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老师帮她写了封推荐函给她在台湾的绛色皇家担任舞监的同学,替她争取到一个试演的机会。
没想到她还是搞砸了。
一开始她就很紧张,冷汗直冒,因为她一直没有办法克服人的视线带给她的恐惧,总会莫名的就感到害怕。
在做Ballon这种大的跳跃动作时,她跌倒了,然后她就开始慌了、乱了,耳朵里根本就听不到音乐声,她僵硬的站着,直到那个小节结束。
“如果你恐惧视线,最好放弃舞台。”
每个人都这样跟她说,可是她好不甘心,她真恨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她站在台北街头哭,不甘心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如果不是喀擦、喀擦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响着,她恐怕不会发现他。
一个背着大包包的陌生男人,正拿着单眼相机不断的在她身边转来绕去,一下子蹲着,一下子又站到人行道的椅子上。
他拿着相机不断的朝着她拍,按快门的速度快得吓人。
“你在干什么?”司雪晨用力的用手背把泪擦掉,惊讶万分的瞪着他。
“别擦!别擦!我要拍你哭的样子!”他大声的吼着,一副她擦了眼泪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司雪晨的反应是掉头就走,她直觉是遇到疯子了。
“喂!你别跑,我还没拍完!”
他跟在她身后追,却发现底片没了,于是气急败坏的说:“你别走呀!我换个底片!喂!妈的,女人!我叫你给我站住!”
他愈是喊,司雪晨就愈害怕,脚步也愈来愈快,最后干脆用跑的。
“喂!”他气冲冲的追上来,一把抓住司雪晨的手臂,“我叫你等一下!我要换底片,你跑什么跑!”
“你放开我!”
她用力的挣扎着,觉得今天搞砸一个大好机会已经够背的了,居然遗倒楣的遇到了疯子。
“开什么玩笑!放开你让你跑掉呀?我最讨厌跑步了,你别跑给我追,妈的,你别动行不行!”
因为他一手抓着司雪晨,挂着相机的手还要伸到背包去拿底片,非常的不方便,所以很火大的吼着。
司雪晨更加害怕,看着他跟刺猬没两样的头发、还有乱糟糟的胡髭,再加上脸上那种凶恶的表情,让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赶快逃!
她想到前年上过的防身术,立刻用手抓住他的手指,拼命往后压。
“啊!你干嘛!”
他痛得大叫,立刻放开她的手,司雪晨甩起手上包包,砰的一声打在他头上。
“哇!喂!”他抱着头大叫,“你想杀了我呀!”
妈的,她包包里装了什么?砖头吗?
司雪晨甩着包包乱打一通,一边后退、一边恐吓地说道:“你别过来喔!”
“谁要过去呀!”他被她的包包打得头昏眼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用惊人的速度落跑。
“痛死了!这个女人一定有病!”
多少女人抢破头想让他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天才摄影师拍照;又是多少人捧着钱来拜托他拍啊,只有这女人……
他可是最有才气的天才摄影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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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来台湾观光的人,常常会把环球传播集团的大楼误以为是六星级饭店。
那一栋华丽、神秘的红色宫殿,有如错至时空的粲然旧梦。
在进入这古色古香的宫殿之前,迎面的三层楼高的石头柱廊和台阶飞纵交错的门厅,就会让人惊讶得忘记呼吸。
宽大的石头台一直接到二楼,高达八、九米的大厅是一派罗马拜占庭式的风格,宽大的通道从这里分开,通往环球的四个主要建筑,
湛海蓝的办公室在具有古老气势的主楼,不但金碧辉煌,还有着布置奢华的巨型客厅,这里常常举行一些重要的小型会议。
四面墙壁都是金黄色调的厚缎墙面,美得惊人,每个细节都是优雅,壁纸颜色、家具,灯饰、花瓶,一切都搭配得十分完美,充满高贵的书卷气。
这座富丽堂皇的集团宫殿,震撼了所有来到这里的人。
在几个高级主管如鱼贯列的走出湛海蓝的办公室之后,他走到长窗旁边,拉开厚重的窗幔,让阳光照在他身上。
他们刚刚决定花五千万的宣传费,主打一个歌声甜美的新人,他们一致看好这个新的声音,可以取代骄傲自大、配合度低的胡青青。
没有环球的力挺,他真不知道歌艺烂、舞技差的她,到底能有什么演出的机会。
电话声将他拉回桌前,他按下了通话键,秘书柔细的声音传了出来,“执行长,阮先生来了。”
“我知道了。”
他才一说完,阮百泓就已经打开有着净亮铜把手的门走了进来。
这个年轻的摄影师被称为环球御用摄影师,可见得他跟环球的关系之密切的了。
虽然他的经纪约签给环球,但他是少数几个要见湛海蓝不用预约排队的人。
“给我一瓶啤酒,冰的!”
阮百泓直接把自己丢进古式壁炉旁的躺椅上,手里抓着一包冰块捂着后脑。
湛海蓝按下通话按键,“高秘书,请给阮先生一瓶冰啤酒。”
他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双手环胸靠在桌旁,“你的脸怎么了?”
一副被人围殴过的惨样,眼睛四周也都瘀青了。
“被打了一顿。”他一脸凶恶的说:“遇到一个疯女人,她皮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把我的头都打肿了!”
“不过我还是要用她,那个勾引香水的广告平面目的照片我已经拍好了。”他得意洋洋的说:“绝对是很完美的杰作!”
高秘书敲门送酒,皱着眉把阮百泓扔在桌上那包湿答答的冰块拎出去。
“我还以为你不接。”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叫了一声爽,才又继续说:“他们要叫胡青青代言,我当然没兴趣。”
谁要拍那个整容整过八百多次又死不承认的骚婆娘,仗着自己整得有几分姿色,就爱搔首弄姿。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红不了多久了,所以急着想当执行长夫人。
“你这句话说错了,不是厂商要找胡青青代言的。”他露出神秘的一笑。
“我知道啦,又是总经理干的好事吧?我就说嘛,贝尔丽怎么样都是个国际大牌,怎会找个三流女星代言,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呀!”
环球传播的总经理湛海青力捧胡青青,为了增加她的曝光率和知名度,类似的事做了不少。
“好啦,你这一流的摄影师又有什么意见了?”
“我刚刚说啦,这个广告我要,不过我不拍胡青青。”他十足任性的说道,“你办得到吧?”
“你觉得呢?人家广告都拍好了,合约也签了,有可能因为你不喜欢就换人吗?”
“为什么不行?你是湛海蓝不是吗?”他说的非常理直气壮。“你说要换人,谁敢说不行?而且胡青青那种俗丽的长相,一点都不适合勾引这款香水!拜托,大家眼睛都瞎了是不是?”
他简直想为大家的审美观哀号、痛哭个三天三夜了。
湛海蓝想了一下,笑了笑,“你应该说服的对象不是我,而是贝尔丽的总监丁诠。”
“拜托,你要是不点头,默许他换人,他就算觉得我的人选比较好,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说贝尔丽的勾引香水让胡青青代言是湛海青给的压力,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环球传播是谁在当家。
要是没有了湛海蓝这个超级吸金机撑腰,谁会给湛海青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挂名总经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