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彻底死心了。
赌这玩意,沾上的人只会越陷越深,向来没有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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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浪很快便知道杰生来投靠春蕾的事。
李总管押着人来见他,他与杰生既非旧识,又非故人,骂起人来更没有忌讳。
“没出息!捅了楼子只会找女人收拾,我看你枉生为男人。”
杰生抖了下,望着不怒而威的司马浪。“我穷嘛!不靠赌怎么发财?”
“是啊,可你发财了没?”司马浪讽刺道。
“也许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翻身了。”杰生厚颜地道。
司马浪冷笑。“只怕凑不足再赌一把的本,你已经一命归阴了,小哥!”
“我怎么说也是春蕾的哥哥,算来也是你的大舅子,你应该帮我这一次。”杰生的脸皮之厚,着实无人可比。
“要我帮你可以,借项上人头一用。”
“开什么玩笑?借你项上人头,我还有命吗?”杰生吓得直打哆嗦。
“借钱总要付出代价的。”
“司马浪,你为富不仁!”他够狠的。
“我为富不仁正好与你的为赌不义相呼应。”
春蕾走进花厅时正好听到这句话。
杰生转而求她:“春蕾,你来评评理,你挑的好夫婿竟然要我的项上人头!”
“他不是我挑的,要不是拜你的赌债所赐,我也不会进司马府为婢、为妾。”
“所以你该好奸谢谢我,不是吗?”他仍是一副邀功的嘴脸。
“该谢的我已经谢过了,林林总总加起来,替你还的赌债没有万两也有数百两,我的能力只到这里,再多也没有了。”她叹息一声。
“春蕾,这回不是闹着玩的,王爷府大总管不只会拿我开刀,连你也会遭殃!”
“这干春蕾什么事?”司马浪不悦地吼道。
“她是我妹妹……自然干她的事。”他说得理不直气不壮。
“少攀亲带故了,我的交换条件就是这样,没有第二句话。”司马浪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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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倪骧期风尘仆仆地归来,不是一个人,后头还跟着还了俗的章淑菁。
与扬扬相认的过程自是少不了泪水交织、相拥而泣,母子天伦,人人为之动容。
春蕾好奇地间倪骧期:“你是怎么办到的?”
“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八字箴言。”
“你的口才和说服力好得令人难以想像。”春蕾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
“施敏已经夸赞过我一回了。”他面露喜色。
“哦,原来心上人已经夸过了。”她笑着。
“初时淑菁不愿意见我,大概也怕动摇决心,后来我同她说了很多扬扬的懂事,扬扬的渴慕。扬扬的眼泪,她终究是个做娘的人,还是舍不得,所以她还了俗;更何况红尘里若还有牵挂,是没法子好好修佛的。就这样,其实说难也不是挺难的,只能说是我用对了方法、说对了话。”
“大少爷也要自叹不如。”她的心情是放松的,至少扬扬有了母爱的滋润,能活得更快乐。
“那段情,淑菁释怀很多,不那么死心眼了。”
“施敏很想你。”她突然说。
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门。“是吗?这是好的开始。”
“加把劲,我很看好你们。”
倪骧期颔首。“我对自己一向有信心。”
她偏头看他。“你从五台山回来后,真的很不一样了。”
信心来自于一些肯定,一个人若能把一些事情做到圆满,信心自然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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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其实你心底还是愿意救你大哥的,对不对?”
司马浪坐在圈交椅上等着她的回答。
春蕾摇摇头,不解他的话。他不是也很坚持不救哥哥的吗?现在又问她这个问题不是很奇怪吗?
司马浪半天不语,笑道:“真这么绝情?”
“大哥不会改的,我不绝情些,他只会变本加厉,没完没了的赌,我担心拖你下水。”
他笑觑着她。“没有什么拖不拖下水的问题,在我心里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你想救我就会救,你不愿救,我也会配合你。”
她何尝不矛盾。“我也不知道。”
“当然,你要教一个赌徒戒赌真的难如登天,救了他可能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
她点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才令人伤神、举棋不定。”
他说:“过来,让我抱抱。”
她走向他,俏脸盈笑。
他搂住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她在他怀中完全放轻松,甚至十分愉悦。
“肚子里有消息了吗?”他的唇凑近她吻着。她眨着灵动的黑眸羞涩地说:“还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大少爷喜欢孩子吗?”
司马浪笑而不语,大掌不安分地抚着她的身子。
“现在是大白天,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妻,我想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要你。”
她心中一阵高兴。“我不是你的妻。”
“不是妻是什么?”他挑掉她束发的丝带,让一头青丝滑泻而下。
“妾啊,大少爷忘了春蕾只是大少爷的妾啊?”她整个人几乎要融化了。
他挑眉笑道:“你不想做我的妻吗?”
她望着他,恨不能读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啊。”
她真是好看,而且百看不厌,无论哪一寸都漂亮。“是你可以决定的,因为不管妻或妾,我这一生只要你一人。”
她的心因这句话而震了一下,望住他因欲念而黯沉的眼。“大少爷是哄我开心的吧?”
正当两人皆动情之际,凤凤的声音惊惶地响起——
“不好了,春蕾姐!”
凤凤冒失地板入春蕾寝室,见司马浪也在,而且两人状甚亲密,她羞赧地道:“对不超,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下回她会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
“杰生哥不见了!”
春蕾皱着眉。“你是不是拿钱给他了?”
凤凤咬了咬下唇,面有难色。 “我可怜杰生哥嘛!而且他求我好久,我若不给他,杰生哥说他就要死在我面前。”
春蕾气极了。“我交代过你的,不准给钱、不必同情,你为什么还这么傻?”
司马浪握住她的手,抱住她。“别气了,已经给了就给了,凤凤念在手足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春蕾闻言更火大,“凤凤念手足之情我就不念吗?杰生还是我的亲哥哥耶!你的意思是我太狠心,不顾兄长死活罗?”
他微笑。“你说到哪儿去了?反应不要这么激烈,你这烈脾气要是不改,容易未老先衰。”
“春蕾姐,要不要派人把杰生哥找回来?”
司马浪说:“把李总管找来,这事由他处置,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和春蕾说。”
凤凤刚走,又来了个扬扬。
小扬扬有了娘,脸上直挂着笑。“春蕾姨,我能不能借你的棋盘下棋?”
她挣开司马浪的怀抱,从五斗柜中拿出棋盘递给扬扬,“找着人陪你下棋了吗?”
“娘要陪我下棋,娘说我的左手不够灵活,要多活动。春蕾姨,你和司马叔叔在玩什么游戏吗?”扬扬天真的问。
春蕾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和你司马叔叔在比腕力,输的人得学狗叫。”
“真的吗?那司马叔叔肯定是输家。”扬扬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