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她挡着他的去路。
“你滚开——喔——”他的额头让她手上的长葱重打了一下。
“你干嘛!”她竟然拿葱打他!
“对姊姊要有礼貌。”她挥着手上的长葱。
“好了,快上车,你这样回去要吓死你姊跟阿公啊!”她拉他到摩托车前。
“你还没满十八,不能骑摩托车——”
“你要叫警察来抓我吗?”她皮皮地朝他半鬼脸。“快点上车,到我家去,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说这句话时,她诡异地笑了很久。他不疑有他地上了车,半个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误上了贼船。
“不要动——”
“我不要戴发箍。”他愤怒地挥掉她手上的东西。
“不戴我怎么帮你扑粉。”她抓起一把长葱,狠拍了下他的头。
“噢!”他按住额头。
“好了,乖乖听话。”她哄道。
“扑一扑粉就看不出瘀青了。”她手上拿着母亲的粉饼,跃跃欲试。
“我的眼睛都肿了,怎么看不出,你白痴啊——噢——”长葱再次打上他的头。
“再这么没礼貌我拿苹果K你。”她瞪他。“扒你的衣服,拿藤条抽你——”
“神经病。”他从沙发上站起,准备离开。
“看我的爆炸小宇宙——”她突然冲向他,将他撞倒。
“哈哈哈——乖乖听姊姊的摆布吧!”
他被撞得满天星,一睁眼,就见粉扑已盖上他的脸,他拚命挣扎,在漫天的粉雾中,猖狂地笑声夹杂其中,他真的是误上贼船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好累喔……”思琪疲惫地走出餐厅,晚班的工读生终于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连下午都来了比平常多的客人,忙得她晕头转向。
她戴上安全帽,才正要骑出巷口,就瞧见熟悉的人影往这儿过来。“洋葱。”
叶洺聪在她面前停下机车。“你下班了?”他只是碰运气来这儿瞧瞧,没想到她刚好下班。“怎么比平常晚?”
“晚班的妹妹比较慢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好象都突然有事,所以只好由我这个最悠闲的人做工,快把我累死了。”
“吃饭了吗?”他问。
“朱姊有给我吃一点,不过那点蔬菜对我来说当然不够,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她仰天大叫。
他笑道:“好了,你在素食店前大叫要吃肉,不怕你老板出来打你。”
“对喔!”她急忙捂上嘴。“今天朱姊的心情不太好,给她听到了说不定真的拿扫帚打我。”
“走吧!去吃东西。”
“我要去吃披萨吃到饱。”一说到吃,她迫不及待地催了油门后,飞奔而去。“香喷喷的披萨,我来了,夏威夷火腿、海鲜总汇、辣味鸡翅,等我啊——”
叶洺聪笑着将机车掉过头,催着油门跟上一路狂叫的疯女人,有时候,他真是对她目中无人的样子甘拜下风,她好象做什么事都不管别人似的。
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后,兰思琪在披萨店停下,火速地冲了进去,等叶洺聪走进去找到她时,她已经端了好几盘披萨、沙拉放在桌上。
“快来,洋葱,好好吃喔!”她幸福地咬了一大口海鲜披萨。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闯红灯?”他的脸色铁青。
“干嘛?”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在她对面坐下。“以后不要闯红灯,对你危险,对别人也危险。”他严厉地说。
她的嘴巴张得老大,不明白他干嘛那么生气,倏地,她突然想起叶伯母是让闯红灯的驾驶撞死的,而且那人还逃逸无踪。
她放下披萨。“对唔七……”她诚心地讲着,可嘴巴塞满的食物让她口齿不清,她用力吞下满嘴食物后才又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太饿了。”她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想把塞在食道的食物挤进胃里。
“哦!”她摸了下胃。“我好象听到食物掉进去的回声。”见他还是一脸正经,她叹口气。“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摆脸色给我看行不行,我胃口都要没了。”
他放松紧绷的脸。“我只是不希望你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她笑嘻嘻地说。“这件事是我不对。好了,赶快来吃东西。”
“我去拿——”
“不用了,不用了,我拿了一堆,先吃这些。”她将一盘披萨推到他面前。“你今天找我干嘛?”
“我想你今天可能会很忙,所以过来看看。”他拿起一块披萨送入口中。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忙死了?中午忙就算了,下午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一堆客人,没完没了的。”她抓起辣味鸡腿吃了一口。
“我今天中午碰到跟你一起工作的同事。”他看了下纸杯。“这什么?”
“可乐加雪碧,你喝喝看,还不错。”她咬着小鸡腿一边问道:“你是说你碰到林紫喻?”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应该是吧!”他喝了一口可乐加雪碧,觉得还可以接受,于是又喝了一口。“我想她没去上班,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有找米婶的侄女来帮忙,可是她动作很慢,还不小心把菜洒在客人身上,算是愈帮愈忙的那一种。”她拿起餐巾纸擦着油腻腻的手指。“今天这一顿就算我回请你上次请我的。”她方才已经在柜台先结过帐了。
他颔首,没与她争辩。
“你不是说最近都会很忙吗?”她拿起火腿菠萝披萨就口。
“嗯!我等一下还得回公司。”
“那你来吃到饱不是划不来。”她顿时扼腕不已。
他微笑。“以后再来吃个够就好了,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私藏几片带回去给你爸吃。”
“我老爸跟气功队的人去环岛旅行了。”她愉快地吃着。
“去环岛?”
“对啊!去一个多礼拜,我叫他去的,反正能玩就去玩,不然他整天待在家也没事。”她转个话题。“你现在每天都要加班吗?”
“没有,只是这几天比较忙。”要真算忙的话,大概从明年一月到五月才真的忙,那时财报、季报、税报都要出,现在十一月多,算是事务所的淡季,他们要做的只是一般公司的例行性查核。
“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奸像很辛苦,有时候想想我还挺幸福的,不过如果把这工作辞了就更幸福了,最近寒流来,我都快冻僵了。”她摇摇头。“不过我现在又舍不得辞掉。”
“为什么?”他问道,她向来是不想做就不做的人。
“因为朱姊,就是我老板,我现在对她的事很感兴趣。”她开始告诉他今天听到的事。
他静静地听着,未置一词。
说完早上听到的话语,她立刻问道:“你觉得他是不是想跟朱姊再续前缘?”
“可能吧!”
“幸好他今天没讲出我的太太不了解我,我根本不爱她这种话,不然我一定会笑出来。你觉得那个债务是怎么回事?难道赖正祺以前欠人家很多钱……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因为‘钱’才跟他现在的太太结婚。”毕竟他岳父可是有钱人。
“不要管他们的事。”他不感兴趣地说。“你老板不是也不想说吗?”
“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也知道感情的事旁人不要插手,如果我真爱管,以前你姊跟沈盟的事我早插手了,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而已。”她可没想要当月老,也没这本事,感情该如何发展,还是得靠当事人自己的努力,她只是想在一旁看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