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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战儿又怎样?”唐泌仿佛在嘲笑她多此一举。“你说他信你?还是信我?”

  傅靖翔想挥拳打掉她脸上的笑容。“你说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我是他的母亲。”她很骄傲地挺起胸膛。

  “你是他的继母!”傅靖翔懒懒地纠正她,又没有血缘关系,跑什么跑!“你还当战真是你怀胎十月所生?”

  “而你只是他心血来潮,守解欲望的一个床伴。”唐泌对她的讥笑充耳不闻,更加恶毒的反讽。

  这女人很低级也很厉害的激怒傅靖翔了!

  “战说他爱我!”她横唐泌一眼,凶巴巴的顶了回去。

  “爱?”唐泌的眼神倏地毫无焦距,泛起一股空洞的悲哀。“男人对你说这句话时究竟有几分真心?你怎能保证他抱着你时,心里不会想着另一个女人。”

  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她对唐泌不再感到厌恶,而是同情,一种女人对女人的同情。

  “你怎会突然有这种感叹?”没有真心也能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吗?她不懂。

  “他爱你吗?真的爱你吗?还是因为你只是像极了他爱的那个人?想在你身上找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他才爱你?”唐泌出人意料的热泪盈眶,语气哽咽。

  “影子?”傅靖翔听得一头雾水,却仍深深感受到唐泌眸子里的哀伤。

  “对!影子,某个人的影子,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影子才有幸荣获他的垂怜。”唐泌泪流满面,抬起一双哀怨至极的美眸,怨怨地看着她。“那个人喜欢枫叶,你就得喜欢枫叶!影子的主人纤弱文静,你就必须彻底改掉开朗好动的本性;她如果不爱黑色,你的身边便不能出现这种死气沉沉的色彩。久而久之,你不再有个人的意识、喜好脾性与感情,你变成那个人的傀儡,男人的傀儡,众人的傀儡,一个可笑、可悲、可憎的影子傀儡!”

  “傀儡?谁让你变成傀儡?”傅靖翔连忙追问。“谁在背后操纵你?”

  是啊!如同她这般温婉贤淑、雍容华贵的女子,岂会开坛作法毒杀他人?铁定是受人胁持成代罪羔羊!难怪阎战迟迟不肯对她下手!

  “我不想再当影子傀儡了!”唐泌冷冷地说。

  傅靖翔扶住她的肩,柔声道:“如果你不甘心受控,你就该勇敢的挣脱,没有什么能把人当影子,把人当傀儡!”

  唐泌叹了一口气,把头倚在她肩上。“我如何摆脱得了爱呢?是爱把人变成影子!把人当成傀儡呀!”

  傅靖翔动容不语,紧紧拥住唐泌,这是何等深沉的悲哀,她难以理解。

  她对爱情认识不深、了解不够,阎战是第一个教她识情滋味的男人,什么叫为爱变成影子2被爱当成傀儡?他并没教她。难道就因为爱而要牺牲这么多?值得吗?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苦恼的思索着,丝毫没注意唐泌在她背上游移的双手。

  霎时,一阵撕裂的痛楚自背脊传来,傅靖翔痛叫一声,奋力推开唐泌!

  “你……”她痛得快昏厥过去,红着眼望向眼前面无表情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人暗算!

  “爱,很可怕,是恶魔掠夺纯真灵魂的伎俩。让清灵的空气从此变成混浊,善良的心染上丑恶,所以,我恨爱!”唐泌低声说,眼神飘忽。

  “恨……爱?”剧痛击得傅靖翔站不住脚,身子摇摇欲坠。“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恨……你了!”

  唐泌摊开手掌,其上有一只赭色蜘蛛。“夺灵送我防身的小毒物,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夺灵’!”

  傅靖翔面如死灰,咬紧牙关纵身跳下雕花栏杆,跌跌撞撞地往枫树林跑去。

  唐泌以手背抹干泪痕,冷冷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一口气,把蜘蛛揣人怀中,然后捂住双鬓放声尖叫:“救命啊!夺灵……夺灵要杀我!”

