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澐攸回过头看着他。
澐攸的父亲面带微笑的走进来,盯着看她好一会儿,愣愣地说:“你跟你妈长得真像。”
澐攸没有答腔,心情复杂。
“你今天出嫁,我……”澐攸的父亲由口袋里拿出一只玉镯,他走向前拉起澐攸的手,套进玉镯,倒退几步说:
“这是我托人从大陆带回来的古物,它的价值……嗯!我这个做父亲的,平时没空关注你,这个玉很好,希望保你平安健康。”澐攸的父亲别扭地扯东扯西。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疏远,也许是他总是很忙吧,很少跟她说话,造成他们之间有许多心结存在,再加上澐攸的后母,就变得更为复杂。
“爸!”澐攸哭着冲进他的怀里,尽释前嫌的说:“谢谢你,谢谢你!”
“女儿,结婚是好事,不可以哭喔!”澐攸的父亲严肃的表情下透着一丝慈祥,他慢慢拉开澐攸。“我擅自作主,请了些老朋友来喝喜酒,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当然不会,大概有多少人?我请饭店经理加桌。”澐攸笑着抹干泪痕。
“很多,最少要一百桌才够。”澐攸的父亲在商场纵横打滚多年,他的人脉之广,请一百桌算是寒酸呢!
“一百桌,这么多?临时加桌怎么可能?”澐攸着急的说。
“放心,我早就请继郸连带订好了。”澐攸的父亲出乎意料的笑道。
“继郸他……你们怎么会……”澐攸困惑不已。
“在你拿帖子回来之前,继郸他曾经来找过我,跟我提及将与你结婚。他向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疼惜你,并请求我一定要出席酒宴,其实不用他要求,我早就想来,这是我第一次嫁女儿,怎么可以太过马虎呢?
只不过,继郸他拒绝我要送你作陪嫁的洋房和一笔钱,让我有些生气,但是他告诉我,他一定不会让你衣食短缺。他的人很实在,我很中意这个女婿,可是我季某人嫁女儿不能没有嫁妆,所以我仍旧将两栋房子过户给你。
这是地契和房契,你就留着吧!”澐攸的父亲威严地说,完全不容反抗。
“爸……”澐攸不知所措,为难的接过,心想待会儿怎么跟继郸解释。
“你休息吧!我得到外头招呼客人,时候不早啦!”澐攸的父亲开怀地笑着。送了这么多年的红包,终于有机会讨回啦!
澐攸的父亲走出去,与刚要进来的妁姗擦肩而过。妁姗猛盯着他看,觉得似曾相识的熟稔。
“他是谁?”
“我爸爸!”澐攸一扫阴霾地笑着:“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在等楱桐啊!他老人家旧习不改,老是迟到。”妁姗仍是一身美丽的红色打扮。不同的是,她的头发留长了,也染回黑色,衣着是简单大方的套装。
“他在当兵嘛!总是不能像正常人这般自由,想几点出来就几点出来,咦!他现在人呢?怎么没跟你一同进来?”澐攸坐在椅子上,望向妁姗的身后。
“他呀!正在跟继郸大哥寒喧问好呢!”妁姗走过来细细端看澐攸,几个月不见,她变得更贤淑美丽!
“澐攸,你好漂亮。”妁姗不由自主地赞叹着。真是便宜了继郸那家伙。
澐攸羞赧地笑着,更添几分妩媚,现在的她柔情似水,脸皮薄得很,完全经不起别人的赞美,这会羞得像含羞草般,只想躲起来。
“看你的样子,真教我羡慕。”妁姗夸张的哀叹着。
自从与唐海洋分手后,再加上亚穗的事,妁姗着实沉寂了好一阵子,连工作也辞掉,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她完全迷失掉自己,要不是澐攸要结婚的消息刺激她苏醒,也许至今仍在愁云惨雾里走不出来。
“你有没有什么打算?不工作了吗?你已经失业有一阵子了。”澐攸关心的问。自从她结婚的事决定后,就一直与继郸到处看喜饼、照婚纱、订喜宴,还找人把继郸的家重新翻修装潢,四处去看家具、买家电,几乎没时间与妁姗聊天。
“我想到别的城市重新开始,我准备要开店。”妁姗坐在澐攸的对面,替她拨开散在头纱上的长发。
“为什么要到别的城市?你要开店可以在这里开啊!”澐攸着急地拉着妁姗的手。她最要好的朋友离开了,她以后有心事要找谁倾吐?有委屈能找谁诉苦?她不要妁姗离开!亚穗死了,楱桐当兵去了,现在唯一在身旁的妁姗又……不,她不要大家四分五散。
“这个城市有太多包袱在我身上,只有到别的都市去,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拚出成绩来,我已经梦想很久,也计划很久,我一定要去实践。”妁姗微笑地劝着澐攸放宽心,她一定会常回来看她的。
“你决定了吗?不再……考虑看看?”澐攸仍是不死心地问,她希望妁姗改变主意。
“嗯!我早就看好一个地点,已经在装潢,大概再二十几天就可以选个黄道吉日开张了。”妁姗意志坚定。
妁姗做事情向来是想到马上做,不让自己有任何后悔的余地,所以当澐攸跟她提起她要结婚的事后,妁姗隔天马上飞到另一个城市,花了数周时间,替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
她想要开服饰店,走辣妹路线,于是她跑到香港大肆采购,买的全都是特殊单件的衣服和饰品,她相信像她心目中的店在台湾将会形成一股风潮,只要店里的风格与潮流能一直走在最前线的话,她的成功是指日可待。
店刚开张时,她势必无法到法国去采购,因为她的预算和经费没那么高,但只要店一上轨道,她就会周游世界各国,找寻适合她店的衣服,当然,这得是很久以后的事。
“二十几天?你什么时候走?”澐攸咬着唇,不让自己说出伤感的话,她真的觉得十分不舍。
“后天,等你归宁请客完就走。”妁姗之所以决定尾随澐攸出嫁的脚步,一是因为澐攸几乎没什么娘家,她想替代她家人送她出阁,二是因为大家都搬离大楼,她再待下去根本就没啥意思,只是徒增伤怀罢了!
“没有归宁请客,我爸爸已经合并在今天请啦。”澐攸解释着。
“你爸爸怎会突然转性呢?他不是不理睬你吗?”妁姗困惑地问。
“是继郸,也不知道他跑去跟他讲些什么,竟能让他出现。”澐攸的神情中充斥着甜蜜。
“继郸大哥真有心,你嫁过去可要好好的对他,别……”
妁姗戏谑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楱桐抢白:
“别凶巴巴的对他,知不知道?女人家要以夫为重、以夫为贵,懂下懂?”身穿一身米白色西装的楱桐,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健康极啦,仔细端详,会发现揍桐的手臂与胸膛都变厚实了呢!
“还要不要以夫为天,以夫为地啊?都什么年代啦!还讲这种迂腐的话,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男人主义的啊?”妁姗不满的瞪他一眼。
“长官教的。”楱桐露出一口白牙,健朗的笑着。
“你真的不一样罗,像是男人中的男人,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似乎挺有担当重任的架式。”澐攸兴奋地左瞧右瞧,觉得楱桐这个兵当得棒透啦!
“谢谢你的夸奖。”楱桐抬头挺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倒觉得楱桐仍像个小弟弟一般,还不够格称作‘男人’哩!”妁姗促狭地笑着他。
“是的,长官!”楱桐倒也不介意,一板一眼地回应着妁姗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