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拭目以待!”白翕诗双眼一亮,他确定了!Queen根本不会放风筝!“那我们数到三就开始了。三、二、一!”
白翕诗率先冲了出去,老鹰的风筝在空中飘了一阵后,一阵风刷的一下就把它带上天去。沈卿妃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一飞冲天的老鹰,才想到自己手中的巨蝶!
开玩笑,她怎么会输!
有样学样,沈卿妃把蝴蝶抛上天,小跑步一阵,最终还落得拣风筝的命运。这么一来一往,眼看着老鹰都快没进云里了,沈卿妃还在原地拣风筝!
越看,她心越急,只好静下心来,手中紧握着快被掐断的风筝。仔细看着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怎么样把风筝升上天去,她才不想输给King呢!
看了几次,终于也抓到要领,巨蝶总算升了上天,迎着风飞舞着她的五彩斑斓,只是落后老鹰还远得很呢!白翕诗手上的线早已放完,但是他默不作声,瞧着Queen卖力认真的模样,反而比她媚笑时,有魅力得多!
几朵云聚了过来,太阳时而被遮去、时而露了脸,白翕诗眼见乌云越来越重,而沈卿妃一心还只注意着手上的蝴蝶还不够高、还不够远!
“嗳呀!”沈卿妃一个扭脚,高跟鞋转了个拐!
这高跟鞋未免也太碍事!沈卿妃一手拉着风筝,另一手开始把红色高跟鞋脱掉,单脚跳着踉踉跄跄,把高跟鞋远远抛掉!
她非得把老鹰给追过不可!
“嘿!King!哈哈,一样高了吧!一样高了吧!”沈卿妃看着风筝很开心地大笑着。“我的线已经放完了!”
沈卿妃回头狂笑着,笑颜灿烂无瑕,另一只手拉着线,蹦蹦跳跳地叫唤着King。他看着沈卿妃,缓缓地放掉手中的线,风越来越大,线也跟着离去,风筝转瞬间消在云的那一端。
“真有你的!”白翕诗走了上前。“我的风筝不见了!”
“咦?你怎么那么笨啊!放个风筝也会把东西弄不见!”沈卿妃扬起笑容。
“厚,这不是你输的了!”
“是啊!没东西跟你比了,算我输了!”白翕诗突地凑近沈卿妃,她一双眼仍瞧着边上那只远到看不见的蝶儿呢!“那么,对我的补偿算不算满意呢,Queen?”
“嗯?”沈卿妃一愣,抽着线的手缓了一下……好哇,这King心机真重,最终目的就是这个啊!“勉强过关啦,反正我玩的很开心!”
“呵……我看你也没有真的因为我迟到而很生气嘛!”白翕诗眼底看得出来,那个嚼槟榔的先生代替他挨了一脚。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卿妃半笑式的警告着。“下次可不准你迟到!”
“好好好!那么……”白翕诗不怀好意地细声说着。“你下次也别爽约喔!”
呵!爽约!沈卿妃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可真厉害呐!早上她为了跟白翕诗约会,不得已才把跟King的约会取消,他这件事记得可真牢,让他的迟到还变成公平的一抵一了!
“你这家伙,实在很--”沈卿妃气得想说些什么,忽的云底一阵白光。
嗯?沈卿妃还没来得及反应,巨雷突然空鸣一声,吓得她失声尖叫,啪的放开手中的风筝。
“要下雨了!”白翕诗感受着越来越狂妄的风势,和越来越厚的云层。
“咦?”沈卿妃这才眨巴双眼,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广场,和灰压压的天空。
“看来是大雷雨的样子呢……欸……我的风筝!”
沈卿妃抬头一望,只见灰色的云层里继续闪烁几道白光,她的蝴蝶早已不见踪影!她失望地咬咬唇,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心,断了线的风筝……就是这样的惆怅吗?
“我们走吧,到纪念堂那儿去躲个雨!”白翕诗搂过她,深怕她穿得太少,而风太凉。
“嗯……”沈卿妃点了点头。“啊!我的鞋子!”
她离开了白翕诗的怀抱,跑到一边去把自己扔得老远的高跟鞋给拾了回来。强风掠过,扰得灰尘树叶净是,让她睁不开眼。好不容易一波风如浪般退去,她才直起身子,回望着前后左右。
“念天下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沈卿妃喃喃自语着,不知怎地,她好爱这种灰色的空荡!
“Queen!”白翕诗在前面叫着,不解她脸上突然绽放的光芒所为何来!Queen很容易被事情吸引住,也很容易发出光亮。
Queen……Queen……白翕诗几声喊叫,传出了回音。
咦?白翕诗几乎可以确定Queen的玩心末减,只见她双眼亮了起来,单手拎着高跟鞋,开始左顾右盼;广场上现在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风大到没话说,雷雨看样子也是随时会降下。
几个宪兵已经把国旗降了,迅速地收了走,只有Queen还停在广场上,依依不舍似的。
“King!”沈卿妃大喊起来。
King……King……King……King……又是一阵回音。
“过来吧,我看雨要下了!”白翕诗嘴上这么说着,却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等等……好好玩呢!”果不其然,沈卿妃赤着脚转身就跑,直直跑到升旗台边。白翕诗倒是从容不迫,缓步地奔了上去。
沈卿妃爬上升旗台,一身红衣的她在广场上显眼非常,只可惜现在除了天空及他,大概也没谁有时间欣赏。她站稳之后,迎着强风,不顾脸上的些微刺痛,情不自禁地用两只手围成O型,开始对着广场大声喊着--
“我--是--Queen--”
越靠近中央,回音越强,这让沈卿妃更加觉得有趣:其实白翕诗也没做过这种……他认为是“蠢事”的举动。但看到Queen的神情,竟然教他也想跃跃欲试。
“我--是--King--”
有样学样,回音没有偏袒他们任何一个,接着这两个名门之后的乡巴佬,竟然就在升旗台上,玩起回音游戏,还此起彼落、意犹未尽呢!
“我--喜--欢--Queen--”白翕诗冷不防地出了招。
在上头的沈卿妃吓了一跳,她看向升旗台下的男人,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我-喜--欢--King--”这叫以眼还眼。
“Queen--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白翕诗声嘶力竭,再补充一句。
“King是--全--世--界--最--”沈卿妃喊了一半,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白翕诗。“会--花--言--巧--语--的--人!”
“这King……公平!”白翕诗发出不平之鸣了。
“这是事实!”其上的沈卿妃耸了肩,她的红裙飞得美丽。
他们相互凝视着,继续喊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岔了气,声音越来越小。但是笑容却越来越大,眼底的甜蜜也越来越足;直到最后,他们两人蹲在升旗台上,一句也喊不出来,就只是彼此凝视,仿佛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轰的一声,连想都来不及想,豆子般大的雨点哗啦啦就胡乱落了下来。
“哎呀!”白翕诗一骨碌先跳下升旗台,然后抱下也要效法他的沈卿妃。
夏天没有人会穿外套,但是雨点打在身上既痛又冷,白翕诗紧紧拉着赤着脚的沈卿妃,以跑百米的速度往纪念堂的方向奔去,那下面还有屋檐,至少可以遮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