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他一把扯过她,两张脸险些Kiss在一起。
“你凶什么凶,就只会欺负我,王八蛋、臭鸡蛋,你把我的初吻还来啦!”
愈想愈委屈,她抡拳捶打他胸膛,眼里迅速泛满的泪婆娑滚落。
那剔透晶莹的泪珠教他心口一窒,慎原南烈眉头紧拧的轻扣住她胡乱挥打的柔荑,“被你骂的人都没回骂,你哭什么?”
“欺人太甚的是你,你还想骂我。”两串清泪直接顺颊而下。
胸口的紧窒感又莫名的向他袭来,他伸手抹去她颊上的泪痕,“别乱安我罪名,你哭起来好丑,把眼泪收回去。”
然而,她的泪偏像断线珍珠般淌落。“你哭起来漂亮,你哭给我看。”天理何在,她连哭也让他嫌。
这家伙,莫名其妙哭得他心烦意乱还要跟他吵。“你信不信我会吻得你哭不出来。”
滢滢泪眼错愕圆睁,下半秒她低下头,张嘴用力咬向他只着衬衫的肩膀。
“呃!”隐隐的刺痛令他闷哼了声,正想诘问她做啥咬他,她喑痖的声音先他而起──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受你威胁?你以为女生好欺负啊!可恶的王八蛋,你去找其他秘书给你吻啦!”
她又骂他王八蛋了,可这会慎原南烈没生气,唇边反而泛开一丝轻浅笑弧。此时的她埋怨得好孩子气,像个需要人呵疼的小女孩。
连他自己都意外的,他轻轻揽她入怀,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大掌轻柔拍抚她的背,“好了,别哭,不欺负你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嘟哝着,她突然发觉他的怀抱好温暖,肩头靠起来好舒服,令她只想慵懒的这样偎着他。
“眼泪收回去没?”他在她耳畔低问。
“要你管。”埋进他怀里一些,她不让他瞧见她仍盈满水雾的双眸,再有机会说她丑。
听见她鼻音犹浓的回话,慎原南烈毋需看便能想见她依然楚楚含泪,倔强又委屈的模样。
算了,就再给她点时间平复心情,免得待会她又泪如雨下得令他不知所措。不过话说回来,她哭不哭干他何事,为何他得坐在地上安抚她的情绪?
现在到底谁才是一呼百诺的总裁?
第五章
夜风凉柔,万家灯火。
补足睡眠,霍克、加藤司以及姜肇泽精神奕奕的来到好友位于市区的高级公寓住处。
“来拿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分配表?”上前应门的慎原南烈一见到三人,劈头便撂下这句。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交相耳语──
“口气很冲。”霍克的意见。
“眉头皱皱的。”加藤司的发现。
“眼睛里有火。”姜肇泽的观察。
“你们三个有完没完!”慎原南烈没好气的关上门,犀利的扫视着不请自来、一进门就将他当隐形人,还以他恰巧听得见的声调窃窃私语讨论他的死党。欠修理啊这三个。
“你今天究竟在气什么?”转向他,三人异口同声问,他们来此的目的正是追究他白天发火的原因,这里不是公司,他们不怕南烈用工作胁迫他们。
“你们离袭晴远一点。”
“袭秘书?”如出一辙的惊噫。
“为什么?”霍克补问,随即眼神暧昧的斜横他,“你看上小美人了……噢!”
发言失当,他头上惨遭一记爆栗攻击。
见状,加藤司与姜肇泽机警的退开,离突如其来就动手敲人的总裁老友一些,避免两人无辜的遭连坐法处罚。
“不然你做啥叫我们离你的小秘书远一点?”抚着挨敲的额头,霍克不服的瞋睨姿态优雅坐入沙发的他,这个君子什么时候跟人家学动粗了?
