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一定有……”她一边翻着,一边喃喃自语。
什么都好,内衣裤也行、保险套也好,只要让她找到些什么,三百万就离她不远了。
“不可能!”翻了两边的床头柜,她什么东西都没找到。“怎么可能?”
突然问,她觉得好挫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隐隐约约的庆幸……
她陡地一震。
庆幸?她不该觉得庆幸才对,如果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或是他根本没跟二木恭子通奸,那她就赚不到那笔佣金了啊!
她明明那么需要一笔钱来度过难关,及维持侦探社营运的啊!
“完了!”她更加崩溃地抓抓头,“我是不是脑袋坏了?”
忽地,外头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喝什么?”
“随便……”
她听见须川定海及另一名女性的声音。
那不是二木恭子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比一般女子低沉,但那声调却娇媚极了。
“糟糕。”她暗叫不妙,放眼四周只想找个地方躲。
反射动作地,她往床底下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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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突然,她听见那低沉的女子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她屏住呼吸。
“你这儿真不错。”女子蹬着双高跟绑带凉鞋,优闲地踱了进来。
“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吧?”随后,须川定海也走了进来。
趴在床底下,纱南虽看不见他们的脸,却清楚地看见他们在房里走动的情形。
女子往浴室的方向走,怪笑着:“常带女人来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啐道:“你是第一个进来的。”
“真的?”女子兴奋地,“你终于把我当女人了?”
“你现在有哪里不像女人?”他一笑。
女子靠近他,娇声地说:“给你奖励。”
“什么?”他微怔。
“就是我刚学的功夫啊。”女子说。
她话一说完,床底下的纱南就感觉到床震动了一下,似乎有人躺在床上。
“你做什么?”他问,但语气并非不耐。
“给你特别服务……”女子一笑,“翻过去。”
“不好,现在是上班时间。”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来。”
接着,纱南发现女人也爬到床上去了。
该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男人跟女人在床上会做什么,只是……她难道要在这儿听活春宫?
“天啊,”女子娇声叫嚷,“好硬喔!”
“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我男人硬多了……”女子说。
听见他们露骨的床第情话,纱南不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老天,为什么她得躲在这儿受这种折磨?
“放心,我马上让你舒服……”女子又说。
“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他问。
“试了就知道……”说完,女子不再发出声音。
现在又玩哪一出?纱南趴在床下,满心纳闷狐疑。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床又动了起来,像是上面的人在……压。
压?他们在……居然有人在她头顶上玩“妖精打架”!
“噢……嗯……”须川定海发出了若有似无、十分舒畅的声音。
“怎样?”女子笑问,“不错吧?”
“嗯,功夫不错……”他满意地。
纱南捣着耳朵,简直快疯掉。她脑袋里有无数限制级的画面跑过……假如在床上跟他翻云覆雨的是二木恭子,她现在一定立刻爬出去,抓着相机狠狠的拍个够,可惜……
相机?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才想起她根本没带相机来。
天啊,幸好今天的女主角不是二木恭子,不然错失这种机会,她真会恨死自己。
“你还是好硬耶。”女子说。
“那就继续啊……”他发出了舒服的轻叹。
这一切对躲在床底下的纱南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忽地,女子的手机响起——
“亲爱的……”她娇柔地呼唤着电话彼端的男人,“是吗?好啦,我马上回去,嗯,等我喔。”
说完,她还发出啾地亲吻声才收线。
纱南简直无法相信,这女子竟然能当着情人的面,跟另一个男人亲热的通电话……
“怎么?你老公找你?”他问。
“当然,我们好久没见了呢。”她说。
“很久没见,干嘛一下飞机就来找我?”
“谁叫你是出钱的大爷。”她娇嗔着,“我先走了。”
老公?她皱起了眉,又是一个有夫之妇?这么说来,除了二木恭子外,他还跟这个不知名的女子有奸情?
还说他是什么出钱的大爷,莫非他仗着自己家财万贯,就到处偷人老婆?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好生气、好恼恨。他让她觉得很失望、很……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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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定海转了转脖子,反手按了按颈后。
“真不赖……”他自言自语地。
方才下飞机就请他去接机的美女,是他大学时期的“学弟”千圣。
那家伙从小举手投足间净是风情,比起女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所有自恃为“男人”的男学生,都对娘娘腔的千圣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他不将他当怪物看。
甚至在千圣毕业后,决定以女人身分生活而遭到他家人反对时,也是他亲自拜访千圣的爸妈,帮千圣取得他父母亲的谅解。
这些年,千圣陆续做了一些变性手术,为了他挚爱的男人,他终于下定决心让自己彻底的变成女人。于是,他决定出国手术。
定海帮他找了个技术一流的医生,还为他安排一切,出钱出力,就为了完成他的梦。
他其实足很佩服千圣的,像他这样性向倒错的人一定还有不少,但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抛开世俗的眼光?
“这家伙真是下足了功夫……”
千圣这趟回来,还学了一套按摩功夫,他在电话里早就跟他提及这套按摩功夫的神奇,可他一直不信,今天一试,果然不同凡响。
“下次还要叫他让我舒服一下……”他喃喃自语地下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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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他喃喃自语的话,纱南不禁疑惑起来。
刚才跟他在床上玩你压我、我压你的明明是个女人,他怎么说是“他,呢?
他是不是快活过头,脑袋都不清不楚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有钱又有势,长得也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为何要跟别人的老婆纠缠不清?
他是不是童年曾经受过什么创伤,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德性?
突然,一条警觉的神经扯回了她——
她现在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她现在该烦恼的应该是怎么“跷头”吧!
虽然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她不能贸然的出去,要是跟他撞个正着,她的三百万就飞了。
她要等,也必须等。于是,她看着手表,一分一秒地数着——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还是没有声响。但是她不能大意,继续等。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半点声息。
他应该出去了吧?她忖着。
依理,就算是办公、批公文,多少也会发出一点声响,已经整整二十分钟没有声音,她想……他可能早就出去了。
于是,她心存侥幸地从床底下爬出来,飞快地往房门口跑——
就在她冲出房门口的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啊!”她的心跳瞬间停住了。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须川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