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一无所有。现今只不过恢复旧观,你踏脚进章氏来时,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德鉴,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得快乐时且快乐,若然我们再度携手,重闯江湖,得不到理想成绩,我再来怨你,你再来决定是否要离我而去不迟。”
“啊!德鉴!”我紧紧地抱着他。
我们接了一个长似整个世纪的吻,分开稍稍喘气时,空中小姐站在我们跟前,笑着说:“你们是新婚燕尔!”
我不知道章德鉴可以如此幽默,他答说:“不,我们缘订三生,是投胎之前已经结了婚了。这次是我岳母送的一程补度蜜月之旅。”
我这才想起母亲来,忙问:“妈妈呢?”
“她把机票给了我,嘱我赶来。自己留在香港替我们料理要交代之事。”
“什么事还要交代?”
“最低限度要代我们付麦氏这两张机票钱,自今天起,已不能动用户口过账,是不是?”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来,仍见着章德鉴笑得似阳光的脸。我考验着,究竟自己是不是做梦?
然,梦如人生,能有一场完整的美梦,怕有朝一日会被惊醒过来,也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