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上车再说喔。”季雅正要牵咪宝过马路时,背后传来一个低低柔柔的甜美嗓音,“洁心!”
她们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杏色雪纺洋装的女人,典雅的瓜子脸上挂着浅笑,一双柔情似水的丹凤眼,哗!好个娇胜杨柳、媚如春花、丹唇未启笑先闻的古典美人!她是——
那女人又低唤着,“洁心,过来让妈看看,你不认得妈了吗?”
妈?!季雅感觉咪宝的手在她掌心里瑟缩一下,小脸怯怯的。“对不起,请问你是……”季雅问。
“姚艾眉,洁心的妈。”她仍挂着浅笑,但一双犀利的凤眼不着边际地在季雅身上转了—圈,“你是洁心的保母吗?”
“啊,我……”季雅困窘地泛红了脸,“不是,我……是洁心她爸的朋友,来帮他接洁心的。”
“是吗?”姚艾眉仍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她当然知道眼前这清丽绝仑、气质不凡的女孩,绝不可能只是个单纯的保母。
有些女人的机心是表现在脸上,一见人就评斤论两地看人家,教人讨厌而心生戒备,如温瑞玲,这是属于较笨的一种!
但另一种女人却拥有温柔可人的外表、优雅的举止,那是她们一贯的保护色。这是属于手段较高明巧妙的,如姚艾眉。
“洁心,来!”姚文眉蹲下来拉女儿的手,自皮包中取出一个精巧的芭比娃娃,“你不是最喜欢芭比娃娃吗?来,让妈抱抱。”
她试图抱起咪宝,但咪宝却踢着脚挣扎着,戒备害怕的小脸上流露惊惶之色。
“对不起,姚——小姐!”季雅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咪宝可能是‘怕生’,我们先带她去前面的麦当劳吃点东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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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着甜郁芳香的气息,才刚踏出浴室就被一双结实的大手于搂住,“宝贝,来!”撩人的热气呼在她耳畔,灼热的唇吻着她凝脂滑腻的雪白颈项。
“辰阳,不……我有事要跟你说……”
“天大的事都待会儿再说,乖!”不安分的大手已探入她丝缎睡袍里,忙禄地游移着。
“不行啦!俞辰阳!”季雅红着脸打掉他的手,拉紧了睡袍的领口,“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天啊!”俞辰阳低吼一声,一脸无辜地倒在床上,“什么事?说吧!老婆大人。”
“今天……今天有一个人来看咪宝,”季雅迟疑着,“是……姚艾眉、”
唇畔的笑意迅速从俞辰阳的脸上消失,紧绷僵硬的嘴角一阵抽搐,“姚艾眉?!”
“她去幼稚园看咪宝,”季雅有些忧虑,“辰阳,我不知当时该怎么处理,但她好像只是很想看看咪宝,很想关心她。”
“关心?”俞辰阳冷哼一声,目光凄楚而复杂,“如果她真有一点点母性,真的关心女儿,当年就不会狠心抛下咪宝,远走高飞去美国。这两三年来更不会毫无讯息,不闻不问地像是世上根本没有这个女儿存在。”
“辰阳,这件事我……无权过问,但是姚艾眉……她至少仍是咪宝的母亲啊!”季雅偎着他,轻轻抚平他纠结的眉心。
“我必须先弄清她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俞辰阳逸出—声低叹,“咪宝好不容易才从自闭自卑的阴影中走出来,我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来自她亲生母亲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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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阳一点都不意外姚艾眉会来找他,只是不知道这么快就发生了。
隔天早上十点,打扮得妩媚娇柔的姚艾眉站在格兰电脑大楼前,望着那气派非凡的办公大楼,心想:真看不出他的事业愈做愈大。她满意地扯扯嘴角,胸有成竹地踏入电梯。
在银灰色调的总裁办公室内,俞辰阳让秘书小姐送上两杯咖啡。
“有什么事?说吧!”他刚毅俊挺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辰阳……”祖籍江苏的姚艾眉用她一贯的吴侬软语,故意忽视他的冷漠戒备及疏离,“我并不想打扰你,我只是……好想接洁心过去跟我住几天,我会按时送她去上下学,会好好照顾她的。”
俞辰阳诧异的眼光像是从不认识这个女人般,他毫不考虑地断然拒绝,“不!你可以去幼稚园看看她,接她出去玩一会儿,但我无法答应让她到你那儿。”
姚艾眉不满地咬着嘴唇,“辰阳,你别忘了,我对洁心有探视权。当初在离婚协议书上,也注明她可以跟着我小住几天。”
“探视权?”俞辰阳冷笑着,犀利地道破,“你真的在乎这个‘探视权’?真的珍惜和洁心在一起的时光吗?那我不明白你这做‘母亲’的为何三年来都不闻不问,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的女儿。”
姚艾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隐藏一把把的怒火,迅速转换脸上的表情,“我不怪你这样看我,我承认自己的确是失职的母亲,当年……是我的错,但我真的好想好想洁心,好想陪着她。”
她垂下肩膀,瓜子脸埋在长发内。
俞辰阳诧异而陌生地打量她——这是姚艾眉?是那一向自命为天之骄女、习惯颐指气使、从不妥协的姚艾眉?他太清楚在她娇柔可人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冷漠自私、倨傲骄纵的心!
相对的,曾是他枕边人的姚艾眉也熟知他的弱点——心软!尤其见不得女人哭。
所以当她珠泪欲滴、楚楚可怜地凝视俞辰阳时,他板着一张脸,冷淡地说:“你已经知道洁心念的幼稚园了,你可以带她出去,晚上七点以前一定要送她回山涛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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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雪白的轿车滑过寂静的巷弄,傅诗绮才要下车就被段士廷制止,他殷勤地下来为她打开车门,再扶她下车。
诗绮下午去做产前检查时突然昏倒,段士廷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自己回去,硬是押她留下来打营养针,还坚持带她出去吃晚饭。
“谢谢你送我回来,”诗绮技巧地松开他的手,“很晚了,再见。”她转身要开大门。
“诗绮!”段士廷拉住她,日光灼灼而痴恋,“请你认真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诗绮停下手,看着他摇头笑了,“你要娶我?娶一个跟别的男人同居过且怀孕的女人?士廷,你不要傻了,我……不值得!”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段上廷扳着她的肩,有力而坚定,“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诗绮,别再拒绝我,不要让我永远只能这么远远地看你,好下好?!”
她别过脸,无言地叹了口气。
段士廷挑起她姣美清灵的睑蛋,眼神炽烈如火,“嫁给我!诗,我郑重地向你求婚,我不会甜言蜜语,也不是你最喜欢的那种男人,但我绝对是最爱你的。十年了,诗,你究竟还要让我等多久?”
大二那一年,他应征当了诗绮的家庭教师,那时的她才十四岁,是联考煎熬的中学生。她的灵秀典稚、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和深谷幽兰般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
那一份醉人的婉约柔美是在一群高喊女权至上的女同学身上找不到的,从她十四岁开始,他就一直等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