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等等我嘛!”孙文麟见他老羞成怒的举步离去,她赶忙站起来,移动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今晚是我们两人的浪漫情人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去哪里过呀?”
孙文麟还不死心,继续作她的春秋大梦,标准的乐天派,完全忘记先前的紧张危险。
谁鸟她!“你管我要去哪里!”雷奕呻道,大步大步地迈开脚步。
“可是蛟哥哥命令你得陪我过情人节啦!”她小碎步地追在他身后。
又拿蛟来压他!“那是你和蛟私自订下的无聊协议,与我无关!你若觉得无聊的话,就叫蛟他自己来陪你玩。”雷奕紧急煞车,猛地转过身,气冲冲地怒吼。
孙文麟没料到他会停下;一时煞不住脚步,小脸撞进地结实的胸膛。
雷奕像遭逢千军万马蹂躏似地急急推开她,气得头顶仿佛冒出白烟。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这句话你没听过吗?”孙文麟抚着吃痛的红鼻子,不知察言观色地再一次激怒他。
“可是我不想死呀!”他恶狠狠地吼道。
开玩笑!人生多么美好,生气如此清新,他干嘛为了一个专门设计陷害他的主子送命?他还想多活几年,多上几个女人的床呢!
“蛟哥哥又不是要你去死,他只是叫你陪我过情人节啊!”她大声申诉。
雷奕紧抿唇线不说话了,他冷冷地眯起眼,低下头以眼神告诉她,那比死还惨!
“美女自动送上门来请君亨用耶!”孙文麟皮皮地说。
“算了吧!美女?”雷奕嗤之以鼻,打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实在看不出你哪里像美女。”
“那是因为你从没认真看清楚过我!”孙文麟不服气地鼓起粉颊,一双小手拉下他的头,踮起脚尖凑近他,逼得雷奕不得不正视她。
雷奕睁大眼,心脏狂跳,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张绝丽脱俗的脸庞的主人是孙文麟!他讷讷得说不出话来。
看他一脸呆滞的白痴样,孙文麟心里就有气。“我长得很丑吗?”怎么可能?二十七年前青年才俊的爸爸娶了中国小姐的妈妈,生下了俊雅倜傥的哥哥,如此优良的遗传基因,她发神经想丑也没办法!
雷奕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不知道是丑小鸭蜕变成天鹅?还是他的确太久没好好正眼瞧过她?总之,不知怎地,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清灵雅致的天使……
“对!很丑!”魔女就是以一张看起来纯真无邪的美丽脸孔去戏弄人,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以为她是天使。“我交过的每一个女朋友,没人像你这么丑的。”他言不由衷地嚷道,不自在地扯开她柔嫩的小手,心虚地避开视线不敢看她。
“骗人!爸爸、妈妈、哥哥都说我是可爱的小天使,月狐美艳动人,也说我不比她差,还有美丽婉约的茜姐姐也认为我漂亮耀眼,就你这个死老鹰不识货,一只眼睛被蛤仔肉遮住,把鲜花当牛粪!”孙文麟不服气地—一举例反驳。
“我不想和你争辩这无聊又已定案的问题。”雷奕走近一个趴在地毯上哀号的黑人,急于结束话题,不再理会她。踢了踢倒地痛苦挣扎的黑人,他问道:“说!为什么对擎天盟的人动手?”
“因为……因为她……”黑人痛苦难当得五官都扭曲了,颤抖地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孙文磷。“她窃取机……机密文件……”
“你当小偷?”雷奕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小魔女,勃然大怒的咆哮。
“我才没有!”孙文麟大声澄清。
该死的!这坏蛋竟然作贼的喊捉贼,想陷她于不义!而雷奕更混蛋,居然听个外人一派胡言,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她。孙文麟气得想拿三字经向他祖宗八代请安。
“她到底窃取了你们什么机密文件?”雷奕突地又把矛头指向黑人,单脚踩在黑人喘息的胸膛上。
“先生,既……既然说是……机密,就不能……不能随便大声嚷嚷……告诉别人吧!”黑人痛苦地喃道。
“问题是,你不交代清楚,我怎么定她的罪呢?”雷奕一挑俊眉,高扬唇线。
想必此刻这张俊美的脸孔在黑人眼里比恶魔还丑陋,尤其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意,和黑人的挫败沮丧成强烈对比。
哇!她未来老公真是机智英明,讨厌,这样她会越来越崇拜他的。孙文麟再度收回先前对他的埋怨,一只小手搂着他健壮的手臂,咯咯笑道:“天鹰,我只是在无意间听到,这黑狗的主人把赚钱的金饭碗藏在哪里,还有狗主人媲美阿姆斯壮登陆月球的鬼企图。”
雷奕嫌恶地拍开她的手,一脸她带有病菌似地嫌弃样。“你少一脸小人得意,虽然没直接证据证明你是窃贼,但你在擎天酒店闯祸,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一样是待罪之身,跟我回擎天盟向蛟跟你哥哥请罪。”语毕,他转头交代几名酒店派来处理现场的人。
“冤枉啊!”孙文麟尖声叫嚷,然后就像古代衙门捕快押解罪犯的模样,两名酒店的服务生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侧,强制扼住她嫩白的手臂,将她押走!
* * *
位为台北市中心的一栋摩大大楼,二十楼以下是擎天集团多元化的企业总部,二十楼至五十楼则是擎天盟的核心总部。
擎天盟下的四大门,分别由外号“天鹰”的雷奕、“地狼”的欧阳辰、“日豹”的孙文麒和“月狐”傅靖翔这三男一女负责,并听盟主段箭、外号“蛟”的指令行事。
这会儿于顶楼百坪的会议室内提早一日举行每月例行的高宰会议,但是五缺一。
傅靖翔和欧阳辰的脸色都不太好,孙文麒仍是心无畦碍、一派闲适,而段箭则因有大笔钞票进帐而笑得合不拢嘴。
“情人节还叫人家来!”傅靖翔怨恨的眼神瞪向主子,红唇噘得半天高。“也不晓得体谅我和阎王两地相隔,难得见上一面,情人节还不让人家过过两人世界,没人性……”
身为阎邦邦主的阎战长年住在阎王岛,而这个自成一国的岛上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人种,是一个风光明媚、四季如春又富含矿藏的世外桃源。
好不容易与阎战有了个理所当然相聚的日子,原本计划到位于南太平洋的阎王岛上好好度个假,这下子全都泡汤了,傅靖翔自然是满肚子不悦。
段箭对她的怪罪颇感不可思议,“你跟我要求周休二日会阎战,这还叫不常见面吗?”他现在心情好也懒得跟她计较,只意思意思地回敬她几句,顺便提醒她他已经够宽宏大量了。“清明、端午、有的没的例假回哪一回找得到你?差点忘了你连儿童节也通得我不得不放牛吃草,还这么不知足。”
“清明祭祖,我当然要放假去扫墓啊!”傅靖翔不服气的回嘴。
“月狐,我看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孙文麒淡淡地合上手上的卷宗,温文尔雅的笑了笑。“傅家祖坟什么时候从四川昆明搬到阎王岛上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她忘了这个烂豹、死豹和蛟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那端午节我要当个孝顺的乖女儿,陪我爹地去划龙舟,帮我妈咪包棕子啊!”哼!这下子他们可没话说了吧!那一天她的确是乖乖待在台湾,半步也没离开台北,而是由间战飞来月狐门和她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