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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有些事好像改变了,有些事好像还是没变。
尹墨对那天爱不再漠不关心,可是他还是不肯告诉她,她是不是已经得到他的爱。
她越想知道,越是不得而知,他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很好,她想靠近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她知道他还没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所以她也不逼他。
性爱之于她是美好的,他是个中高手,在这一方面她还有许多要学习,每一回当他进入她体时,她都得到很大的满足,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只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从她的身上得到满足,她不敢问,生怕他并不满意。
一个习惯于和欢场女子在一起的男人,对她会是什么感觉呢?
有时候,她仿佛感觉到爱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当她要捕捉时却又一无所获。
尹家夫妇一早就出门访友,并未在家吃早餐,胡嫂将早餐准备好即开始打扫,留下两人坐在餐桌旁用餐。
“何驭那天拿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她以为他已不在意那件事,不意他还没释怀。
“一些旧书。”她说。
她因为说谎而惴惴不安,可是不说谎她又该如何解释?还有茉莉女士一直问她何时可以和尹墨见面,尹墨是一个机敏的人,如果茉莉女士坚持一定要和尹墨说上几句话的话,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这场母子会。
“什么旧书?”
她迟疑着并没有马上回答,“一些何驭用不到的旧书。”
“会有什么旧书是他用不到你却用得到的?再说,我看那袋子里的东西体积并不大,何驭只为一本旧书跑一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何驭是一个热心的人。”她怕他起疑心。
“什么旧书?”他又问一遍。
“是……一本小书。”
“一派胡言!”尹墨大咆。
那天爱吓了一大跳。
尹墨挑挑眉,震怒的问:“为什么要说谎?根本不是什么书对不对?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能说。”那天爱喃语。
“为什么不能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的怒气彻底的被挑起。
“墨,请不要逼我,我有不说的苦衷。”
他站起身往饭厅外走去,怒不可遏的说:“你不说是吗?我去问何驭,由他亲口告诉我。”
她起身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不要,不要这样,墨……请不要去找何驭,我跟你说就是了,里面是……一笔钱,是四十万现金。”
他倏地转身,立刻往不好的方向臆测,“四十万现金?姓何的为什么给你四十万现金?是他付给你的包养费吗?”
她看着他,用一种冰冷的声音说:“何驭给我的包养费?用四十万包养我?你把我看得太廉价了。”原来她在他的心里是那样的不堪?
“难道不是?不然他为什么给你四十万?”
她松开他的手臂,微愠地道:“我不想说,你要去问何驭就去问吧。”
“我会去问,虽然我们就快离婚了,可是在此之前,你还是我尹墨的妻子。”
她转身上楼,眼神呆滞的看向前方,他还是要离婚,不管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是否改变,他要离婚的决心还是没变,他再一次的伤了她的心。
他说要去找何驭,那么他的身世不就纸包不住火了?不,她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局面,不论他如何伤她,她都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她奔下楼,急如星火的拦住正要出门的尹墨,“墨,不要去找何驭,我先跟你说一个故事,等你听完故事后,我再带你去找一个人。”她知道不能瞒下去了,尹墨迟早会知道的。
“我不要听故事,我要听真相,你就说真相,不要拐弯抹角。”
两人在起居室面光的地方坐下,那天爱抿了抿唇。
“说吧,不管你和何驭是不是准备双宿双飞,我都要知道真相。”
她不理会尹墨的胡言乱语,径自道:“这件事要从二十八年前说起,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舞小姐因为未婚怀孕而生下一个男婴,而孩子的父亲被他的妻子由爱生恨给杀了,刚好孩子才满月就生了病,可孩子的母亲身无分文,没钱给孩子治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遇到一对好心的医生夫妇,他们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想要收养她的孩子,因此她便把孩子送给好心的医生夫妇。”她说到这不再往下说,星眸定定的审视他。
“这和何驭给你的四十万有什么关系?”他盯着她看。
她吞了吞唾液,困难的道:“这个被收养的男孩,不是别人,就是你。”
空气在一瞬间完全凝滞,他不相信她,完全不信,“你说谎对不对?你刚刚说这是一个故事,所以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是真的,何驭的母亲何敏女士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她伪装成你的生母向我借了九十万,后来她承认自己不是你的生母,何驭拿给我的四十万正是他替他母亲还给我的钱。”
“说来说去就是没有这件事对不对?”他感到震惊。
“不对,这件事是真的,你的生母其实是茉莉女士,还记得你跟我说过关于你发现爸有外遇的事吗?”
“那又怎样?”他防卫的问。
“那个住在花莲的女人不是爸的外遇,她是你的生母,爸送钱给她是因为接济可怜的她,她千真万确是你的生母。她现在就在台北,因为知道你受伤,她很担心,所以想看看你,只是我没骗你,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怕你受不了。”她说完,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个秘密她背得好累,说出来舒畅多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的父母是尹三鼎和陈香兰!”他一时不能接受,拿起客厅茶几上的车钥匙冲向车库。
她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忧心仲忡地道:“墨,不要在不够冷静的情况下开车,你现在不能开车……”
他转身推开她,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能开车?因为我只剩下一只眼睛吗?你不是告诉我,失去一只眼睛的我和一般人没有不同,我还是那个擅于控制全局的尹墨,原来你只是安慰我。”
她放下阻止他的手,看着他开车从她眼前疾速离去。
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抬起眼,一片光明刺痛她含泪的眼眸。
“为什么会这样……”她低低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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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那天爱拨了多少通尹墨的手机,话筒另一端传来的答案一径足收不到讯号,处于失联状态的尹墨到底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那天爱像行尸走肉般,对安亲班学生的吵闹视若无睹。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你的气色好差。”杜拉拉关心地问。
“我跟尹墨说了,他还是不能接受。”她蹙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杜拉拉吓住,“茉莉女士的事?你真的说了?”
“嗯,何驭正好到我家还他母亲欠我的钱,尹墨怀疑我和何驭之间有什么暧昧,我见瞒不下去,只好说出真相。”
“你公婆也知道了吗?”
那天爱摇摇头,“还不知道,他们一早便出门访友去了。尹墨开车不知上哪儿去了,我很担心,怕他会出事。”
“难怪你今天一整天魂不守舍,要不要先回家看看?或许和你公婆说一声,我想他们会有办法开导尹墨。这也难怪他会不能接受,要是我也不能接受,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出生世家的天之骄子,谁会料到自己的生母竟是一个在欢场讨生活的舞小姐,生父还不知道是谁呢,这不是很闷的事吗?”杜拉拉完全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