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很可爱,尤其是那头秀发、那双眼睛,而她简朴的穿着打扮,竟教陈花绒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穷酸模样。
  她摇头失笑,没想到向来冷酷无情的自己会对那女孩产生莫明的好感及同情心。
  面对陈花绒,李佚再度失神了。
  她怎么……怎么与他忘记中的某个女孩如此相像?
  “李先生?”陈花绒双眼微眯。
  “是。”李佚回神。“关于这块土地,我们总裁很中意,特地派我来与你接洽。”
  陈花绒不以为然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明明没有诚意,何必说得如此好听?!若不是碍于这急迫求售,她也不会如此自贬身价的坐在这里与人议价。
  兆骥果真厉害,帐目查得十分严格,她几乎招架不住。
  她不想再与兆骥斗下去,既然已取得这块土地的继承权,这一生她夫复何求?
  把土地卖了,所得够十辈子吃、穿不愁了。
  她陷入沉思中,此刻的神情看在李佚眼中,竟然像极了“寒颖”?!
  他震惊的门起,茶水一翻,泼到陈花绒价值不菲的套装上。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反常感到惭愧。
  陈花绒强自按捺心中的怒气,“没关系,李先生。”
  她的双眼简直就是寒颖的翻版,不,应该说是寒颖是陈花绒的翻版。
  一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可能吗?李佚不禁眯起双眼。
  他们换了桌位,重新土地问题。
  “我们总裁的意思是想直接购买,至于土地上的建物,你不可干涉。”
  “当然,我了解。”她真想用电线勒死这个名叫李佚的男子,他一直心不在焉、精神恍惚,教她看了几乎抓狂。
  “恕我冒味的请问一句。”
  “请说。”
  “你有孩子吗?差不多二十岁出头的女儿。”
  “为什么如此问?”她敏感的回答。
  “这……”他支支吾吾的。“因为你很美,所以我想……如果你有女儿,或许可以介绍给我。”李佚恭维的道。
  “原来如此。”陈花绒闻言,不禁笑了,“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李先生,我没有孩子。”
  “不打紧,我是随口问问。”
  他们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虽然快光火骂人了,但陈花绒还是力的忍耐着,回答他一些极“私人”的隐密问题。比如:你几岁?结婚多久?是哪里人?为何不生小孩?
  李佚细心地一一记在脑中,直到获得的答复。
  陈花绒不禁要怀疑,兆亿集团的总裁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派一个好打探他人的隐私的人来与她讨论生意?
  “我先付你一亿。”李佚掏出支票。“十天后,再约时间与代书及律师签订合约,如何?”
  陈花绒双眼发亮。“好,没问题。”
  “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立了合约后,就绝不能再反悔。”他意有所指地说。陈花绒暗笑不已。她怎么可能反悔?高兴都来不及了!
  李佚则盘算着如何解开心中的谜。
  兆骥打开家门。奇怪,灯怎么是亮着的?
  他听到浴室有水声。
  谁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霍然开门,“谁?”
  “Jɑckie,是我。”原来是艾莉丝。
  当初,她见兆骥疯了,急急忙忙飞回美国,因为她不容许自己有个疯男友。
  现在,他既已恢复正常,又是那个万人迷的兆骥,她当然要让他重回自己身边。
  艾莉丝看到兆骥,兴奋得忘了自己一丝不挂,忘情的拥住兆骥,想吻住他的唇。
  偏偏兆骥的头抬得高高,不让她得逞。
  可是,他的西装却湿透了,衬衫的钮扣也被艾莉丝扯开,她无法自持的抚摸他的胸膛,右手甚至游移向他的下体。
  “好了,艾莉丝。”拉住她的手,有些不耐烦。
  “我好想你喔!”她紧紧贴住他,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兆骥嫌恶地撇开头,“乖乖,好好去洗澡。”
  谁知艾莉丝不放手,居然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双脚扣住他的腰。
  她浅笑道:“你不想要吗?来嘛,我们一起洗澡。”
  她用双手环住兆骥头,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他。兆骥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艾莉丝立刻献上丰满无比的双峰。
  她这模样只会令兆骥作呕。
  天晓得,他最怕“波霸”了,多恶心!
  要想办法脱身——他的脑筋快速转动。
  “艾莉丝,不是我不想要,只是……你知道的,我们中国人都有强烈的道德观,‘性爱’一定要在婚后,不能在结婚前……你明白吗?”
  中国人毕竟是中国人,对“性”的观念保守多了。这也是她偏爱中国人的原因,毕竟他们干净多了!
  艾莉丝不情愿的跳下他,但双峰依旧抵住兆骥的胸膛,不断摩擦。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艾莉丝,你先把澡先完,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他佯装温柔地将她推进浴室。
  凌晨两点,兆骥把车停在加油站前。
  艾莉丝着要到舞厅跳舞,他迫于无奈,只好陪她去。
  原本艾莉丝打算整夜狂欢的,但兆骥硬是把她带走。要他待在舞厅一整夜,倒不如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车子快没油了,他停车准备加油。
  长期日夜颠倒、睡眠不足,使寒颖头昏脑胀,站着也能梦周公。
  她打着盹,眼神却凝视远方,好熟悉的车子、好熟悉的车牌号码,她意识全清醒了。
  是兆骥,居然是他!
  他站在另一个车道,背对着寒颖。
  他还记得她吗?他还是怨恨她吗?寒颖的眼中闪着泪光,她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泣,按捺不住想呼吸他名字的冲动。
  艾莉丝坐在车里,无聊的四处张望,一瞄到那女孩,她倒抽了一口气,双眼溜转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
  她走到兆骥身旁,陡然狠狠的、热烈的亲吻他。
  “兆骥,我们快回家吧,我等不及了。”她嗲声的大喊道。
  兆骥顿时面红耳赤,回油站虽然没有什么人,可是是艾莉丝挑逗的话太露骨了。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丢脸过。兆骥想扯开艾莉丝,无奈她的双手像钢般坚固。
  “你不放手,我们怎么上车?”他低声喝道。
  “你抱我嘛,亲爱的。”说完,她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
  如果有地洞,他真想立刻钻进去,不让大家见着他的窘态。
  艾莉丝的行为简直与妓女无异。
  “拜托!你们要玩就回家玩,何必当场丢人现眼?!”一个中年人用台语糗道。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另一个骂道。
  “Jɑckie,什么是不成体统?”艾莉丝无辜地问。
  急急付完钱后,兆骥拉着艾莉丝坐上车子,疾驰而去。
  看着这一幕,寒颖的心碎成片片,像被千成辆卡车辗过似的。
  兆骥有新欢了,原来他只是在骗她、玩弄她。
  她真傻,竟然贴上女人最贵的贞操……
  尽管寒颖约李佚在早上七点见面,他却早在五点就到了,默默的远望正在辛勤工作的寒颖。
  寒颖是陈花绒的翻版,李佚更加肯定。
  她们两人一定有关系,否则那两双眼如何能生得一模一样?
  透过征信社的调查,他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直到七点,他才把车开到加油站前,接寒颖下班。
  看到她红肿的双眼,李佚竟心疼起来。兆骥啊兆骥!你可知道兆骥在受苦?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事,睡不好而已。”她佯装无事地说。
  天知道,她整整流了三天的泪。
  “我请你吃早餐,你看起来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