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童瑷玫躺在冰冷的床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紧绞着被单,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离开龚翔竞之后,她已经三天吃不下东西,每天躲在房里,除了哭泣还是哭泣,哭到眼睛都疼了,哭到泪水再也流不出来,她才因疲倦而入眠……
“为什么……”
她不止一次问着,有太多的不满和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一手将她推向地狱?为什么要让她在爱上一个男人之后,却又狠心的将他们分离?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一切痛苦?
她拿起手机,看着上头的电话号码,她好想打电话给他,即使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只要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挂断,不会多说一句话,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已,手指却早已不由自主的按下通话键。电话响了好久,他都没接,就在她决定放弃时,电话接通了。“喂,哪位?”传来的是一抹甜蜜的女性声音,童瑷玫的心头一紧,咽了口口水,缓和着灼热的咽喉。“我找龚翔竞……”“他在休息了喔,你哪里找他?要我叫他起来接电话吗?”那女人是谁?为什么在他家里?他在睡觉,而那个女人却醒着,还接了他的电话?为什么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有了别的女人……
“喂,还是你要留话?等他醒了之后我再转达。”
女人好心的提议着,但听进童瑷玫的耳里,却仿佛在示威,她的心揪痛着,仿佛就要撕碎。
“不用了!你让他继续睡,睡死最好!”
童瑷玫气愤不已的对着话机咆哮,然后将手机狠狠的摔向墙壁。
她捉起了茶几上的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哭肿的双眼,然后她对镜里那个憔悴的女人微笑,一直笑着……笑着……直到泪流满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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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竞,醒一醒!我来换班了。”
龚泽竞的新婚妻子严敏儿走到躺椅旁,轻轻摇晃着龚翔竞。
瞧他睡得这么沉、要是爷爷真出了什么问题,恐怕他也一样不知不觉。
“嗯……二嫂……爷爷醒了吗?”
龚翔竞揉了揉眼,在医院里看顾了一整夜,令他感到十分疲倦。
当他从南部赶回来时,爷爷正在进行一项重大的手术,手术历经十八个小时,爷爷的一条老命,总算从鬼门关前暂时捡了回来。
当年爷爷狠心拆散他们的父母,并从他们乎中夺下三兄弟的扶养权,爸妈为了争回扶养权,成天往法院跑,却在一次赶往法院的途中发生车祸,从此他们三兄弟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爷爷在发生车祸之后,才幡然醒悟,只可惜为时已晚,他将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他们三兄弟身上,用每个日子来弥补自己所犯的错,却始终无法得到他们的原谅。
只是,经过这一次的手术,他们三兄弟才明白,即使爷爷过去犯了再多的错,一切都已经无法重来!他们所能把握的只有现在。
爷爷是他们三兄弟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们不希望他在生命的最后,依旧抱着痛苦和忏悔,所以他们三人决定选择原谅和爱,包容过去的一切。
“还没耶,倒是你,睡得这么沉呀!电话响了好久,你都没听见?”
“我的电话?”
“是呀,刚才有个女孩打电话给你,我跟她说你睡了,没想到她居然跟我说,叫你睡死最好……好奇怪!”
严敏儿微嘟着唇,手里拿着龚翔竞的手机,有些不高兴的转达着。
“女孩?”
一听见二嫂的转述,龚翔竞眼眸二兄,立刻睡意全无。
他伸手抢下严敏儿手里的电话,查询上头的号码,却立刻失望了。
“没有来电显示——该死!一定是她!”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童瑷玫,她躲他躲得真够彻底,除了换掉手机号码,不让他找到之外,现在连拨电话给他,都刻意隐藏自己的号码,她究竟还要折磨他多久?
“是谁呀?看你这么激动,该不会是女朋友打来的吧?噢,那我刚才接了电话,她岂不是误会了?难怪她会叫你睡死算了,呵呵——”
严敏儿眨了眨眼,看着龚翔竞胀红了脸,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捂着唇,假装自己没说过话。
“爷爷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办!我去找大哥,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拨电话给大哥就行了。”
“掰掰——”
严敏儿朝龚翔竞挥了挥手,看样子他们兄弟的脾气都一个样,她被龚泽竞吓惯了,根本不当一回事。
“爷爷,我来照顾你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呀?你要快点好起来喔,等你恢复健康,就可以等着抱小孙子了。”
严敏儿摸着平坦的腹部,方才她去妇产科检查过,胎儿已经两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当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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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富丽堂皇的龚氏财团办公大楼,龚翔竞不等秘书通报,便直接闯进总裁办公室。
他走近办公桌,两臂往桌上一撑,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大哥,我需要一大笔钱,就当是我跟你借好了,你立刻派人调给我。”
“一大笔钱?”
龚天竞抬头看了龚翔竞一眼,笔尖轻敲桌面,往后靠向椅背,等待他开出数字。
“对,两亿!我需要两亿台币,五天内汇进我的户头,我有急用。”
“噢喔——”龚天竞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翔竞,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龚氏财团的资金虽然充裕,但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金库。”
“我明白,但我真的有急用!”
“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就算是爷爷答应,我也不会随意调动龚氏的资金。”
身为一个专业经理人,龚天竞就算对自己的亲人也是铁面无私的。
否则,他也不可能胜任得了龚氏财团总裁的重责大任,更不可能在爷爷性命攸关的这个当口,还能如此沉稳的坐镇在龚氏财团里。
“如果,这笔钱是用在商业用途上,同时可以扩大龚氏的事业版图呢?”
在商言商,他只好从龚天竞比较感兴趣的点去切入了。
“噢?!这么说倒有趣多了,我洗耳恭听。”
只要有利可图,别说是两亿了,就算要动用十亿资金,龚天竞的眼睛眨也不会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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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万亿和徐岳丰忙碌的指挥着仆人将一切打点完善,将童家别墅布置得一片喜气洋洋。
明天中午,所有政商名流皆会齐聚在此,参加他徐岳丰迎娶二太太的婚宴,婚宴完成后,童瑷玫将正式成为他徐岳丰的女人!
“岳丰啊,小玫跟了你之后,你得全心全意对她好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着她,她可吃不了苦的。”
“童老,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小玫的,她还这么年轻,我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会让她吃苦?”徐岳丰笑着拍了拍胸脯。
“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童万亿看着徐岳丰脸上得意的笑,只得将对女儿的内疚全藏进心底。
站在楼梯问的童瑷玫,一听见底下的对话,便拎起礼服裙摆,悄悄退上二楼,阖上了房门,缓步走回房里。
她坐在化妆台前,身上穿着徐岳丰刚派人送来的粉红色礼服,她看着镜里那张苍白的容颜,拾起艳红唇膏在唇瓣上涂抹着,再拿超腮红为脸色添加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