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心忙着在各国首都及大城市建立势力的主子,却忙得没空好好看一眼自己身边难得的红粉佳人。
人常常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总要到失去才后悔。
少主,快回来啊!
两天后,梁菱光带着简单的行李过境日本,飞回台湾。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年头,已经不再是武力称霸的年代了。
偏偏,很多时候在黑跟白都没办法厘清的灰色地带还是需要以暴制暴,当东方狂也为父亲打天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当鸢身受重伤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战栗了。
“你要活下来!”
“少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不管!你要是敢这样就翘辫子,我追到地狱也要把你追回来!”他狠声道。
“咳……咳咳……少爷已经看见我上不了天堂了。”
“你少废话!”
“好好……好……我不废……话……”涣散的意识快要飘远了。
鸢疲惫的阖上眼被送进开刀房。
血淋淋的双手,他手上的血都是从鸢身上流出来的。
石斛也受伤了。
他们都不是无敌超人,也是肉做的凡夫俗子。
“少爷。”发呆的他被石斛轻声叫回神。
“是你。”他面色迷茫灰败。
石斛没见过这样的主子。
“你也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女孩子破相就不好了。”
“鸢他?”
“我会在这里守着,不会有问题的。”他安慰石斛,也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我回去换衣服,洗个澡就回来。”她身上过多的血迹已经吓坏许多来来去去的护士跟病人。
“嗯。”
他在昏暗的走廊坐下,心中突然生出荒谬的感觉。
好些年,他都在为父亲跟哥哥们奋斗。
这天下,不是他想要的。
神龙座下的第六代目组长,也就是他的父亲有三个儿子,七代目肯定是由他大哥东方司誉继任,再不行也还有老二,不管好事、坏事怎么都不应该轮到他的。
是他热情过头,热血沸腾的以为打下所有父亲想要的江山、城池,父亲会对他另眼相看。
然后,他得到了什么?两个哥哥的妒忌眼神犹在眼前。
他是神龙座下的扛霸子!
不管年纪为何,地位、受人敬重的程度早就远远超越两个哥哥。
功高震主了吗?
他心里雪白,这次,要不是东方司誉抽腿,他麾下的弟兄不会损失惨重,尝到弹尽援绝的痛苦,鸢也不可能为了保护他而受重创。
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鸢跟石斛不行……还有,她也不行!这节骨眼,他竟然想起了梁菱光。
是,他对自己诚实。
他并没有好好呵护那朵花。
即使,他们的开始并没有照着世俗的正常步骤来,只是一场说好了的交易,更悲惨的是他把家族事业放在天秤最重的那端,长期严重的忽略她。
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没时间伤春悲秋,兵败如山倒的他,东方司誉会等着怎么落井下石……他心里有数。
一叶知秋。
他心里明白,大哥急着掌权发展势力,除了忌妒还有什么。
利益、钱,是的。
在东南亚,各式各样利益大饼,不管走私军火、贩毒、洗钱、贩卖人口、高科技产品销赃,日本的黑帮、香港的三合会、义大利的黑手党以及大陆海、陆两线的黑道都虎视眈眈。
不管有再多的名目,黑帮干的几乎多是见不得人的行业。
他不允许色情跟走私军火、贩毒,可是这些都是收入的最大宗来源,挡人财路,看他不顺眼的人就等着这一天要除他而后快。
他想起高中那群死党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一天不受伤,会皮痒吗?”他打架打得凶,黑歙那公子哥一见面就糗他,还会配上不屑到极点的表情。
他东方狂也是何许人,当然也用拳头回敬回去。
通常,都不会有谁来劝架,要是碍着路还会被多出来的手或脚踹到旁边去。
“他是变态,天天带着一群人杀来杀去,抢来的地盘还要拱手送给别人。”这是禄瑶王。
当局者迷的他其实也知情,只是选择不理会。
“白白辛苦替别人打天下。”殷翡抱着女人边吞云吐雾边吐槽。
“笨蛋!”
“完蛋!”
“臭鸡蛋!”
乱套了。反正七嘴八舌,连吁若湛也对他的劳心劳力有过微词。
他苦笑,望着不远处手术房依旧没有熄灭的灯,他手心握紧,心中只有一份迫切的希望--
鸢,你一定要活下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阳明山竹子湖
果然,还是家常菜最好吃,尤其像竹笋鸡汤啦、芋头米粉、炒山苏、白斩土鸡肉,香喷喷的白饭端上手,几乎停不下来。
摸着起码多了两公斤的小腹,梁菱光边咬着小馒头,边喝阿爸泡好的乌龙茶。
天大的享受啊!
“梁菱光,你这样吃下去我保证不用一个星期就可以当神猪供起来等庙里大拜拜用了!”大姊梁绿光端着茶出来,看见伸懒腰的小妹忍不住消遣她。
“吼,大姊,你吃的也不会比我少,吃完还打包,难怪妈妈说女儿贼,嫁了人泼出去的水,只会回家搬东西。”
因为梁菱光的回家,已经结婚的梁绿光也回家凑热闹,至于老二,刚刚饭吃到一半,电话来,送货去了。
基本上,梁园海芋花田卖的都是自家人的苦力。
“我老公,你姊夫辛苦上班,他也喜欢吃妈妈做的菜嘛。”说起在竹子湖气象站上班的老公,就是一脸甜蜜。
“大姊,结婚好吗?”三两口把小馒头解决了,沿着小溪慢慢定,潺潺水声,涓涓长流,晒着暖暖的太阳,心情整个都变好了。
“还可以啦,小妹,你在纽约有没有相好的男朋友?要是有带回来给姊姊跟姊夫看看,我们也好给你意见。”
“姊,我是去读书的耶,功课好多,人好辛苦,哪来的美国时间交男友?”她说谎。她并不想让家里的人替她多烦忧。
“真的吗?可是你这次回来,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有时候开心得过头,有时候忧心忡忡,好像有什么心事。”毕竟是大姊,眼光锐利得很。
“哎呀,别老在我身上打转啦,刚刚吃饭的时候被轮流审判还不够惨啊?人家是三娘教子,我要住上半个月,有什么事慢慢再说嘛。”圆桌上,连很老很老的姑婆都来了,她又不是衣锦还乡,这么多人看她吃饭,很容易消化不良咧,真是的!
“大家关心你咩,我们都在国内,就你一个人在国外,叫我跟白光怎么不担心?”
梁菱光爱娇的把头偎到比她还矮上一个头的姊姊肩膀,双手搂住她的手晃来晃去。“我在那边可好了,要不然你手上的Tiffany手炼、妈的Gucci包包,还有姊夫跟老爸的Versace服饰是怎么变出来的?”她无意炫耀,只是想让家人安心。
“我们可不需要你花那些钱。”
“我知道啦,大姊对我最好了,等我毕业,要是失业,回来让你养!”
白色花海行程的独特景观许久不见,阳光出来的山坳缥缈的山岚也逐渐散去,还青山一片翡翠。
“你喔,当初吵着要出国,说要靠美术扬名立万的人是谁啊?”姊妹情深,要不是遇上疼爱她的丈夫,她是千万都不嫁的。
“大姊,我是不是很笨?”朴实简单的房舍,改变不大的老街,清新的空气,这里,跟曼哈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