“她的男朋友够多了,你们毋需凑热闹打她主意。”
今天那个吻真是她的初吻?他是在她的甜美滋味中一并尝到她的慌乱与生涩,她泪盈于睫的控诉也不似乔装,可是,初吻?他无法不质疑。
在这讲求速食爱情的世代,男女关系开放得令人咋舌,男朋友众多的她,怎可能从未接吻过?然而即使这个初吻的真假扑朔迷离,她的滥情却是事实,身为霍克、加藤与小姜的好友,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点醒他们,别被袭晴的外表迷惑,教她玩弄股掌之间。
“你说袭秘书的男朋友够多了,是指她劈腿吗?”加藤司坐到他对面。
“劈得绝对比你以为的多。”改天他也许该拷问她的家庭状况,调查她为何会出现用情不专的人格偏差。
姜肇泽举手,“我有问题。”
“知道就好。”
“南烈!”
霍克与加藤司的喷笑声与他的抗议同时逸出,在他抬眼狠瞪向两人时,霍克止住笑,说道:“我想小姜要问的问题是,如果袭秘书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花心,一向重视员工品性操守的你,怎会任用她当秘书?”
加藤司跟着姜肇泽在一旁点头附和,他说的正是他们心中的疑问,再者,秀丽出尘的袭晴看起来,实在不像到处招蜂引蝶的花痴女,她的气质清新得宛如纯情的邻家女孩,南烈会不会哪里搞错了?
“她是婕欣介绍进公司的。”
“你妹妹?”六只眼睛全望向他,与慎原南烈交情甚笃的他们,自然知道范婕欣与他的关系,而袭晴若是他宝贝妹妹所介绍,他是有可能放松对她的审核标准。
“你们的惊讶就免了,只要记得袭晴不是你们该追求的对象,以后少在我面前跟她调笑,否则保证你们有做不完的工作。”他沉声警告。将感情态度与自己大相径庭的她留在身边当秘书已是他的底限,要他放任她像花蝴蝶般和他的好友们放肆嬉闹,办不到!
霍克与姜肇泽相互一望,眼里闪着相同困愕──南烈会不会太严肃了点?像他们今天跟袭晴打招呼,那样也算调笑?
加藤司敏感的眯起眼注视他,说南烈的警告意在维持办公室的纪律,或者为他们几个死党设想都不为过,但他怎么觉得他提到袭晴的语气透着占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他正打算旁敲侧击的探问些蛛丝马迹,门铃忽响。
离厅门最近的霍克主动上前应门,意外又惊喜,“华姨!好久不见。”
是唐悦华。他开心的给她一个大拥抱,加藤司和姜肇泽亦欢欣的趋前和她打招呼,南烈的阿姨就像他们自个的亲人一样,三人与她熟到不能再熟。
“你们几个都回台啦?华姨很想你们呢!”她脸上堆满慈祥的笑。
“要不是南烈虐待我们,将我们发配边疆,我们天天都能见华姨。”霍克不怕死的打好友的小报告,眼角惊见有只长臂伸向他,连忙迅捷的抓过姜肇泽挡到身前,险险躲过总裁老友神出鬼没的爆栗袭击。就不晓得这趟回来,这个帅哥的火气怎地好像有点大,老想对他开扁?
慎原南烈没跟他客气的厉视他,“发配边疆?改天我再找个寒窑让你蹲。”
姜肇泽也转头瞪他,“你要死啦?抓我当挡箭牌,要是害我被南烈敲到,我肯定还你两个响头。”
早见惯这几个大男孩无害的拌嘴,唐悦华满脸轻笑,“南烈派你们出国,他自个可也忙得昏天暗地,连身体都忙出问题。”
“你怎么了?”加藤司问。
“没什么。”答得四两拨千金,慎原南烈转向自个阿姨道:“阿姨别净站着,坐下再聊。”
“不了,你姨丈在楼下,我们要到他弟弟那儿谈点事情。”她把手上的提袋交给他,“这是阿姨请教中医师朋友熬煮的中药,对胃不舒服有渐进的疗效,等会先喝一碗,其他的明天温热再喝两次。我先下去了,让你姨丈等太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