  * * *

  阎战沉郁地待在房内。

  她走了!他低头瞪着上蜡发光的檀木桌面,他看到自己眉宇紧蹙、忧心忡忡。

  傅靖翎的猝然消失让他心头一空,整日觉得闷闷得喘不过气,甚至有一股冲动想马上到台湾把她揪回来压在床上温存!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地的继母——唐泌,一名四十岁的中年女子,风姿绰约。雍容华贵.年纪只长他十二岁。

  他十岁丧母,独自悲伤的生活了两年,只因父亲遭受爱妻亡故之恸的打击太大,终日昏醉于望枫阁,无心顾及他,直到父亲于母亲祭日出航至母亲海葬之处,在一艘豪华游轮上邂逅唐泌,才有了改善。

  那年唐泌才二十四岁,父亲已四十五,也许是被父亲不凡的气势所吸引吧,唐泌抛开一切来到阎王岛,成为父亲的续弦,阎邦新一任女主人。

  第一眼瞧见唐泌时,他以为母亲罗宣死而复生,因为唐泌简直就是死去母亲的翻版,他惊恐天底下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是的,她们面孔酷似,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毕竟她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个体。

  母亲罗宣文静优雅、敏感脆弱,像株温室里的花朵,被父亲细心呵护。她爱看书、弹琴、下棋、沉思,属于静态的美者。但唐泌不一样,她乐观开朗,率性自然,像阳光下随风摇曳的野花,尽情的闹着、笑着、哭着、叫着,她不需要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保护,她的生命力很强,爱唱歌、跳舞、骑马、划舟,唐泌是动态的舞者,尽管容貌酷似,但两人的个性截然不同。

  可是父亲始终冲不破迷情的网,他太爱母亲了,爱到难以自拔,爱到想去改变唐泌。

  渐渐的,唐泌不再开怀大笑、不再尽情高歌、不再恣意哭闹,喜怒哀乐的情绪被她刻意的收敛着。她开始躲在书房里;琴音自沉静已久的望枫阁传出;她陪伴阎烈下棋,有时出神的沉思。她的马死了、舟破了,举手投足间完全是罗宣生前的样子,真正的唐泌已不复见!

  父亲犯了多大的错误啊?他对母亲的爱扼杀了唐泌的本性。

  这也是他不愿对付唐泌的原因,他对她存有一份愧疚,极大的愧疚!

  阎战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彻夜未眠,脑海里翻腾着许多往事。

  他站起身掀起窗帘,打开落地窗,阳光照进屋内,多少驱走了室内郁闷的气息。

  忽地,阎战瞪大眼,一张俊脸痛苦的扭曲起来,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是傅靖翔!

  她一动也不动地倒卧在阎王轩前!

  第八章

  阎战紧抿着唇,眼神森冷,一脸阴沉地步进望枫阁,来到待客小轩。

  望枫阁今日一改清幽,闹烘烘地挤进不少人。

  “好可怕……夺灵竟然要杀我……”

  阎战无礼地踢开门,传进耳里的第一句话,令他的黑眸冻结成冰。

  从未有人敢如此狂妄无礼的擅闯望枫阁,唐泌抬起泪眸望去,愣了一下。

  “夺灵倘若有心要杀你,你现在还有命坐在这里向人哭诉吗?”阎战发出的声音寒得令人自脚底凉上头皮。

  催命、追魂与缉魄三人大感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阎战如此疾言厉色对待唐泌。

  唐泌惨白着一张泪颜,哭肿的红眼难以置信地睁得老大。阎战对她一向谦恭敬有礼,怎么会突然一反常态,凶神恶煞地活像要吞了她?

  “战儿,我……我说错或做错了什么吗?”

  “是我错!”眼眸冷厉的一扫,阎战摇摇头。“我不该一味的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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