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沉默又挣扎地望着他,脸上仿佛就写着“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四目相接片刻,他笑叹一记。“算了。”他将钥匙自她手里拿回,迳自往外面走。边走着的同时,他说:“我对可怜的、需要帮忙的女性,向来没有抵抗力。”
走在后面的纱南,给了他的背影一记恨恨的卫生眼,低声咕哝着:“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免疫系统那种东西吧?”
“你说什么?”他问,没有回头。
“我有说什么吗?”她装糊涂。“就不信你有听见。”
“告诉你……”临上车前,他睇着她,语意促狭地,“我不只免疫力好,就连耳力都好得不像话。”
她一愣,这才惊觉……他根本全听见了!
好一对狗耳朵……这回,她在心里骂。
发动车子,他觑了她一记,闲闲地说:“我的‘狗耳朵’确实很灵。”
纱南怔坐在位置上,脸色有点青青绿绿地。哇咧,他是有读心术还是会通灵?
这会儿,她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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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他身边一整天,她并没有发现他周围有什么不寻常,更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危险。
当然,没事总比有事的好。
接着,平安无事又过一天……
晚上回到了须川家,纱南早早就躲回了房间。
千百种思绪在她脑袋里翻转,教她无端地慌乱。
她不该来、更不该这么接近调查目标,身为一个侦探,她不能让自己暴露在这样的危险当中,但……
她数次思索自己来这里的理由及原因,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及解释。
因为是……他吗?如果今天她调查的目标不是须川定海,她还愿意搬进来吗?
突然,他的脸庞又浮现在她脑海中,接着她……想起了他既强势又温存的吻……
“天啊!”她敲了自己的头一记,却止不住心跳的骤急,“我是哪条筋扭到了?”
其实打从正面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预感,奇怪的预感,而且是关于他。
是什么预感呢?她说不上来。
忽地,她的手机响了。
为了收讯清楚,她拿到阳台上听——
“熊本吗?”
“咦?二……”
“现在出来,我要见你。”
“现在?”她看看手表,正指着九点钟。不算晚,她拒绝不了。
况且他说得那么急,好像真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当面详谈似的。
“哪里见?”
“阪东饭店601室。”说完,他挂了电话。
纱南皱皱眉头,稍作整理一下,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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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阪东饭店601室外,纱南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二木忠夫便出来应了门。
“进来吧!”他说。
纱南随着他走进房里,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有时她还真佩服自己勇气过人,一般女性应该不会单独到饭店来赴约吧?
这么一想,她会冒险到须川家当保镳,也不是没原因了。
“你到底查得怎样?”二木忠夫一坐定,就一脸急躁不耐。
“呃,我还……”
“我告诉你,我已经不能再等了。”他打断了她,神情懊恼而焦虑。
“我不懂……”她真是有点迷糊了。什么叫不能再等了?
“为什么还拿不到他跟恭子通奸的证据?”他质问。
“二木先生,你听我说……”她试着跟他解释,虽然他好像不太有意愿听,“这些日子以来,我只追踪到他送尊夫人到饭店住宿,接过尊夫人的电话,其他时间,他跟尊夫人并没有交集,反倒是……”
“反倒是什么?”二木忠夫急问。
她犹豫了一下,“我发现他除了跟尊夫人往来之外,跟另一位有夫之妇也过从甚密。”
“喔?”他微怔,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那你有他跟那个女人交往的证据吗?”
“咦?”她一怔。那个女人又不是他老婆,他干嘛……
“如果拿不到他跟恭子通奸的证据,有其他女人的也可以。”他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纱南狐疑地望着他,“二木先生,你是说……”
见她一脸怀疑,二木忠夫喜色一敛。
“总之你尽快,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必要时,制造他跟恭子或是那个女人相处的机会也无所谓!”说完,他也不理会纱南是否还有话要说,就急着赶她回去。
步出房间,纱南真是一肚子疑惑。
什么意思啊?他不是为了证实妻子与人通奸,才找她调查须川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让她觉得,他好像是为了抓到须川的什么把柄而……
一般男人要是知道妻子跟对方什么都还没发生,应该会非常高兴,但二木忠夫却显得相当焦虑,仿佛妻子没跟人通奸,是一件让他很伤脑筋的事般。
“太怪了……”她喃喃自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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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上听见纱南跟不知名的人在电话里约定见面后,定海就起了疑心。
他还不知道纱南是为了什么接近他,而他有预感——电话的那一端就是“答案”。
见她开着她的小车出门后,他立刻尾随。
到了阪东饭店,她上了六楼,站在601室门口没一会儿,门开了,而出来应门的是个男人……
二木忠夫?他是长河集团的客户之一,也是恭子的丈夫。
为什么纱南会认识二木,而且跟他相约在饭店里?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际。
恭子因为怀疑丈夫外遇而遭到丈夫恼羞成怒的掌掴,莫非……二木忠夫的外遇对象是纱南?
他基于旧识一场而“受理”恭于的求援,但也基于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不干预,但现在……情形似乎复杂了。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将纱南跟二木相约在饭店见面的事情合理化,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一男一女不会在饭店房间里见面,除非——开房间。
他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但当下……他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可是如果她是二木外遇的对象,二木为什么要她接近他?
“浑帐!”他低声咒骂着,“二木,你是走什么狗屎运?”
想到纱南跟二木在房里,他胸口就狂窜着怒火及妒火。
“该死!”压抑着几乎要从喉咙奔窜出来的护嫉及恼恨,他毅然决然地转身。
他不能留在这儿空等,因为光是想像,他就快脑溢血了。
他要回家,然后……然后等她回来。
等到她回来时,他要怎样呢?
现在他脑袋里只有三丈高的妒火,什么都想不出来。
“算了,现在不想,回去慢慢想。”
迈开步伐,他心意坚决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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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厅里,不知不觉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他从原本还抱持着希望,到现在已几乎绝望。
“可恶……”他恨死了那个好狗运的二木,也气恼纱南为何会介入别人的婚姻。
她是那么迷人又可爱的女人,她有太多机会可以遇上一个未婚又全心爱她的男人,但她为何……
忽地,门钤响了。
他一跃而起,想也不想地就往大门口跑,一点都不记得纱南有钥匙,根本不必按门钤——
“嘿,还没睡吧?”大门外,衣着光鲜、妆扮娇艳的二木恭子正抱着一瓶酒,笑得像花儿一般。
“是你?”他微蹙起眉,有点失望。
“我一个人在饭店里睡不着,所以来找你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