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国回来后,江羿邦几乎足不出户的在家里赶制设计图,但灵感的缺乏合他把图撕了又画,画了又撕,最后只好将一年前的设计取来准备修改,就在那时候,琉玑的接待Johnson带他来这里解闷。
回想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仔细的去琢磨,其中似乎有一点蹊跷。
站在迎风酒店前等待正在停车的言祯,江羿邦觉得身子有点微微痛楚,而就在他打算走近一个墙边靠着时,有个女人的身影穿梭而过。
那个是……那夜的女人吗?
他真的没有太多印象,好像每个女人都一样,除了天空弹这个救了他几次命的天使以外。这会儿,她正从人群里闪耀美丽的走近他。
“你干吗?”有点关心他的伤势,毕竟肋骨有裂痕,一时间没那么容易好。
“没什么,有点不舒服。”
“真是的,叫你睡前把药吃了,”有点抱怨,但言祯可是有备无患,她把背包打开,拿出预先放妥的药交给他,“还好我带来了,等一下进酒吧不能喝酒,知道吗?我会替你要一杯水,连裹腹的面包都带来了。”
这真的是有些意外。
吃药当然不能空腹,而她,居然从背包里像变魔术一般的又掏出了个面包,还是他爱吃的法国面包。当下,江羿邦真的傻眼了。
“不用太感动,你的资料里写着爱吃这种面包,以防你刁钻的个性上演拒吃的情节。”
她说话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贴身安全人员,而关怀方式也螫脚的很,但却是江羿邦所经历过最最感动窝心的甜蜜滋味,他差点就抱紧了她。
“进去吧,再等就天亮了。”
她大剌剌地说着,还不够体贴的自行走进去,完全不管他这个病人的死活,但方才的感动还未消失,这点小问题,他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跟在她身后走进,这迎风酒店里弥漫着烟味及醺气冲天的酒味,还有不符合情境的歌剧弥漫着室内。它的装潢是江羿邦最不习惯的,华丽黄金所镶造的宫廷式装汉显得有些庸俗,一点都不像在法国新桥正中央的葡萄酒吧,有着美味葡萄酒及干净的室内环境,只是单纯的品尝琼浆玉液。
而这里到了深夜两点,还穿梭着纸醉金迷的旷男怨女,来买醉,顺便也买一夜欢愉。
那晚的一夜情女伴,不是江羿邦所选择的,而是Johnson挑的女伴,他只管尽情享受一夜欢。
“嘿,给我来杯Tequila。”言祯似乎很习惯这种场所,走进后找个吧台的位置坐下就点了酒。
女人喝Tequila……会不会太过浓烈了些?
“你想喝什么?”她笑问着他,不过却指着他手上的药与面包,并告诉酒保,“给他一杯温开水。”酒保被这句话给愣了一下,那呆模样让江羿邦忍不住噗哧而笑。这种事,也只有天空弹做的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的身体若可以,十杯Tequila都给你也无所谓。”
他凝着她微扬的笑,而她也不畏他那放电的神情回凝视着他,他们四目相交着。这女人,独特的教他印象深刻,从宁开始,就是如此。
“你若真想喝,我的Tequila给你好了。”
她眨着眼挑衅的说,瞳孔闪烁着像是猫眼的光泽,江羿邦稍稍地闪神,仿佛看到传说中的月光女神。
“开玩笑的,你先啃光面包吧,再不吃药,我怕你会痛得没法走路。”
将馄亮眼神收回,她一身洁白,仍是酒店里众所瞩目的,然她却对这状况不理不睬,她那份散发的自信教江羿邦初识女人的漂亮不只是外表的赏心悦目,对于天空弹一身的本领与自信的气魄,他更是陶醉到不能自拔。
“对不起,先生,我想请问你,看过他吗?”她毫不客气的指着他问酒保,“大概半个多月前吧,他这么出色的五官,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呢?”
那名酒保看着她身边的江羿邦,他的确长得很出色,但他每天看的人那么多,实在需要好好想一下。
眼见他陷入回忆,江羿邦将注意力转向言祯,她喝Tequila的方式很特别,不秀气的将盐洒在手上,狠狠地咬了口柠檬片,然后再一鼓作气的将酒饮入口,最后像只小猫一样,舔光手上的盐。
“干吗这么看我?女人不能狂野的喝酒吗?”瞟了他一眼,言祯倒是气定神闲,那杯烈酒似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Bartender,再来一杯。”
还要一杯吗?天呀,两个男人用着同样惊吓的目光,注视着她。
龙舌兰很热的,她敌得了吗?
“你想起来了吗?”
言祯二度提起,把发呆中的酒保唤醒,递给言祯第二杯才又看了江羿邦一眼,“应该有见过。”
“是吗?那太好了,你可不可以再想想看,那天晚上,有一位小妞跟他走出去,你有印象是哪个常客吗?”
此话一出,言祯又照着刚才那方式,一饮而尽桌上的酒,而且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她竟然又要了第三杯。
江羿邦不确定是不是要制止,但这种喝法真的是有一点吓人。
“小姐?”酒保似乎想不起来谁跟他在一起。
他对江羿邦还有点印象,因为那几个晚上他都有来,可是提起他身边的女人……他好像没有特别的印象。
言祯没等他想起来,第三杯的Tenuila已经下肚了, “再一杯!”
她几乎没节制的喝下去,酒保不由自主的将眼光投向江羿邦,而他在接受讯息后摇摇头,表示别再给她了。
“Teouila的滋味就像暗恋的苦果,浓烈的令人喉咙发烫,但一杯一杯地,就是拼命的想去尝它……尝到醉,尝到完全麻痹了,才会暂时忘却那滋味,而当酒退醒后,那个撕裂的痛苦,就会不断不断地侵袭着你一整天,但是只要一到酒吧,别的酒再也取代不了它,哈哈,你说对不对?”
她的眼神看起来是清醒的,但言语间已经有醉意了。
刚才那番话表示她不是没有牵绊的,率性直爽的性格里,有一桩旁人不知道的心事被她深深地埋在心底,此时却借由酒意全盘托出。
但怎么会在他面前全盘托出?她从来不曾这样的。
“你还好吗?”
酒保关心的问着,眼神却不住地飘向江羿邦。有一刹那,他倒希望自己正是她爱恋的男人,不过,他不是。
这里几点才开始热闹?”咬了口她为自己准备的面包,江羿邦咀嚼那份关心,并开始问起酒保。“就是现在了,通常会持续到四点左右,人潮才会渐渐地散去。”
“是吗?那我应该可以找到那个女人。”
酒保好奇的问:“你找那个女人要做什么?”
“有点事,谢谢你,别再给她酒了。”
“她酒量不错。”
此刻的言祯并没有注意听两人的对谈,只是有些沮丧的趴在吧台上,不过她注视江羿邦的神情似乎清醒的甚于任何一刻。
“你看到那女人了吗?”
摇摇头,江羿邦仍努力的吃着面包,然后在她的注视下,配合的将药吞下去,而且向酒保要了杯水。
“在酒吧喝水,真有意思。”
她直起身子,望向酒店里的红男绿女,而耳里,竟然传来普契尼的歌剧。
“你知道吗?人家说男女在接吻时,耳畔会出现普契尼的歌声,你有没有这种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