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假的?!
柳忆意连忙把她的宝贝箱拿出来,找出那副玛碯玉镯细细观看,刚刚对仇放升起的异样感觉,早就抛诸脑后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仇哥,卖鱼的老罗竟然狮子大开口,一篓鱼原来只要五十两,现在竟然要卖我们一百两。”
“告诉他如果不降回原价的话,我会让他的鱼一条都卖不出去。”
“仇哥,今天的鸡要杀几只?”
“你自己看着办,卖不掉的就给大家吃。”
“仇哥,外头有人吵着要见蝴蝶姑娘。”
“告诉他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要是他不守倚香楼的规炬,小心他的脑袋。”
“仇哥……”
从那天起,仇放俨然变成倚香楼上上下下心目中的英雄,不但厨房的杂活有人自动替他做好,连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会跑来问他,整天只听到“仇哥、仇哥”的声音此起彼落,原来的正主儿柳忆意倒像被人遗忘了似的。
“喂,酒窖里的醉八仙快没了,你们记得去补。”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地位般,柳忆意拉住一个走过去的婢女交代着。
“意姐儿,仇哥已经差人去补了。”
“喔。”声音有些悻悻然。
“对了……咦,人呢?”原本想再交代什么的,但眼前突然没了那个婢女的踪影,四处张望了会儿,才发现她早已走远。“喂……我还没说完哪!”可她早已听不见了。
“小六,今天老罗送来的鱼新不新鲜?”柳忆意又逮了个路过的小厮。
“老罗送的鱼还算新鲜,不过他故意抬高价钱,比过去整整贵了一倍。”
“什么?太过分了,我去跟他理论,要他知道咱们倚香楼绝不是他想的那种冤大头,也不想想我们每天向他买鱼,让他赚了多少银子,他竟然敢这样坑……”
小六直接打断柳忆意的话。“仇哥已经处理好了,还让他比过去便宜五两。”
“……喔。”柳忆意突然泄了气。
“没事我先走了,仇哥那儿还有事情要做呢!”不待柳忆意回答,小六便迳自离去了。
柳忆意朝远去的小六做了个鬼脸,什么叫仇哥那儿还有事情要做,搞清楚,她柳忆意才是倚香楼的正主儿耶!
他只不过是打跑了几个小混混,他们就把他看得跟神一样,那是他自己爱管闲事好下好,要不是他跑出来插手,她也有办法解决那几个叫什么“漠北双熊”的。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让仇放为所欲为,得好好警告、警告他,叫他认清楚谁才是老大。
念头一转,她一手拉起裙子就要去找仇放,但到了厨房,却发现里面除了大厨以外,并没有看见仇放的身影。
“仇放呢?不好好待在厨房里工作,跑到哪里去偷懒了?”呵呵,被她抓到把柄了,待会一定要好好数落、数落他。
“厅里有人喝醉了正在发酒疯,仇哥过去处理了。”七八走进来,回答了柳忆意的话。
“发生这种事怎么没人通知我?”柳忆意瞪着七八。
“这种小事仇哥出马就可以了,没事的,意姐儿你放心好了,仇哥行的。”七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仇放办不到的事。
“真是的,跟你们说不清啦!”柳忆意恼怒的推开七八,往大厅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种事一向都是她在处理,倚香楼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以她的命令马首是瞻,想当初她接下倚香楼时,可也是花了不少的工夫和时间,才让所有人对她心服口服,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仇放,挥个几拳就把大家的心都收买了。
这实在太过分了,她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她气呼呼跑到前厅时,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她以为仇放一定又会跟那些人动起手来,少不得又是砸桌子摔盘子的,想来这些损失是免不了了,这也正好可以告诉他,不是拳头大就能解决事情,更要靠智慧。
可想像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她一到大厅,只见那些酒醉闹事的人虽是满脸通红,但神智似乎还颇清楚,不住朝仇放道歉,满脸愧疚的神情。
“您教训的是,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既然你们知道错,那我也不追究了,不过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放过你们。”仇放沉声说。
“是是是……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我们先走了。”那几个人一面向仇放弯腰低头,一面朝门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仇放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又敬又畏的样子,一点反抗都没有。
“一点小麻烦,现在没事了。”仇放一脸平静,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足道。
看到仇放一副凡事都在掌握中,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他的样子,柳忆意反而觉得生气,就算他真的对那些混混很有办法妤了,再怎么说也应该尊重她这个主子,这样看起来好像倚香楼当家做主的人是他似的。
“什么叫一点小事,现在没事了,仇放,你给我搞清楚,你不好好待在厨房做事,倒跑到这里来多管闲事了?”她用手戳着他的胸,怒气冲冲的问。
“什么叫我多管闲事?要不是七八跑来找我,我根本就不想管。”这女人也忒无理取闹,帮她解决麻烦她不感激就算了,还说他多管闲事?
“到底七八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袖手旁观,见死下救?”
两人的怒火都越烧越炙,旁人早已纷纷走避,省得被无端波及。
“你以为我柳忆意这几年是混假的吗?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随便动根小指头就可以解决了,还用得着你救吗?怎么样?你是认为我这个人没有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柳忆意冶哼一声,眼里有绝不妥协的倔强。
“你这女人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他真的被她打败了,事情解决不就好了,还在那里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你嘴里没这么说,可是你心里就这么想,你一定在想我这么蠢这么笨,连几个小混混都摆不平,买个首饰还会被骗,根本不够资格当倚香楼的当家对不对、对不对?”她又朝他逼近几步。
“你这女人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根本没有的事,你非把它讲得跟真的一样,你这么厉害,干嘛下去当个说书的,要来这里当鸨娘?”
孔夫子说得对,女子和小人是天下间最难养的人,眼前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看,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一定是想把我赶走以后,你就可以下用还那些银子了对不对?不但不用还那些银子,把这倚香楼卖了,你还可以大捞一笔,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打什么如意算盘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柳忆意直盯着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靠得太近。
“你……”仇放第一次遇到这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情形,以往他面对的都是穷凶恶极的江洋大盗,想跑想反抗,他就一掌劈下去,死了算他活该,没死算他运气好。
可眼前这女人再泼辣,也还是个女人,说理说下通,又不能动手,让他又气又无奈,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不说话,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仇放,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要不是我冰雪聪明又伶俐,说不定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呢!”柳忆意噘高一张嘴,得意的看着百口莫辩的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