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响应。不如我们报警吧?”
“这种状况下,警方是不会受理的。你在这里等着,我看有什么办法爬上去看看。”
成昱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够准,但他愿意赌上它一回。
绕到屋子后面,果然,老旧房子的水管都是露在外头的,他探看了高度决定爬上那个窗口,希望它能承受得了他的重量。
他褪下外套甩在一旁,手脚顺势攀住如电线杆般粗的水管,一步步往上爬。
“啊--”
是琇堤的声音!
“要命!”看见她正要爬出窗口,他发出一声诅咒,“你在那里干什么?等我吗?”
“成昱!”她惊呼,“我把厕所的门锁住了,所以你先别管我,我会自己爬出去的,你快点想办法去抓阿狗……”感谢她那异于常人的职业,让她爬上爬下如壁虎般轻松。
成昱会意,停止动作。“有没有备份钥匙?”
“对面卖稀饭的阿伯有铁门的遥控器,你去找他拿。”
什么?
闻言,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男人身上,不是摆明引狼入室吗?
“我马上去找他,等我回来,我再好好跟你算帐。”
见她顺利爬出窗口,攀住那根水管,他才撂下话,随即奔去找卖稀饭的阿伯。
而琇堤一逃出来,就往店门前奔去。
守在门前的陶美淇,见到一头散发的琇堤,连忙上前询问:
“琇堤,成昱去哪里了?”
“他去拿遥控器了,美淇,快报警,有人侵入我的店家,意图、意图……”她还没有说完,所有的力气便耗尽,一阵黑暗袭向她,人便昏倒了。
陶美淇眼明手快,飞快地扶住她的身体。
“琇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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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是很勇敢的女性,也十分坚强自主,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老是让人取笑她的不聪明,可是她一直是平平顺顺的。
哪里知道,在和成昱交往后,日子开始变调。
当然这不能怪成昱,谁教她什么人不好爱,偏要爱上她姊姊喜欢的对象呢?弄得家回不了、母女关系更加恶劣……
这就是姊姊所谓的报应吧!
她突然好想哭。
哭出来就没事了……
成昱曾经这样说,但当时她一点想哭的欲望都没有,现在她却眼泪直流,痴望着大哭一场后,所有事情都会过去。
“呜……”
“你在哭什么?”
成昱就是担心她胡思乱想,一下班就回来陪她。果然,才进门就看见她泪汪汪的小脸。
“你不是说哭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吗?我就哭呀!”她闹着,像任性的小女孩。
“我都还没有骂你,你就先哭,等会儿不是要哭得更惨!”他抱起她,回到床上。
“你干嘛又想要找机会骂我?”
“你别想装傻了,除了我跟你说过的住外面要谨守的七要诀之外,你为什么还把钥匙交给对门卖稀饭的阿伯?”见她精神好,他开始算起总帐。
那天把阿狗扭送到警局之后,他忙着找出被阿狗录下来的带子和以被害人的身分做侦查笔录。
而她这个女人却两眼一翻,到医院睡觉去了,什么忙也没帮上不说,更气人的是,他还不能骂她!
因为,医生说她怀孕了。
当他准备为这件事来个机会教育之时,她总是“巧合”地表演“孕吐”,教他一口闷气发不出,拿她没奈何。
而妈一知道琇堤怀孕后,立刻要求她不能工作,亲家水电行的店门便先关起来;而新房那里更因为女主人有孕,怕扰到胎神,又暂停动工。
而一间屋子装潢到一半停了下来,也不方便住人,索性,他把她和自己的家当收一收,搬回家里住。
“……阿伯人很好啊!何况我把钥匙交给他好几年了,他也不曾开过啊。而且要不是阿伯那里有备份钥匙,我昏倒后,你也没办法进入房子逮阿狗。”
她万万没想到,阿狗其实患有精神疾病。
因为他的病情时好时坏,像颗不定时的炸弹,所以没有人敢录用他,她当时同情他失业好几年,便决定用他,没想到却引狼入室。
不过,这也得怪她仗着自己力气比别的女孩还大,以为自己不像时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让她没有戒心,阿狗才有机可趁。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已彻底了解,没有危机意识是最可怕的一件事,要想临危不乱更是不容易……
“你还有话说?光是阿伯会把一个钥匙交给陌生人这点就够可怕了,他连问我都没问,就把钥匙和遥控器给我了,你说,这样安全吗?”成昱怪叫道。
“这个……”关于这点,她也是不曾想过。“我下次会交代,除了我和你,谁来讨钥匙都不能给,行了吧?”
“你还有下次!告诉你,你给我乖乖在家待产,哪里都不准去了,知道吗?我这次被你吓成这样,才知道自己心脏并不好,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OK?!”
“噗哧!原来你也挺会说笑话的嘛!”她轻笑了出来,试图缓和气氛。
“你还敢笑。我的帐还没跟你算完哩!”成昱故意拉下脸。
糟糕!他生气了。
琇堤止住笑,正经道:“好吧,你还要说什么快点喔!我要跟伯母上街买小Baby的鞋鞋。”
“你还要上街?这么晚了不睡觉做什么?而且,你刚才不是想哭吗?”
“成昱,你记得小时候我要你教我笑的事吗?”她突然正色问道。
他摇头,那么久以前的事,会记得才怪。
“那是因为我笑不出来。现在更奇怪了,我发现自己也是不容易哭的体质哩!”
什么不容易哭的体质?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在研究这个?你时间是不是太多了?既然时间这么多,我们来谈谈……”成昱准备教育她遇到事情要镇静,不能慌……
“我忽然又好想睡了,哈……”
她假意打了个哈欠,“成昱,麻烦你去告诉伯母,买鞋的事明天再去好吗?”
知道他不会拿她怎么样之后,她愈来愈大胆,甚至,享受起这被宠爱的感觉。
“别跟我装睡、讨可怜,这招没有用。”
成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扳住她的肩头要她面对自己。
“好吧!先把那件事摆一边。我问你,你跟阿狗在房里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的视线被迫迎向他,但因脑子对那天的事不想存有记忆,因此,所有的对话全数被抹得一干二净。
“你说天天跟同一个男人也腻了,这是真心话吗?”
这是他听到窃听器里的内容,让他一直很介意。
闻言,琇堤发出惊呼,“老天,这怎么可能是真心话嘛!你想也知道我是在转移他的注意。我从小眼睛里面就只放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天知道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儿没教醋意淹没。
不过,她的屋子里尽是监视器、窃听器和多得数不清的电线,的确是教人感到毛骨悚然。
好在,她没事!
“答应我,以后不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也不许跟陌生人往来。”他霸道地说。
“可阿狗也不是陌生人呀!”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立刻被成昱狠狠地瞪着。
“噢……我知道错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看他这么生气,她只有认错的份儿了。
“这还象样点。”他搂着她,将她轻放在床上。“好久没炒饭了,咱们来‘大炒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