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牧韧被他怒气冲冲的口气搞得有些奇怪,“颂贤,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游颂贤赌气的回了一句,他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姐夫并不知道吴雪希的心思,他又能对他说什么?
“刚才那个吴雪希,姐夫你离她远一点!”
“颂贤,你是不是误会了?刚才她只是在帮我,她见我行动不方便,所以……”
“她喜欢你!”游颂贤吼着打断他的话。
霎时,车里一片沉寂,腾牧韧也呆了一下。
“我们在美国曾经交往过,吴雪希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追她的人很多,但她和每一个男友都不会交往很长的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说她心里一直有个人,而她有时会说起自己过去的大学生活,她说那时候就很崇拜他了。我以为那只是她的学长,但是姐夫,她说的那个人是你!”
回家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交谈。
“到家了!”游颂贤的口气不是很好。
“你不进去吗?”腾牧韧问他。
“我想去喝酒。”他回答得很快。
“颂贤……”腾牧韧一时之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
“你不必管我,也不用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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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腾牧韧从卧室走出来。游知夏昨天回来得很晚,她有一个重要的手术,辛苦了一天的她现在睡得很熟。
腾牧韧一向早起,在漆黑的世界里,他竟然可以比以往更好辨别白天黑夜,他发现自己也益加喜欢白天。居住的环境也已渐渐地熟悉,他已能像从前在家中那般从容,而且大家都很照顾他,东西都刻意放在固定处,让他方便记熟;他也尽量不想给人添麻烦,毕竟正常的人和他一起生活,还是有很多的不便,能将摩擦减到最小,这是他能为知夏做的。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准备拐弯去阳台,但是他突然被一件硬物绊倒,令他失去重心重重地跌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摔得不轻。跌倒在刚刚失明的那段日子是家常便饭,但现在对他来说有点突然。他沉默着,想要迅速适应这个情况。
听到声响先跑过来的是游之贺。
“牧韧,怎么样,摔伤没有?”看到腾牧韧跌在地上,他急忙蹲下身想扶起他,声音里有点慌乱。
“爸,没事。”他急忙回答,并努力想站起来。
“颂贤、颂贤!”游之贺随即愤怒的大喊。
“什么?”刚从楼上下来的游颂贤,眼睛微眯,打着呵欠悠哉地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昨夜喝得烂醉,现在头痛得厉害。
“这个是你的吗?”游之贺愤怒地指着横在楼梯口的大行李箱。
“是啊,怎么了?”游颂贤随便地看了一眼,在看看面前的腾牧韧和老爸,忽然明白过来。
“姐夫……摔着了?”他的声音有点疑惑。
“不是说过东西不要乱摆吗?”游之贺火大地喊起来,这个儿子做事老是这么粗心大意。
闻言,游颂贤原有的内疚在父亲的怒吼声中消失不见,他有做了那么大的错事吗?只不过是将箱子摆在那里罢了,老爸却像他做了错事一样在骂他;一想到这里,他的火气也跟着上来。
“就这点事你就骂我?”
“爸,我没事的,这是小事。”腾牧韧急忙地说。
“这点事?”游之贺看儿子丝毫没有反悔的心,还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模样,益加气急败坏。“你懂不懂事?”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家里怎么变得那么奇怪?就因为住了一个瞎子,要我把生活习惯都改变过来,现在还……”
游颂贤说了一半,才发觉自己说错话;腾牧韧的脸色苍白,游之贺更是一副气得要打他的模样。
“爸。”在他动手前,腾牧韧先抓住他的手,“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再责备颂贤了。”
游之贺不放心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腾牧韧强作镇定地摸索往卧室走去,并且关上房门。
抵着冰凉的门板,他一瞬间像似没了力气,这样的情形以后还是会出现,颂贤已经觉得不方便了。这个时候,他忆起母亲的话来:“自己的母亲无论怎样依赖都可以,但是别人不一样的。”他体会到母亲的艰辛与不易,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听到他的歉意了。
无论如何,他答应过母亲要坚强的活下去。
游知夏还熟睡着,他站在门边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很庆幸她没看到刚才慌乱的状况。
腾牧韧深深地吸了口气,移动着疼痛的脚,慢慢走去浴室。他记得浴室里储物柜的第二层摆着医药箱,里面有药膏。游知夏当初将每样东西的位置都详细告诉过他,他也都记住。
终于,他摸到那个四四方方冰凉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他打开来在里面摸索那长长的外形,找到后打开闻了下味道,就是这条药膏了。
坐在床边,他试着把扭伤的脚抬高,立刻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摸了摸伤处,很热的触感,他将药膏细细涂上,立时一股清凉渗着疼痛。
“你在做什么?”游知夏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脚扭了一下。”他放下裤脚遮盖伤处。
“我看看。”她走过来,俯身想看他的伤势。
“真的没什么。”他阻止她看,不想让她担心。“我已经涂好药,现在已经不大痛了。”
“真的?”
“真的。”他保证。
“怎么会扭到的,小心点嘛。”她有点心疼他的不小心,伏到他怀里。
他不多说什么,只是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游知夏笑起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讨厌,干嘛抱人家抱那么紧?放手,我要去洗澡!”
他不语也不松手,还是紧紧抱着她。
游知夏轻轻一叹,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韧,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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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腾牧韧一直脚痛,心里隐约觉得不妥当,只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脚能好起来。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脚一着地时更感到一股剧痛。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楚去触摸,好像肿得厉害,摸上去是火烫的。他轻轻叹口气,不想让游知夏为他的事烦心,工作和家庭已经够她忙的,他还要来个节外生枝吗?
他忍着痛,一步一步走去浴室,他不想让她知道。
吃过早饭,游知夏就急着赶去医院,她担心昨天手术那个病患的情况;游颂贤一大早就没见到人影,游之贺领着腾纤莹去动物园。腾牧韧今天也要录音,九点的时候尉涛过来接他。
走到门边穿鞋的时候,尉涛发现腾牧韧动作怪异。
“喂,牧韧,你的脚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他嚷嚷着。
“没什么,大概是扭到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随即而来的一股剧痛让他忍不住低呼出声,原来是尉涛蹲下身重重捏了他一把。
“这也叫没事?都肿成这样了!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干嘛要忍着?让知夏带你去医院不就好了!自己老婆是医生,你还弄成这副德行!”尉涛没好气地喊了起来,看不惯腾牧韧这么对待自己。
“喂,录音室吗?嗯,小丁,我是老大,今天的录音取消,对,临时有事!”他迅速拨了电话,对小丁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