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队?什么工队?”她疑惑地问。
“哦,我忘了先介绍一下,他复姓司徒,单名一个炼,冶炼的炼,华裔美国人。他和其他十九名工人可是业界有名的‘疾风卫队’大家都叫他们‘建筑快手’,做工细又神速,小从一间小木屋,大到一整栋摩天楼,他们都能完成,这次我可是透过关系才找上他们,只要有他们鼎力协助,我们的别墅工程必定可以如期完工。”陈力山一口气把重点说完。
“你是疾风工队的一员?”她怀疑地瞪着司徒炼。
在建筑界混久了,她自然也听过这个团体,这个二十人组成的团队可不是一般的建筑工人而已,他们以细致的手法、技巧和速度享誉业界,由他们建造出来的建筑物几乎毫无瑕疵,而且绝对如期完工。
老实说,能请得动疾风工队的人并不多,陈力山能找他们来帮忙已算是很有本事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评价很高的这个团里竟有司徒炼这种人。
“是的。”司徒炼笑道。
“那我用其余的十九个,叫他走。”她对司徒炼这家伙超没好感。
“总经理,疾风工队总是集体行动,辞掉一个,全部走人,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这对我们东方建设一点好处都没有啊……”陈力山急忙劝道。
“对啊,小姐,你太意气用事,工程是会开天窗的,难道你想砸了东方建设的招牌吗?”司徒炼揶揄地瞄着她。
她细眉一拧,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受制于人的一天,可是为了工程着想,她还是必须以大局为重,即使她实在不喜欢眼前这个叫司徒炼的男人。
“好吧!那就请你‘认真’工作,司徒先生,如果别墅没有如期完工,我会要你们疾风工队赔偿所有损失。”她朝司徒炼撂下话,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请等一下,小姐,你有东西掉了。”司徒炼又叫住她,摊开手掌,露出一只晶亮的钻石耳环。
她霍地回头,瞪着他的掌心,摸着自己的左耳,这才发现耳环不知何时竟然掉了……
不,也许是这家伙刚才乘机拿走的。
她心一凛,俏脸一沉,走回他面前,迅速从他掌心夺回自己的耳环,并冷声警告,“叫我总经理,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次。”
“遵命。”他故意学军人的口气回答,但怎么看都像在搞笑。
她厌恶地抿着唇,冷哼一声,掉头踩着高跟鞋离去。
司徒炼看着她趾高气昂的背影,忍不住轻吹一声口哨。
“嘿,你们这位总经理可真强悍哪!”他转头对着陈力山道。
“对,所以拜托你以后在她面前不要太乱来。”陈力山猛擦着前额被吓出的冷汗。
“我没对她乱来啊。”他笑道。
“你那种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就已经得罪她了,难怪她对你有意见。”陈力山叹道。
“的确,她好像很讨厌我……”他举手摩挲着下巴的胡碴,不太明白向来颇受女人欢迎的他怎么这回竟踢到铁板。
“她对员工向来很严格,这阵子请你多包涵,能避开她就尽量避开,也下要违逆她。”陈力山不知道方垠为什么看司徒炼不顺眼,不过,由于接下来的工作双方接触的机会很多,他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不要再出状况了。
“别担心,陈,我很懂得如何和女人相处的……”他半开着玩笑。
“你不懂,方垠不是普通女人,她不只傲,她还超冷血的,我们公司里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造次。”陈力山摇摇头。
“你们就这么胆小?”他调侃道。
“不是胆小,是不想惹事,她背后的家族势力也很吓人,我们每个人早就想开了,乖乖做事,少出错,日子反而好过。”陈力山自嘲地撇个嘴。
“家族势力……”他沉吟着。
“好了,别闲扯了,工程的部分就请你们多帮忙吧!司徒。”陈力山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看在你们东方建设付的高额薪水上,我们绝对会拚了命工作的。”他说着朝陈力山顽皮地眨眨眼。
陈力山笑了,司徒炼这个小子老是这副吊儿郎当的调调,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只是疾风工队里的小成员,只有接触过整个团队的人才会知道,他才是疾风工队的灵魂人物,接不接案子,要如何接案子,都由他决定。
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走吧,下班了,我请你喝一杯。”陈力山大方地道。
“好啊!要不要我叫其他人一起来……”司徒炼故意问。
“别闹了,二十个人一起来是想吃垮我吗?”陈力山啐笑。
“呵…”一司徒炼大笑地拎起披在地上的衬衫,陪他一起走出别墅,正巧看见方垠驾着她的红色跑车如旋风般驶出工地。
司徒炼盯着那尘土飞扬中的火红身影,眯起眼睛,嘴角慢慢上扬,脸上闪过一丝谜样的冷笑。
祥和会馆,五大家族方家,方垠,就是土麒麟方家的女儿……
他倒想试试,招惹上了这个女人会如何,应该会很有趣吧?不,绝对会很有趣,会和他想象的一样有趣……
第二章
方垠顶着大太阳走出一栋别墅,这阵子她经常到别墅工地巡视,眼看着别墅一天天成形,心里不得不佩服疾风工队的建造速度和手法,短短两个星期,他们已经把别墅的大部分外观完成,花园也已整平,只等着负责园艺的人来施工种植,原本落后的进度不但赶上,甚至超前了一些。
难怪一些建商都想雇用他们,虽然他们的价钱比普通工人贵了一倍,但他们工作认真且手法专业,不拖泥带水,并且分工精细,看似凌乱的组合,做起事来却很有规画,因此二十个人的工作量几乎抵得过四十人,即使不加班,效率依然惊人。
她后来才听陈力山说,所有疾风工队的工作规画都是由司徒炼负责的,那个她认为散漫又无能的家伙,居然就是整个工队的工头,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她查过他的资料,司徒炼竟然比她小一岁,一个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到底是如何带得动那群来自各国,而且年纪都比他大的工人们?
据她所知,疾风工队的成员组合很特别,各色人种都有,年龄从三十到五十岁,个个都壮硕得像摔角选手,看起来比一般工人多了份勇狠之气,她真好奇为何这样一群人会服膺司徒炼的领导,那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能耐?
沉吟着,她不禁又想起司徒炼那副老是嘻皮笑脸的模样,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她气势压倒的人,每次见到她,他都像个痞子一样找话搭讪,那些恼人的玩笑,无聊的调戏,简直让她伤透脑筋。
要说他不懂得察言观色也就罢了,偏偏她又觉得他是故意的,别人一见到她皱眉就退避三舍,他却好像非常喜欢看她生气,每当她怒斥他时,她总会在他脸上发现一抹恶劣的兴味,仿佛把惹怒她当成了乐趣……
真是可恶的家伙!
她很想不把他当一回事,可是却无法不受他干扰,碍于别墅的工作,她还是偶尔会和他接触,老实说,她很不喜欢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好像一只盯上了猎物,却不急着下手的猛兽,只在一旁欣赏着猎物惊惶焦躁的模样,享受着猎捕的快感。
而她讨厌被当成目标,她可以接受挑战,却不容许挑衅,司徒炼已经严重触犯了她的忌讳,他不知收敛,她也绝不会和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