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机会来了,钟擎打算到英国,所以我也办了留学申请,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你了,谁知道,你竟然在最后关头又来破坏,结果呢……”
邵琪死瞪着她,那锐利的眼神像两把刀般,欲将她碎尸万段。“他出了车祸,现在都还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滚吧,你最好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我拜托你,算我求你好不好,别再来了,别再来伤害他,把他还给我吧!”
邵琪哭着求方雨柔,方雨柔也泪流满颊,全身颤抖不已。
邵琪突然发起枫来,她猛地推开方雨柔。“走,快走,你不要站在这儿,不准你站在这儿,你没有那个资格,你滚,滚出去!”
被邵琪这一推,方雨柔溃然倒向地面。
这时司徒奕也来了,他赶忙过去牵起方雨柔,然后对着邵琪吼:“你这是在干什么?”
邵琪像发了疯似的看着他们,突然叫道:“好啊,你每次都喜欢护着她,难不成你也对她有意思?那不是太好了吗?你们可以凑成一对,那我和钟擎一对,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司徒奕都还没来得及出声,病房里面却已经传出钟擎的大吼声:“你们吵什么吵,全给我滚回去!”
病房外的所有人全震住了,原来钟擎是将刚刚的一切全听进去了。
邵琪是第一个回神的人,她奔向病房。“钟擎,你醒了!”
“回去,全都滚回去!”钟擎再一次大吼,瞪向病房外的方雨柔。
而方雨柔则是睁着一双泪眼,看着全身裹上白布条的他,心痛不已。
这时一群医生、护士赶了过来,可能是他们的声浪太大了,吵了隔壁房的病人,病人按铃申告的。
“对不起,借过。”他们越过方雨柔与司徒奕,冲向病房。
方雨柔与司徒奕亦跟了上去。
“钟先生,你不可以这么大声,你身上的伤口要是进开,那就很麻烦了!”一位医生说。
另外一位医生看向所有人。“这儿是医院,不可以大声喧哗,你们这样会吵到其它的病人。”
邵琪与方雨柔都垂下了脸,一脸的歉疚。“对不起。”她们说。
在帮钟擎诊治的医师,皱紧了眉头,回头问:“在场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了下。
谷英昭在那天后就不知去向了,当然也不知道钟擎出了车祸的事;而钟司则一直陪伴在叶琳身旁,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她,就怕她又想不开有了闪失,而另一方面怕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钟擎吧!
司徒奕走上前对医生说:“病人的家属不在这儿,不过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不用跟谁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在我面前讲!”钟擎瞪着医生,口气有着明显的怒气。
“可是,这……”医师迟疑的开口。
“这什么这,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我又没死,难不成你想说我会残废吗?”钟擎不耐烦的吼道。一看见方雨柔,他就心烦意乱,情绪也跟着暴躁起来。
方雨柔则自始至终都一直用很担心的表情,听着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心急钟擎的伤势。
医生很为难的看着每一个人,又看着瞪大眼的钟擎,然后在很困难的情况下点了点头。
邵琪惊叫一声,立即捂住嘴,眼眶迅即泛红。
方雨柔瞪大眼直盯着医生,像是医生误判了似的,直喃着:“不可能,不会的!”接着,她那乌黑的眼珠就被泪水所湿濡了,糊模了视线。
司徒奕也是一脸惊讶,但毕竟他是男人,表现的也就镇静多了。
而钟擎的反应就超出常人了,他先是像突然坠入深谷般,脸上是不能接受与痛苦的表情,再来痛苦的表情消失了,他盯着病房里每一张担忧的脸,最后定格在方雨柔的脸上,他那受伤的眼神像两把冰冷的刀,直直地刺进她的心脏。
接着,他居然大笑,异常的笑着,笑的让所有人泛起鸡皮疙瘩,而他却还是一径的笑着。
“你的意思是我瘫痪了?”他抓着满脸恐惧的医生逼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医生皱着眉头,方雨柔跑过去拉钟擎的手,哭着哀求说:“不要这个样子,求你不要这个样子!”
钟擎瞪着她,有五分钟那么久,然后他松开了抓住医生的手,朝自己的双腿猛捶,泄恨似地吼道:“既然废了,干嘛不把它锯掉,留着碍眼!”
方雨柔扑了过去,用双手抱紧了钟擎的头,急急的地嚷着:“别打了,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再打下去,我的心都碎了!”
她的泪滴落在钟擎的发上,再由钟擎的发上滑下他的脸庞,他震了一下,恢复了神志,仰起头带着仇恨的凝视着她,说道:“你的心到现在才碎吗?可我的,早就碎的不知流向何方了!”
方雨柔呆住了,为他眼底满满的恨意。他恨她,那么的明显,丝毫不隐藏,且更胜于以前,他恨她,他真的恨死她了!
他狠狠的推开她,将她推倒在地上,并嘶吼着:“滚,立刻给我滚出去!全世界我最不想再见到的人,就是你!”
“我……”方雨柔抬起早已湿濡的双眸,那两汪泪水像两泓清潭,盈盈的浮漾着,她瞅着他,为他眼底满满的恨意所伤。
“滚出去!”他吼,将头别向一旁,眼角却早已悬上泪珠。
方雨柔还想说什么,但司徒奕阻止了她,他对她摇摇头说:“先回去吧,有话改天再说,今天不是好时机。”
邵琪则用一双含恨的眼瞪着她,“滚啊!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他让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还想要怎样?!”
方雨柔捂着口,望着这个再也容纳不了她的地方,她奔出去,不,是逃了出去……狼狈的逃了出去……
“钟擎……”邵琪吸了口气,走向床畔,伸出手来轻轻的碰触钟擎。
“滚、滚、滚,全都给我滚出去!”他吼,甩开邵琪的手。
接着,他开始摔东西,所有身旁拿得到的东西他都摔。
“出去、出去,全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们的同情,不用你们乞怜,全都给我滚……”
“快,拿镇定剂来,病人情绪失控了!”医生喊着。
接着医生、护士忙成了一团,一群人压住他,好不容易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后,钟擎才逐渐安静下来、并沉沉的睡着。
司徒奕看了一眼仍在钟擎床畔流泪的邵琪,然后跟着医生走出病房,来到病房门口,他很慎重的问道:“是瘫痪吗?但他的四肢不是都健全?”
医生严肃的说:“是瘫痪,伤了脊髓,下半身不能动。”
“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司徒奕皱起眉头。
“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伤了脊髓后又完全康复的病例并不是没有的,只是这必须病人愿意与医院配合,除了复健外,病人还必须有毅力才行,毕竟这是一条很漫长的路程。”医生说。
“也就是说,他依然有再站起来的机会,是不是?”司徒奕眼底燃起希望。
医生点头。“病例虽少,但不是没有机会。”
“谢谢,谢谢医生!”司徒奕感激地握住医生的手。
医生点了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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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复健室内宁静的吓人,空洞洞的空间除了一堆仪器设备外,还多出了一道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