在情绪最差的瞬间。
我爱的菩萨……天呀,怎么可以?虽然她早知道他们不可能,但为何仍在听到他们结婚的讯息时,感觉灵魂脱离身体,埋葬在煎熬的地狱底下。
“哭吧!尽情的哭吧!”
纵然言祯想用力的抽出他的怀抱,但此刻的他却用着比天地还大的力气搂着她,任由她情绪发难的哭了出来。
“都怪你,都怪你,你不该突然跑离开,我不是叫你别走吗?”
言祯把所有哭泣的原因全都怪到他的身上,并拍击着他的胸,一遍又一遍。
江羿邦安抚着她的情绪,明白她的责备全是障眼法;看到她难过的痛苦不堪,他的心更是痛的厉害,最教他不舍的是她那至情至义的心境。银铃般笑声的女孩哭起来惊天动地,最刚强的部份,全被温柔哭声给削弱了。
而在这时候,江羿邦嘴里轻轻地哼出那首“告别的时刻”。
哭得忘我的言祯理应没情绪聆听,但他才哼着,她竟然就听到了,而且他哼唱的十分动听,低沉的声音有着抚弄人心的安定,这令她忘了哭,忘了刚才的悲痛,忘了菩萨结婚带给她的伤愁。
抬起头,她仰望着他轻柔的脸眸,男人的温柔,永远在俯望着女人的那一刻。
“它有双重意义,告别旧恋情,但,与我同时告别这个不快的世界。”
这句话在任何时候听到都会动人心弦,更别说在她心碎的这个时候,她的心,突然跳动的好快,仿佛她的饮泣吞声,全都是为了迎风酒店没看到他在车内的瞬息。
“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不要问我原因,那是我此刻惟一的感受,你懂吗?Mylover。”
他轻抚着她的发,用唇的温度软化了她热泪下的激情,而点点的吻像个温柔的帕子,轻触着最温柔的肌肤一次又一次。
言祯轻闭着眼,享受着他待她的一次次温柔。
当那份温柔一直延伸至生命出口的唇片时,她的所有悸动、所有悲伤,全化为小气泡一般,在空气与氧气碰触时便破灭;而她将那些投入的热情,全权地赋予在他的身上。
他们紧搂在一起,同样有过心碎的人儿总是容易契合,当贴近在一块儿时,感觉就像是迟来的暮色,美好的教人昏了头绪。
对感情一向抱持着理智的言祯,再也无能为这一次的爱恋,做个理智的了断。
两人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误触了彼此心头上被隐藏的一池春水,激荡的释了出来,当唇接在一块儿后,身体的悸动、躯壳的吸引,都让两人不再顾忌任何理性的规范。
他,用了毕生最最温柔,她,献上了洁净而无瑕的身子,当温柔过后,痛楚接继化为无形,心头上最痛的哀也在激情下淡淡地消失。
这一夜,飞行侠没习再来打扰,红外线侦测器不曾令两人惊跳而起,当那件不理智的情绪发展开后,再多的泪水,也刺不透两人已融为一体的事实。
在夜幕低垂下,他们的心,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交叠在一块儿。
第七章
“旅美美华裔青年赵台光,这位年轻有前途的年轻人,用着毅力与耐力,完成了意大利市郊资萨势的尖石水晶,现今已成了最受瞩目的年里设计师,他的遭遇,可以与另一位天才设计师江羿邦,形成相同模子在建筑业大放异彩吗?”
这样的新闻报导从电视上传了出来,CNN的记者似乎将他推崇到无人可及一般,但流利的英文的每一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刀的折磨刺伤着他。
唉叹口气,他似乎被这则新闻给弄焦了心境。
言祯尚未睁开眼便听到这么一声叹息,而她也察觉到批边的温柔男子几乎是屏气凝神的在关心这则新闻,但又怕吵醒她,所以电视的声音调得好小声。
他是在乎的,不是吗?
只是,他现在的处境似乎有些局限。要不是那个不知为何目的的赵祖宇……赵台光,这么巧,他也姓赵?
“出生在蒙特娄的他,一直以救助金过活,台湾知名的企业家,琉玑的 妲,就是那个暮后的捐助者。”
CNN记者的这席话,让言祯有番联想的坐了起来。再看看电视上被拍摄的赵台光,一种熟识的影子,与他重叠在一块儿。
之前在查资料时,言祯一直不明白为何琉玑经常汇了大笔款项到加拿大的蒙特娄,当时海堤还曾开着玩笑,说他们一定养了什么私生子不能见光。而受助的赵台光也是建筑设计师……难道,这跟赵祖宇有什么关联吗?
然而,就在她仍思深虑远的解不透时,江羿邦的目光已经火热地投在她的身上了,只因为她的被单随着她的起身而落下,姣好的躯体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散发魅惑。
“嘿,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想诱惑我吗?”
他故做无事地关上电视,视线才落在她丰腴的胸上,马上就搂抱着她平躺在床上。
“若不能与你长相厮守,那么,终老一生也毫无意义。”吻着她的唇,他似在咬文嚼字。
“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甜言蜜语?”她讥笑着他,但仍被那席话说的甜蜜。
“是真的,我完美主义的信念,全教你一夜攻破。”
仍然是仰望着他,这个角度,是言祯认为他最好看的角度。
“睡得不好吗?怎么忽然清醒?”轻吻着她的鼻尖,他们的感情在肉体结合后,发酵成不可收拾的亲密。
“我睡的很好,只是CNN记者的报导,促使我想到一件事。”
“哦,是什么?我吗?”
他眼睛里有言祯没见过的淘气,这样的神情也会教她怦然心动。
“应该吧,我想我们得找点事做。”
“找事做?”
“嗯,这件事似乎有点眉目。”
从江羿邦怀里钻出来,捉了件他的衬衫穿上,她毫不留恋的坐到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