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独自承受这么多的委屈时,他竟然还强暴了她!
他是禽兽,不,他连禽兽都不如!
他不是残了腿,而是瞎了眼,雨柔为他们的婚姻牺牲了这么多,而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伤害她,莫怪她要恨他、要弃他而去了……
“啊……我是混帐,我是混帐……”他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头,拉扯着自己的发。“我是混帐……我是混帐……”
“钟擎不要……钟擎……”所有人急得拉住他,制止他再继续自残。
“现在不是责备任何人或忏悔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去把她找回来,想办法好好的补偿她,给她幸福,这才是当务之急!”司徒奕点醒他,看着他如此的自责与眼底赤裸裸的痛楚与深情,他就再也与他气不起来了。
钟司走了过去,拍着钟擎的肩说:“是啊,别再自责了,真要归咎起来,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但是,孩子,眼光要往前看,你看我们不也是走了过来,所以有什么事是不能补救的?”
钟擎望向钟司,然后转向他身旁的叶琳,再看向谷英昭与杨凯。是啊,他纠缠在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中太久了,以至于蒙蔽了心智。
现在他终于了解雨柔的话了,幸福是与所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得到。
而他,正要去寻回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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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 垦丁
又是一个早冬,受到冷气团的影响,使得平日挤满游客的海滨显得空旷而优闲,少了人声的吵杂,得了份世外桃源的宁静,却也让附近的店家少了丰润的盈收。
不过这都不关方雨柔的事,因为她只不过是附近某个店家的会计小姐。
掠了掠被风吹乱的长发,她由凉椅上站了起来,上班的时间到了。
二年来,她的变化并不多,除了头发长了以外,整个人看上去又多了点风姿嫣然的明艳,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在改变,有的,应该是更深层的吧!
推开原木门,这是一间颇有异国风情的酒吧。
“嗨,上班了。”同事们招呼着。
“嗯。”方雨柔点头微笑。
“呵,我看今天准没生意上门。”一个年纪较轻的女孩大声说着。
“说话当心点,老板在后头哩!”另一位拿了木盘子敲了年轻女孩一记头。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老板在后头叫唤。
“惨啦!”女孩们发出哀嚎。“早知道就多学学方姊,话少一些省麻烦。”
方雨柔微笑。“不会有事的。”她安慰道。
两个服务生无奈地乖乖在后头听老板训话去了。唉,生意不好,老板难免火气大些。
这时,门口停下了一辆房车,一具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服务生不在,方雨柔只得暂时充当一下,她走出吧台,拿起菜单与白开水朝客人所坐的桌子走去。
由于她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客人脸上的表情。
那个男人正用一双灼灼逼人的黑瞳,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他的表情是激动的、是痛苦与急切的。
方雨柔放下白开水与菜单,然后以机械性的嗓音问:“请问先生要点什么?”
他望着她,心脏几乎收缩成了一团,握紧的手竟微微的出汗了。
“我要你!”他说。
方雨柔倏地抬起头来,心脏差点冲出喉咙,笔和点餐单同时由她手上掉落。
她显得那样震惊,脑中像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逃!
她转过身去,脚都还没跨出去,男人就冲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
“雨柔,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你到底要避我,避到什么时候?!”钟擎满腔疼痛地嘶喊了出来。
泪滑下了她的面颊,她喉头马上就梗塞了。
“你认错人了,先生。”她勉强地挤出话来。
他一把扯过她,将她带往他的怀里,双臂像钢索般的捆牢了她。
接着,他二话不说地吻上了她,他的唇火热地贴住她的,像要将她吸干了似的吮着她……
“不再让你逃了,不再了……”他喃喃地低呼着:“二年的折磨够久了,你原谅我,和我回去吧,雨柔!”
她几乎就要点头了,望着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耳畔听着他声声的哀求,她差一点就要软化在他的怀中,然而往事历历,件件惊心动魄,她怎能答应?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了那道枷锁,现在又怎能放任自己情感泛滥,又将自己推入其中?
她狠下心地说:“以前那个方雨柔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重生的方雨柔,而这个方雨柔不想再重蹈覆辙……”
“雨柔!”钟擎凄厉地急喊了一声,心急地箝紧了她的手臂,“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不要这么快就判我死刑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的令人心碎。
她含着泪,咬着唇,摇头。
钟擎很想用力摇她,想对她大吼大叫,但他终究什么都没做,只是颓废地放开了手。
“如果你硬要说方雨柔已经死了,那么如今我只剩下一个办法……”
这下换方雨柔震了住,瞪大眼的望着他,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什么办法?”她颤着唇发音。
他静静的望着她的眼,渴望自她脸上找到一点软化的迹象。
“死。”一个单音节,倏地让她脸上发白。
“不,你不可以!”她惊呼,冲上去抱住他。“你不能这么做,绝不可以!”泪水再度于她脸庞泛滥成灾。
泪同样糊了他的脸庞,“是你逼我选择这条路的。”他指控,反手抱住了她,下巴紧贴着她的发鬓,在她耳畔缓缓低诉着他动人心魄的挚情。“和我回去吧,雨柔,求求你,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认为我罪无可恕,那么我就以死请罪,以消你心头恨意。”
“不,你不可以这样子逼迫我,这样做太卑鄙了!”方雨柔哭喊,心头痛极了。
“为了让你跟我回去,我可以用任何最卑鄙的手段,即便是以死相逼。”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无法克制地哽咽成语。“雨柔,在我的生命之中若没有了你,那与死亡又有何异?你说,以前那个方雨柔已经死了,那么就让眼前这个该死的钟擎一起陪葬,那不是很公平吗?”
“不,不要!”她慌张地覆上他的唇,伤心欲绝地吮着他。
他承接了那个吻,由被动化为主动封锁住那湿濡颤抖的嘴唇,将她整个人紧紧的箝在胸膛里。
泪水滑落了她的面颊,她瘫软在他的怀中。多少事,欲说还休?
半晌后,她悠悠地问:“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出现?”
“我早该来了,要不是那群三流侦探,给了我那么多错误的讯息,我应该能更早找到你的!”他含糊的应着,心知方雨柔已经软化。
她迷糊地仰头瞧他。“什么侦探?什么讯息?”她问,水灿的眼眸闪着不解。
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庞,感觉身上的血液冲的好快。
“自从你失踪之后,我们聘请了近百家的侦探社找寻你,结果所得到的讯息竟然多的令人眼花撩乱,于是我们一群人在几百条线索里逐一的搜寻,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在今天让我找到你了!”他双瞳炯炯发亮地凝视她,渴望再将她搂入怀中。
她更迷糊了。一群人?除了他与妈之外,还会有谁呢?
“妈呢?”她忍不住地问,双眸紧瞅着他。“我妈,她还好吗?”这二年来,她为了逃的彻底,连叶琳都不曾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