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坐起来既舒服又宽敞吧?!让你先生即使长途开车也不倦不累,安全性比其它车种要高得多。你先生是主管吧?这辆车配合他高级的身分是再适合不过。目前本公司正举办低率购车方案,如果有需要,可以节省下一笔巨额的利息支出。来,我们到那边坐。”
一切都在掌控中,许亚穗迎视同事们钦羡的眼光,态度自若的引领着极满意的中年夫妇。一身中性打扮的她,有着女人秀气的脸庞和男人的泱泱气度,魅惑的组合加上手腕高段,轻易便能掳获男人与女人的心,让她在业绩上一直独占鳌头,羡煞众人。
“可以请你说明一下贵公司的贷款方式吗?”在中年妇人的颔首下,严谨的先生提出问题。
“当然……”
许亚穗巨细靡遗地将各车贷方式、优缺点逐列比较后,很客气且适时地给予中年夫妇一个商量决定的时间。她的体贴让中年男子给予赞赏的一瞥。
亚穗缓缓地走向开饮机替自己倒上一杯冰水。只有在一个人时,她才会露出郁郁寡欢的表情。
她悄悄地将目光瞅向柜台内专注工作、乖巧柔顺的怡芳身上。从怡芳踏进公司后,她即不由自主地让怡芳甜美的笑容吸引住全身的每一处生命力,起初她并不以为意,但随着时日的渐增,她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在乎怡芳的种种,这知觉使她震怒、害怕。
老天!怡芳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怎么可以?!
亚穗痛恶地闭上眼,阻止自己再一次不自觉的流露出不正常的爱慕。
从未对男人动心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事业心重,或者只是仍未遇见倾心的对象罢了,并末胡思乱想到这一层上头,直到遇见怡芳,她的世界突然全扭曲了,她挣扎徘徊得好苦、好苦……
可是喜欢怡芳的心是一天比一天更剧更烈,她再也抗拒不了。
老天!你究竟在我身上搞什么飞机?!竟叫我错置爱情?这是不对的!不正常、不应该的……
“许先生,我们决定买下这部车,请你约个时间到家里来收钱吧!”中年夫妇很开心的决定。
亚穗陡地一阵晕眩。先生?许先生?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呀!她不过是爱打扮成中性、帅气的模样罢了,难道没人看得出来吗?她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呀!
但,如果她不是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女人?亚穗胸口涌上一阵苦涩。
“我是小姐,不是先生哦!”亚穗客气带笑地说。
“呃?对不起、对不起!”中年夫妇一脸窘困。
“没关系!”
没关系,别人错乱的误解不会困扰她,只要她心里清楚自己是女人就好……亚穗自我安慰地取出一份契约书,请中年夫妇签妥。
这个买卖算是敲定啦!奇怪的是……这回她没有该有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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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课堂上,闷热的氛围已然熏得每个人昏沉沉地,大打瞌睡。
梁楱桐颓缩在位子上,沉闷的数学公式与老教授已逐渐在他眼前“淡出”,嗡嗡的教书声仿佛隔层玻璃般,打不进他的耳里。
他偷偷打个呵欠,不敢太明目张胆表示出他的不耐烦。星期六,他已经尽可能将课排开,可这数学教授怪异地坚持在星期六开讲,而且连着三堂不间断地上下来,搞得课堂上死气沉沉地不说,每个人明显囫囵吞枣地硬消化、猛抄笔记,看不出该有的研讨兴致。
蓄长发,戴着一只耳环,梁楱桐的扮相往往令人误以为他是个女人。因为他有一张过分秀气漂亮的脸孔!虽然他很高,一百七十六公分,但这高度仍不能矫正别人错误的判断。
反正人人都当他是女人,梁楱桐也就不以为意地恣意装扮自己。他本来就很爱漂亮,如今有更好、更充分的理由支持他爱漂亮,这有什么不好?
但他是百分百的男人喔!一个会喜欢女生的正常男人!喜欢接近他的女生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来都不用担心钓不到马子,身旁的女伴也不曾间断过。
有张讨好的脸蛋让他通行无阻,教授喜欢他,助教喜欢他,干部喜欢他,同学也喜欢他,即使他的装扮大过前卫、太过时髦,甚至,有时不伦不类得连他自己都有点担心,会不会太过火?但,从没人苛责他,反而益加推崇呢!
在朴素的学生群里,他鹤立鸡群,俨然是斩新人类的绝佳代言人。
梁楱桐又打个呵欠,心里开始盘算着今晚要穿的衣服,即使过几天就要大考,他仍不在意的只想着:该如何凸显自己,吸引群众的注意!反正他的IQ高,记忆力、理解力超强,只要花个二天二夜,应付大考绝对绰绰有余。
也许这也是大家不敢苛责他特异行径的缘故吧!
梁楱桐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与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他想到昨晚甫自杂志上接收到的新资讯——男人化妆、擦指甲油。
有何不可?今晚就试试,肯定会有不错的成效。
但首先得先去弄些化妆品与指甲油!梁楱桐暗自窃笑,还好此刻是离乡背井地独自在外租赁,要是被一向严谨拘束的父母亲看到,恐怕早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梁楱桐的父母是学识、地位崇高的博士,从小就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最高品质的教育,因对他期望很高,盯得他很紧,尤其是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即放下高薪的教俸,全心全意地教养着他。
这使得他有人人钦羡的学业成绩,但,却有别人无法体会的另类痛苦感受。想着想着,又教他心口莫名烦窒起来。
想那么多干嘛,好好把握做自己的自由吧!
第一章
朱妁珊正在烹煮着义大利面,简便又好吃的食物。
“哗……”
放在桌上的B.B.CALL响着。面条差不多煮好,她慢条斯理地捞起它,摆在盘内。
“哔……”
B.B.CALL响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
这样子CALL她。
“干嘛?女人!”没好气的,朱妁珊拨了通电话给季澐攸,猜想她一定又无聊的发神经。
“你在干嘛?”季澐攸无精打采地问。
“弄饭吃。午饭吃了没?”
“还没!”
“滚过来吧!”
“马上来!”
早知道这女人除了吃跑最快,其它事不是漠不关心就是根本不理。
“叮咚——叮咚——”
“来了。”朱妁珊很快冲去开门,为了挽救她的电铃。澐攸总是无理地一直按着电铃不放,直到有人应门。
“你真的很懒吔!就住隔壁,想找我不会直接过来敲门吗?非要死命的CALL我?”妁珊有时也会耐不住她这位邻居兼好友的怪异习性,她们毗邻而居,但澐攸总是喜欢四处CALL她,连打通电话来家里问都不曾,即使确定妁珊人在家中,她也还是用CALL机呼叫。
澐攸没有答腔。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只是担心找不到人理她才会拚命CALL人的。
“你脸色不太好。”递给澐攸一盘香喷喷的义大利面,妁珊眼尖的看着她沮丧的模样。
“还不都是方耀升害的。”澐攸姿态优雅地吃着眼前的食物,兴致缺缺地说。
“死缠不放?”妁珊有些落井下石的开心。
澐攸冷冷地瞪着她,气恼的说:“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人,我找楱桐充当爱人来气他,你猜怎么着?他竟然说甘愿做我的地下情人。地下情人吔!亏他想得出这厚颜无耻的话,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真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