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三个Acup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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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蕊,你才是第三者!”

  徐玉这句话好象当头棒喝。我一直没想过自己是第三者,我以为他太太是第三者,使我和森不能结合。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徐玉在我身边坐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说:“为了爱情,我也不介意做第三者。算了吧,我和你都是凭感觉行事的人,这种人活该受苦。”

  “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吗?我不想回家。”

  “当然可以。你跟我一块儿睡。”

  “那么宇无过呢?”

  “他这两个星期都在书房里睡。”徐玉惆怅地说。

  我躺在徐玉的床上,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半夜,我的膀胱胀得很厉害,起来上洗手间,书房的门半掩,我看到宇无过背着我,坐在书桌前面不断地将原稿纸捏成一团抛在地上,书房的地上,被捏成一团团的原稿纸铺满了。他转过身来看到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大概会是第一个写小说写到发疯的人。

  早上,我叫醒徐玉。

  “我走了。”

  “你去哪里?”

  “上班。不上班便没有生活费。”

  “你没事了吧?”

  “我决定跟唐文森分手。”我说。

  “分手?你好象不是第一次说的。”徐玉不太相信我的说话。

  “这一次是真的。我昨天晚上想得很清楚,你说得对,我才是第三者,这个事实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我痛苦地说。

  “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我不想再听他的谎言,我不想又再一次失望,被自己所爱的人欺骗,是一件很伤心的事。”

  “我不知道,我时常被自己喜欢的人欺骗的。”徐玉苦笑。

  “我会暂时搬回家住。”

  “为什么?”

  “我不想见森,我不想给自己机会改变主意。”

  这个时候,我的传呼机响起,是森传呼我。我离开徐玉的家,把传呼机关掉。虽然四年来说过很多次分手,但没有一次是真心的,这一次不同,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从前我会哭,这一次我没有。我回家收拾衣服,那幅砌图零碎地躺在地上,我和森的餐厅永远不会出现。电话响起,我坐在旁边,等到电话铃声终止,我知道是森打来的,电话没有再响起,他一定以为我在生气,明天便会接电话。我拿着手提袋离开。经过一楼,郭小姐正在开店。

  “周小姐,去旅行吗?”她笑着问我。

  我点头。

  “那个蛋糕好吃吗?”

  我点头,我根本没有吃过。

  回到内衣店,安娜说唐文森打过电话给我。他紧张我,只会令我去意更坚决。电话再响起,我不想安娜和珍妮猜度,而且我早晚要跟他说清楚。我拿起电话。

  “你去了哪里?”他着紧地问我。

  “我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我说。

  “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好不好?”森问我。

  “算了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谎。”

  “今天晚上再谈。”

  “不,我不会见你的。那间屋,我会退租,谢谢你给我快乐的日子。再见。”我挂线。

  森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我没想到我终于有勇气跟他说分手。我从来没有这么爱一个人,我学会了爱,却必须放手。

  下班后,我去上时装课,陈定粱看到我拿着一个手提袋,有点儿奇怪。

  “你赶夜机吗?”

  “不是。”

  “我送你过海。”

  “谢谢你,我今天不过海。”

  “我有东西给你。”陈定粱交了一盒录音带给我,“你要的《I will wait for you 》。”

  我没想到会在这一刻收到这首歌,表情有点茫然。为什么我总是迟来一步?

  “你已经找到了?”他问我。

  “不,谢谢你,你怎么找到的?”

  “我有办法。”

  我回到母亲家里,把录音带放在录音机里播放。

  “我会等你!”是一个多么动人的承诺!可是,森,对不起,我不会等你。

  我离家两星期,森没有找我,也没有来内衣店。我期望他会打电话再求我,或者来内衣店找我,可是他没有。虽然分手是我提出的,但我的确有点儿失望,他怎么可以就此罢休?也许他知道再求我也是没用的,不是我不会回心转意,而是他无法改变现实。

  我和徐玉在戏院里看着一套很滑稽的性喜剧,徐玉笑得很大声,我真的笑不出来。

  “又是你说要分手的,他不找你,你又不高兴。”徐玉说。

  “你跟一个男人说分手,不可能不希望他再三请求你留下来吧?”

  “你根本舍不得跟他分手,你仍然戴着他送给你的项链。”

  是的,我仍然舍不得把项链除下来。

  “森会不会发生意外?他不可能音讯全无的。”我说。

  “不会吧。不可能这么凑巧的。如果你担心,可以找他呀。”

  “他很奸狡,想以退为进。他知道我会首先忍不住找他。”

  “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

  “我想回家看看。”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万一唐文森在家里自杀——”

  “胡说!他不会为我死。”

  我又回到我和森的家,或许森曾经来过,留下一些什么的,又或者来凭吊过,然后不再找我。

  我推门进去,这里和我离开时一样,但地上的砌图不见了。一幅完整的砌图放在饭桌上。

  不可能的!我走的时候明明把它倒在地上,变成碎片。是谁把它砌好?

  森从洗手间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

  “两个星期前。”

  “两个星期前?”我问森。

  他走到那幅砌图前面说:“刚刚才把它砌好。”

  “你天天都在这里?”

  “每天有空,便来砌图。”森说。

  “你花那么少时间便把这幅砌图砌好?”

  “你忘了我是砌图高手吗?不过,这幅图的确很复杂,如果不是拿了两天假期,不可能完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含泪问他。

  “这是我们的餐厅。”森抱着我。

  “讨厌!”我哭着把他推开。

  “你说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回来这里,看到这幅砌图在地上,我想把它砌好。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回来,看到这幅砌图,或许会高兴。”

  “你以为我会回来吗?”

  “不。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一定以为我一直欺骗你。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自私,我应该放你走,让你去找一个可以照顾你一世的男人。”

  “你就不可以?我讨厌你!我真的讨厌你。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我冲上去,扯着他的衣袖,用拳头打他。

  森紧紧地把我抱着。

  “我讨厌你!”我哭着说。

  “我知道。”他说。

  我用力拥抱着森,我真的讨厌他,尤其当我发现我无法离开这个人。我抱着这个久违了十四天,强壮温暖却又令人伤心的男人的身体,即使到了三十岁,我也无法离开他。爱情,有时候,是一件令人沉沦的事,所谓理智和决心,不过是可笑的自我安慰的说话。

  第三章 倒退飞的鸟

  “宇无过要走!”

  在内衣店关门之后,徐玉走来跟我说。

  “去哪里?”

  “他想去美国读书。”

  “读书?”

  “听说美国有一间学校专门教人写小说的,米高基里顿也在那里上过课,后来便写出了《刚果》和《侏罗纪公园》。”

  “是吗?我倒没有听过。”

  “早阵子宇无过的确把我吓了一跳。这几天,他好象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说是灵感枯竭,所以给了自己很大压力,他想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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