澐攸收手,没有说话。
“头等病房每天要加收多少?”继郸转话题。
“三千。”
什么?这么贵!继郸在心中默念,又问:“医生说我仍要住院几天?”
“十几天到一个月不定,等到脚底长肉。”澐攸仍生闷气,却不想惹他不开心地乖乖回答。
“这么久?可以转病房吗?”
“干什么?”
“住不惯这么高级的病房,挺闷的。”继郸说的也是实情,他喜欢与一般人住一起,闹烘烘的,不用每天与澐攸大眼瞪小眼。
“闷吗?你可以看电视,看书报,或者明天我买架收音机来?”澐攸提起精神,建议着。
“还是闷。”尤其是他根本不能下床,只能呆在病房内,简直闷透了。
“可是……”澐攸支吾着。
“什么?”继郸轻声地问。
“我怕换到普通病房不方便。不只是我看护你不方便,连你要上厕所也不方便。”澐攸提醒着。他因不能下床,一切清洁、大小号等都必须在床上解决。
“好吧!不要换吧!”继郸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他考虑到他脸皮薄的短处,即使是在一起有段时日的澐攸,他对她仍有所顾忌,更别谈陌生人了。“给我报纸吧!”继郸叹着气说。
“啊?我只买几本NONO杂志,忘了买报纸,你等一下,我马上去买。”澐攸端起温娴的微笑,边站起来。
“不用了,看电视就好。”继郸心疼她东奔西跑的照顾他,拉住她坐在身旁的折迭式躺椅上。
“想看哪一台?”医院的电视没有遥控装置,所以澐攸一台一台切换着、询问他。
“找电影台。”
继郸喜欢不用心思的笑料国片,于是澐攸用心的找着,终于找到播放国片的电影台,可惜不是喜剧片。
“吃点水果吧!”澐攸从冰箱里提出好几盒切好的水果,摆在桌子上。
“买的?”
“嗯!我没时间到菜市场买,我怕你随时需要我。”澐攸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她真的没时间嘛!不是懒呀!
“这几天辛苦你了。”继郸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挑剔什么,澐攸肯日夜不辞、衣带不解的照顾他,应该感激涕零了。
“是我害你……”澐攸自是内疚不已。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你。”继郸阻止她再残害自己的良心,那天是他自己心神不宁,误触屋顶上的高压电,与澐攸无关,她不应该扛这个责任的。
“要不是我吵闹着要你带我出去玩,你也不会……”澐攸眼眶一红,整颗心扭紧在一起。
“别说了,好不好?事情已经过去,可能是老天爷看不惯我没命的工作,开个玩笑,让我有正当理由好好休息吧!”继郸不习惯的笑着,抓着澐攸的手轻揉。
“谁教你连礼拜天都不休息,活该——”澐攸赶紧改口,“吃水果吧!哈蜜瓜、葡萄、梨子、凤梨……喜欢哪一种?”
“都好,我不挑嘴。”
“好吧!那就每样来一口,轮着吃。”
澐攸细心的将切得过大的水果弄成一半后,再送进继郸的口中,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着生活琐事,看着澐攸觉得无聊透顶,但继郸却兴趣盎然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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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白色宾士轿车内,妁姗不客气的抽着烟,想掩饰她心中的焦躁与难得的不安。她今天只简单穿着一件长西装,柔顺的质料凸显出她丰满的胸部与细小的腰枝,西装里头除了内衣外,空无一物,下半身则是同款式的长裤,和一双细跟高跟鞋。
妁姗收敛的打扮是出于尊敬唐夫人,只是不晓得她值不值得她这么做。
车子开进一个大门,触目所及尽是假山喷泉,又是花圃、又是绿树,中间穿插着几栋别墅。原来这是有规模的社区,似乎专为付得起价钱的人所建。
妁姗沉练地并未发出赞叹,可是在她未来的蓝图里,拥有这样一栋美宅,是她多么企盼渴望的哟!可惜的是,就算她在银行数一辈子的钞票,恐怕也买不起。
司机将车停在其中一栋别墅前,有礼貌的打开门请地下车,而别墅门口已站着位肥胖和蔼的妇人,正笑咪咪盯着她。
“朱小姐,夫人正等候呢!”
他们必定不晓得妁姗的真实身分,否则定不会这般客气有礼。
妁姗稍微颔首甜笑,回敬妇人的和善。
如她所料,屋内的装潢细腻精致,高贵中带着温馨,一如站在沙发组前那位怀孕的美丽少妇,从她仪态雍容,遇见情敌仍旧面色不改的教养判断,她的出身必定不俗。
“朱小姐,请坐!”柏涓面带笑容,并末对灼姗的容貌、身材露出一丝批判。
她早已对妁姗了若指掌。
妁姗漫不经心的靠坐在沙发椅上,漠然的瞧着她,不置一词。妻子和情妇的交手?她觉得荒谬可笑。
“朱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海洋分手。”
唐夫人没有拖拖拉拉的说些废话,她看妁姗应该是爽快的人,所以她也不想拖泥带水,直接导入正题。
妁姗没有说话,只是冷笑,她像在看一出电视剧般,觉得不真实,也事不干己。
基于多次的经验,唐夫人突兀的说:
“你要多少钱?”
“你们不愧是夫妻,都喜欢用钱办事。”妁姗再也忍不住地讥讽着,她对唐夫人的好感尽失。
“海洋给你钱?他给你多少?”唐夫人惊惶地瞪大眼睛。唐海洋泡妞一向只凭手腕、靠手段的,朱妁姗究竟有多难缠,竟要靠钱办事?
妁姗桀骛不驯的大笑,她笑自己这趟真是来错啦!
“二百万订金,其它……尚未结清。”妁姗半睨着唐夫人,鄙视之情倾泄无遗。尤其当她发现一架摄影机正老大不客气的对着她时,她的火气迅速上扬。
“什么?”唐夫人狼狈地抚着额头。她早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沉溺于同一个女人过久,但她不在意的等着他玩腻的归巢,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失去掌控,海洋对她的迷恋非但不减,还有增加的趋势,这使得她异常害怕,才会约朱妁姗见面,企图挽回海洋的心。
“那么,你要多少钱才肯放手?五百万?”唐夫人失去一向冷静的态度。她不能失去海洋,绝对不能。
“是你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回唐海洋吧?唐夫人!”妁姗残忍地说。
“你……”唐夫人颤抖地抬起头,无助的望向墙壁上的结婚照。没错!打从结婚到现在一年多,她就是不停用钱从别的女人手中买回唐海洋,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啊!
“我没说错吧?今天你拿钱打发掉朱妁姗,明天仍会有另一个朱妁姗出现的,你要求到何时?”妁姗冷酷的揭着唐海洋浪荡的本事,这种人永远别奢求他会有转性的一天。
“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出价。”唐夫人惨绿着脸,气愤地说。
“五百万好啦!拿多了我良心不安。”妁姗抽出一管香烟,对着摄影机的镜头媚笑。
“好,你等着,我马上开支票给你。”唐夫人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有多难缠?不过也是为钱!
唐夫人前脚一出,唐海洋后脚即现。他阴骛着脸,怒视着妁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妁姗一点也不惊讶,她早猜到摄影机的背后要不是录影带,就是唐海洋在监看着。
“你为什么要收她的钱?”唐海洋气急败坏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