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朋友来也不足为奇呀!只要买张飞机票,任何人都可以来呀!”
“或许是我眼花吧!算了,是也好,不是也罢,时间不多了,下午就要搭机回去啰 !”蓝琳立刻把这事给忘了,高高兴兴的和柯帼嘉打起水仗。
待领队吹哨子回旅馆时,因蓝琳边走边回头与柯帼嘉说笑着,不小心将手上的饮料 洒在迎面而来的女子身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连忙擦着对方的裙子,一抬起头,不禁愣住了。
“何亦筑!真的是你。”蓝琳兴奋的大叫。
见到亦筑苍白、尴尬的表情,才发现她旁边还站有一个男子。
“呀!”又一声惊讶。
她将眼光从他的脸,移到他们紧握的双手,待亦筑挣脱它的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全看在她的眼里。
“爸……爸,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蓝琳沉不住气,不断问着。
见他们不语,她冲到亦筑面前,气急败坏的问:“何亦筑,你和我爸,你……”又 转向父亲:“Daddy!你不是说要去出差吗?为何你会和她在这?你们是什么关系?为 什么这么亲密?到底为什么?”按着大喊着:“你们搞什么,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同学 ……”
她激动的喊着。
亦筑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带泪的声音说:“蓝琳,是我不好,你别怪文彬, 不是他的错,是我不好不对,但是,请你相信,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父亲,等知道 的时候,我们已经相爱了。”她呜咽哭了起来。
此时柯帼嘉忘了拦住蓝琳,带她走,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他们在说着……他想 起了黎惠……蓝文彬拥住浑身战栗的亦筑,连忙对女儿解释:“小琳,一切并不如你想 像的那样,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回去后我要和你沟通的事,就是我和亦筑的事…… ”
“别说了。”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拨开亦筑的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她””何亦筑,居然这么亲密地喊着我爸爸的名 字,而我的Daddy居然放下我,叫我自己我朋友,自己却来风流快活,都是你!”她指 着亦筑,“一定全是你,就像当年勾引刘令彦的男朋友那样勾引我父亲……”话未说完 ,亦筑即用尽全身的力量,拖着那虚脱即将晕眩的身子死命地往前跑去;而蓝琳的眼光 ,如同两把利刃,正欲切割她,狠狠地在后面追逐着。
蓝文彬对这突发状况来不及防范,连忙对着站在一旁的柯帼嘉说道:“你送小琳回 房,一切回台湾再说。”便急着跑去找在回廊尽头处消失身影的亦筑。
他在飞机起飞前一小时才找到泪痕未干、神情惨淡,充满无助悲凄的亦筑。
回程的飞机上,她一直眼前呆滞,不言不语。
***
回到台湾之后,亦筑已经没有去雪神上班了。
但是,她并未办理离职手续,也没打电话通知,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妍姊日夜拨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三顾茅庐也无人应门,而门窗紧闭,似乎女主 人并不在,只剩庥雀在窗户平上跳跃。
蓝文彬更是着急的想找到她,无奈她连妍姊也不交代的就失琮了。那一晚回台湾后 ,天空正下着倾盆大雨,送她回家后,她将他挡在门外,只对他说了一句:“明天再说 吧?”,而他竟以为她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晚,一切真的是明天再说,但隔天一早他拨电 话却都没人接,到她家按铃也没人出来,无奈公事在身,无法时时刻刻在她窗前守候, 直到今天,已经一个礼拜了,没有人再看过她……蓝文彬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无缘无 故就消失不见影,于是他请黎惠帮他派人调查:“黎秘书,我想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 会略知一、二,公司的事及小女的事搞得我实在分身乏术,但是我又没办法等着亦筑主 动出现,就算地出现,也未必愿意见我,而你是最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的人;也或许 同是女人,她愿意接纳你,将心事吐露给你听,你可否替我派人去查一下她的行琮,并 且替我照顾她?至于工作上的事,可以暂时找人兼任,至于你的待遇,我会增加……”
“董事长,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我一向把您当亲人一样看待,任何事您尽管吩咐 。”
“好!这里有十万元的现金支票,不够的话,你直接向财务部请领,我会吩咐下去 ,你尽管去做吧!”
黎惠真的比一般人聪明,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算计,当然她的猜测也是一流的。
她并没有委托侦探社调查,因为她知道亦筑在哪。
她老早就知道亦筑没什么朋友,经过她和她几次闲聊,知道她是个“十分悲观”的 女孩子,意思就是说,即使有天大的痛苦,她一定是往自己肚子里吞,而不是穷叫嚷的 人,因此她只找来了锁匠。
提出证明文件,锁匠替她开启门后就离去了。
此时,已是下午四时过一刻。
屋内却像是深夜般的阴暗,这也难怪,房间内密不通风的连光线都进不来了。
黎惠四下张望,似乎没有人,往前走,看到卧房。
里面的人似乎见到有人来,连忙用棉被将自己覆盖住。
黎惠将棉被掀起,看着亦筑那混浊呆滞的眼神,及深陷的两颊,和足足瘦了四公斤 之多的身子,令黎惠不禁怜惜起来。
“你怎么了?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你都闷出病来了。”边说边将手倚在亦筑的额头 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透到黎惠的手上,她才发现,原来亦筑发着高烧。
她连忙起身,寻找电话,通知医院派来救护车,将她送至医院。当救护车到达医院 门口时,蓝文彬及妍姊也同时到达了。
经过医院打了退烧针后,亦筑即被送进头等病房,这是蓝文彬的坚持,要她得到最 好的照料,并守在她身边。
夜里,亦筑一直作恶梦,尖叫、挣扎、梦呓不断,最后是绝望般的叫喊。
“筑!我在这,你别怕。”蓝文彬紧握她的手。
“亦筑,只要你醒来就可以看见我了,你别怕,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
亦筑在梦裹,持续着梦魇,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一幕幕鲜明的景象的重复着 当时的情形……“嘿,嘿,别怕,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会像疼你妈那样疼你,大不了你 做小妾,这样你和你妈就亲上加亲了。”朱平港浑身恶臭味,一身酒气,直扑向亦筑。
“救命,救命!不要啊!!”她流着泪,不断喊叫着。
朱平浚撕扯她的衣服,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她用力一推,他一没站稳踉跄摔在地 上,正当她欲夺门而出时,他奋力起身拉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她反弹摔在地上,而他 扑过来扯破了她的衣服,眼看就要成为他的盘中?、口中物了,幸好妈妈回来了,问题 是,朱平浚竟对她威胁:“最好叫你女儿听话,要不然我就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妈妈竟然反叫她快滚,快滚。
为什么呵?为什么滚的人不是他?
在梦中,她遭遇如此的反覆折磨,不禁惊醒,猛力爬起,吊着点滴的“葡萄糖”注 射罐被用力一扯,跌破在地。
蓝文彬按来紧急服务铃,医生为亦筑打了一针镇静剂,才让她能安稳地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