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签不签呢?要是你再顽强下去,我可要把你送给我这些手下轮流享用啰……”鲁道夫凑近她,变态地好笑着。
“你……”她惊恐地睁大双眼,终于明白这些年来跟在自己身边的竟是一个恶魔。
“干嘛这种表情,你这身体应该也被司徒那家伙尝过了吧?哼哼,看你对他的死这么伤心,实在让人生气,你居然会爱上一个绑架你的男人,怎么?是因为他让你兴奋、快乐吗?”他不断地说些淫秽的话。
“闭嘴!”她颤声怒斥。
“既然他可以,我们这些人也可以让你快活,要不要试试?”
“闭上你这张恶心的嘴!”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哼,我也不想再多说了,快点决定,不只我这些手下快忍不住了,连我也被你惹得血脉偾张了哦……”他眯起眼,说着伸手摸向她的胸口。
“不……”她反胃地瞪大眼,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触到她,她却喊不出声音,唯有身子不停地颤抖。
没有人救得了她了!她最后的下场也许只能惨遭这些禽兽的蹂躏,然后痛苦至死……
绝望地紧闭眼睛,她连祈祷也放弃了,因为她潜意识最希望能来救她的人,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匡唧”一声,一个物品陡地击破大窗,射进客厅,刹那间,烟雾急速弥漫,每个人都被那股呛人的烟气呛得猛咳嗽。
方垠惊诧地睁开眼,但一睁眼就立刻被熏得眼泪直流,呼吸困难。
“小心!是烟幕弹!”鲁道夫捂住口鼻,俯低身体惊喝。
就在众人警觉有状况时,几名身穿迷彩装,头戴防护面罩的的战士已直闯而入,并且一进门就举枪扫射。
“哇!”王卜生惊慌地大喊,连忙扑倒在地上,躲在沙发后方直发抖。
“快射击!”李新伍则朝手下们怒吼,并拔枪反击。
但在烟幕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大家只听得好几声枪响,根本分不清倒下的是敌是友。
鲁道夫惊恐不已,看这专业阵仗,说不定来的就是祥和会馆,这个时候,只有方垠可以保他的命了。
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方垠,决定挟持着她逃离,只要有她当挡箭牌,他就不会有危险了。
“跟我走!”他怒道。
“不要!放开我!”方垠虽然被呛得很难受,还是用力甩开他的手,无奈鲁道夫扣得死紧,她一气之下往他的手狠狠咬去。
“啊--你这个臭娘们!”鲁道夫吃痛地缩回手,咒骂一声,接着就往她的脸挥出一拳。
不料,拳头还没打中她,就在半空被一只钢铁般的大掌挡下,他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整个被反折,筋骨俱断。
“哇--”他痛得嚎啕大叫,跪倒在地。
方垠揉着眼拚命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可是烟蒙住了她的视线,她除了流泪、咳嗽,什么也看不见。
“谁准你碰她的?鲁道夫先生,而且你还未经我允许就拍了她的照片……”那人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像小鸡似地提起,防护面罩里传出低沉的怒声。
“你……你们到底是……”鲁道夫的脸涨成了酱紫色,声音软颤无力。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惹上了谁吗?真是愚昧哪!”那人冷笑,加重手上的力道。
“嗄……”他被掐得两眼凸睁,快断气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不过从现在起,你可能会宁愿死在我手里,因为你这一生将难逃祥和会馆的制裁了。”那人讥讽道。
“别闹了,快把方垠带走吧!警察已经到了。”另一个人喊道。
那人侧耳倾听,果然一阵警车的鸣笛声急促接近,他伸手从鲁道夫口袋中搜出手机,之后,把他像垃圾般往墙壁丢去,鲁道夫撞得闷哼一声,当场失去了知觉。
“你等着坐牢吧!鲁道夫。”那人冷哼一声,转身环顾四周,李新伍已中弹倒地,王卜生也吓昏了过去,这些军火贩子根本不堪一击。
方垠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可是隔着面罩,又似乎有些陌生。
正纳闷着,那人突然伸手将她横抱而起,吓得她拚命抵抗。
“放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咳咳咳……”她大声怒喊,但一开口又被呛得一阵猛咳,整个大脑更加昏沉。
“啧,你还是这么吵啊!”那人轻笑着,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扛上肩膀,大步走出别墅。
方垠一怔,突然安静下来,这调侃的口气,这阳刚的气息,这无礼的动作……都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在她面前死掉的人……
这是梦吧?
只有在梦里,那个可恶的男人才会活着回到她身边……
那个绑架了她的爱情的男人……
血液倒流到她的头部,她的意识也愈来愈模糊,终致坠入了一片黑暗。
第八章
方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像个呆子一样地瞪着前方足足有一个世纪之久。
“怎么啦?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再看见我这么惊讶吗?”司徒炼露出洁白的牙齿,给她一记灿然的微笑。
她怔怔地看着他,总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一觉醒来,她不但回到司徒炼那栋仓库的房子,连已经死了的司徒炼也出现在她眼前,甚至还端了一盘热腾腾的早餐递到她面前。
“你……”她怔愕地望着司徒炼,依然回不了神。
哪一段才是梦境?是昨天经历鲁道夫和王卜生的背叛,还是现在眼前看见的景象?
她已经完全被搞乱了。
“喂,方垠,你还没醒啊?”司徒炼噙着笑意,将早餐放在一旁,故意凑近她。
她仔细看着眼前这张狂放不羁的帅气脸庞,浓眉,俊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挂着坏坏的笑,一样闪着可恶的眼神,一样能轻易把人惹恼,轻易牵动别人的情绪,轻易进占她的心……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的气息像往常一样,是灼热的,不是冰冷……
“方垠,你是怎么啦?难道你以为我死了吗?所以吓坏了--”司徒炼觉得好笑,她那样子简直就像见了鬼似的。
只是,他的笑容忽地僵住,因为她突然伸出手,像要确定什么,轻轻抚着他的脸颊,然后,出乎他意料,两行泪就这样溢出她的眼眶,潸然滑落。
他惊愕地看着她,呼吸蓦地一窒,全身如遭电殛,再也无法动弹。
“对……我以为……你死了……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以为……我的心会就这样痛到死为止……”她如梦呓般低泣,声音哽咽幽怨。
他的胸口如飓风狂扫,那颗自讶刚硬不摧、坚若盘石的心,在她的泪中,在她交杂着伤心和痛楚的目光中,自动卸甲。
如果他还解读不出她此时此刻的神情代表苦什么意义,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方垠……”他的心脏不断压缩着,几乎无法喘息,悸动中,他冲动地伸出双手将她一拢,拥住她,低头便攫住她喃喃传递着爱意的双唇。
又是这种掠夺式的吻法,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狂野地吸取她的每一口气,逼得她张开口迎向他的索求。
方垠闭上眼睛,彻底去感觉他的存在,感觉他如猛兽般的气息,心中一片荡漾,滚烫的气息从他口中灌入,把她心口的冰冷和绝望全都驱离,那抹自从得知他死后始终纠缠着她的刺痛,终于消失了。
四片唇饥渴地交缠着,如久早逢甘霖,贪婪地狂啜着彼此口中的濡沬,仿佛恨不得将对方啃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