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到这么做是为你好,因为看你明明很烦恼,又不方便拒绝学生的询问,只好自作主张这么帮你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再帮你向大家解释是我乱开玩笑的嘛。”
瞧她委屈的,真令他感到啼笑皆非,其实他并不讨厌,否则刚才他就会直接否认。心想也好,让别人认为他有女朋友,或许真的可以清静点……对她的出现,他其实觉得无所谓,反而觉得很窝心。
每次到了下课时间,或没课时间,总有学生藉机来问他问题,偏偏他又不知如何拒绝,其实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傻瓜。”他轻责的语气里含着疼宠,大手摸着她的头,软绵如丝的秀发滑过他的手心。
见他笑了,她从苦瓜脸变成了开心果。
“我帮你一个忙,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报答,我要求的不多,一个吻就好。”大眼睛瞅着他,一副很哈的表情。
对她这种坦白的言词,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也知道这丫头向来不懂得矜持为何物,若要跟她长篇大论解释女人的矜持,也许去弹琴给牛听还比较有成就感一点。
“我的吻可不是讨来的。”他断然拒绝。
“不然要怎样你才肯给?”
听听这句话,一般都是男人开口的,却出自她嘴里,到底谁是男人,谁才是女人?
“我的吻只给我的女朋友,而你要当我女朋友,资格还不够。”
“我哪资格不够了,现在走在路上,谁不把我当女人看,不是我吹牛,每次来找你,都有一堆男生对我猛流口水耶。”
何硕文望着她,不可否认,这样的她的确让人心动,他也很喜欢她,可是面对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若对她出手,他会有罪恶感,总觉得像大人拐小孩,何况自己又是教职人员,要以身作则。她还年轻,对他也许只是一时的崇拜和仰慕,而且她这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更让他觉得对她有责任,不能随便动她一根寒毛。
倘若他要“碰”对方,绝对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这是他的爱情观,也是他的原则,即使明白自己深受她吸引,依然无法对她出手。另一个原因是,他有一半的心,还在死去的女友身上,在此情况下,他不想藉此把感情的寄托放在别人身上,这样好像利用了对方,他做不到,也无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他将心中的情热掩埋在深沉的情绪里,一本正经道:“只可惜,还没达到我的要求,引不起我的兴趣。”
她不服气地鼓起双腮睨他,可恶的臭荷花,竟说她引不起他的兴趣,真侮辱人哪!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心服口服地认她做女朋友呢?
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何硕文本来想好好看自己的书,至于她想做什么,随便她,只要她别打扰他就行了。但是当一双手暧昧地摸上他的肩膀时,他回头,盯着那两只眼睛弯成了弦月般的笑脸。
“你在干么?”
“我在帮你按摩啊,你常打电脑做研究,肩膀一定很酸,嗯——果然你的肩膀跟你的脾气一样硬,我来帮你舒筋活血一下。”练功夫的,多少懂得一点推拿按摩,她立刻施展自己的拿手绝活。
“不用了。”他汗颜地婉拒她的好意,心想她打什么主意?
“别客气,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她的手从他的肩膀开始抓捏,因为懂得穴位和力道,一下手就是重点,令本来还想拒绝的他,也禁不住犹豫了,意外地发现,的确很舒服。
他是个君子,在没下定决心要跟人交往时,会谨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分际,不会因为人家女孩喜欢他而占人家便宜,但看她这么期待想表现给他瞧,不想看她失望的表情,就由她了。
而他的肩膀因为她的手劲而逐渐放松,嘴边不自觉沾上了舒缓的笑意,她的抚抓揉捏竟让他心情平和了起来。
“嗯,你脊椎有点侧弯喔。”她的手沿着他的颈肩往下探索。
“是吗?”瞧她说得满像一回事的,隔着衣服,他的背传来她的温度,在热着他的心。
“你会不会偶尔感到呼吸有点不顺,好像肺部有种被压着的感觉?”
“听你这么说,似乎有这种感觉——你做什么?”当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和臀部之间,触到他的敏感点时,禁不住呼吸一窒。
“我在检查你这儿会不会酸疼?”她很尽责地在他腰臀处摸来摸去,令他心神一荡,腰部的触摸让他脸部的线条绷紧。
她在做什么?以为他没感觉吗?他好歹是个男人,会着火的,偏这丫头东摸西揉的还浑然不觉。
“会不会酸疼啊?”她问。
“不会——唔!”
“还说不会,这里会疼,表示你坐骨神经有问题,你都不做运动的吗?来,趴下。”
叫他趴下?这他真的要抗议了,让她按摩,可不代表让她做全身的马杀鸡,何况这里是学校,要是让人看到还得了。
“不必——”他才开口,就被她拉到沙发上。
“来来来,我帮你校正。”
“不用了。”
“不行,要是不把你偏位的骨头移回正确位置,长期下来会造成脊椎压力,严重的会长骨刺。”想到她心爱的男人有可能受到这种苦,她就无法坐视不管。
何硕文差点忘了她的力量有多大,被她轻易给四两拨千斤地压在沙发上,随后感到她柔软的娇臀,就坐在他身上。
“放轻松,我技术很好的,绝对让你爽歪歪。”
什么爽歪歪!旁人听到不脸红才怪,他听了身子都热了。
头一回发现,要在她面前当圣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让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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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硕文是百炼钢,她也要将他化为绕指柔,所以她做了一件令温家所有男人都跌破眼镜的事,就是学做菜。
厨房外四颗头颅不可思议地瞪着穿着围裙的老妹,平日远庖厨的人,居然开始洗手做羹汤,地球肯定要毁灭了。
“她做的菜能吃吗?”老二问。
“一个搞不清芹菜是吃叶还是吃茎,蛋要怎么煎才不会焦的女人,所煮的东西当然不能吃。”老大道。
“我开始同情那个男人了,他的胃最好是铁打的。”老三同情地叹气。
“他不入地狱,就是我入地狱了,也好,说不定我可以因此逃过补考一劫。”老四满怀希望地窃笑。
咻!
一把菜刀,嵌进门板三寸,落点只离老四苍白无血色的脸旁三公分处。
温柔走过来,拔起菜刀,刀锋上是一只蟑螂,她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四位哥哥们冒着冷汗的面孔,笑得绝美。
“正好可以加菜,但是要加在谁的饭里呢?”
四位哥哥立刻识时务地送上讨好的笑脸,老妹似乎因为“厨事”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心情正差的时候,聪明的就别在她冒火的头上加油,话锋一转,直夸她不简单,有天分,做的饭菜肯定好吃得不得了。
温柔白了他们一眼,继续去跟她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奋斗。
待老妹转身,四个男人彼此看了一眼,有人改不了嘴贱,深有所感地叹了口气。
“她不当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放眼咱们温家武馆上下,就数她最有男子气概——”
咻!咻!咻!咻!
数把叉子和水果刀齐飞而来,四人立刻逃之夭夭,免得溜慢了被剁成人肉做叉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