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得上我吗?沈卿妃笑了笑。
“或许也只有这样了。看情况、看情况……唉。”白翕诗其实失望得很,但在有限条件的掌握下,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保持联络好吗?”
“嗯,再说。”沈卿妃摆出了高调儿,挂上了电话。
艾琳在一旁边看边摇头,她知道主子是多么想要跟King一起出外,想了好些天了,衣服、样式妆扮什么都安排好了,偏偏未婚夫最大,任何人都得闪一边去!
艾琳打开衣橱,开始挑选星期六的约会服装。旗袍穿不出门,就穿件米黄色的洋装好了,圆形素领,过膝长裙、配上包头高跟鞋一双,简单高雅,最适合“沈家大小姐”的气质。
“星期六就穿这套怎么样?”艾琳拿着衣架子,衣服飘动着。“头发可以放下来,后面扎一小束,看起来跟小公主一样。”
“……”沈卿妃瞄了衣服一眼,又不耐烦地扁了嘴。“俗到家的公主!刚好配死板的白家蠢男!”
“别这样嘛,好歹人家是你的未婚夫呢!”艾琳笑吟吟地回着,把衣服吊到一边去。“你要多花点心思去了解他,跟他接近、相处!”
“哼!”沈卿妃从床上跳了起来,书桌边摆了白翕诗的蠢照,顺手把相框给盖了下来。
与其花时间去了解他,不如花点时间去了解King,要怎么样才能迷倒他呢?她的魅力究竟足不足以让他为她神魂颠倒呢?嘻……如此一来,杀杀他的威风,让King彻底臣服于Queen!
“小姐……”艾琳走了过来。“我是说真的,与其花时间了解King、想怎么跟他玩乐,不如花点时间了解你的未婚夫!”
沈卿妃愣了愣,托着腮的脸向右微回了头。艾琳今天说话干么这么语重心长的?
“我没说不了解他啊!”沈卿妃微嘟起了嘴,手指尖在桌上弹跳着,敲出声响。
“白先生是要跟你定一辈子的人,不论如何,你一年后一毕业,就要嫁给他。”艾琳挨近沈卿妃,把盖上的相框重新立起。“所以花再多时间去了解一个玩伴是没有用的,你要真心去了解、甚至让自己喜爱上白先生!”
沈卿妃沉默不语了。她看着立起的照片,里面有着一个老实男人的笑容,他的眼镜大到看不到他的眼睛,玻璃镜片反射着光芒,她只能看到他梳得油亮的头发,还有那个笑起来没有半点魅力的笑容。
人不能以外表去论断一切,但是又没有人能逃过皮相这一关。她美丽,所以想要一个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只是……自己在白翕诗面前也没表现得多么风情万种,一样是传统故旧的老女人一个,或许他也不怎么感兴趣也说不定。
“小姐……”艾琳还想再说些什么。
“出去吧,我要念书了。”沈卿妃下着令,她为这件婚事已经够烦了,麻烦身边的人也闭个嘴吧!“没我命令谁也不准再进来。”
艾琳知道沈卿妃的心思,她淡然一笑,静静地退了出去。这场相亲给了小姐前所未有也始料末及的冲击,就算从小就知道必定是相亲而决定终身大事,但是当事实来临时,她还是会难受。
大学四年级,再一年就毕业,然后就要准备嫁过去,在“美梦成真”里疯狂放纵的小姐,面对了即将要结束一切的红色警讯。
结束单身、结束疯狂的享乐,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教她无法适应、无法释怀!
这时候艾琳就会想,或许当初那位家教给他们自由是错的,因为小姐得到了自由、享受了自由,最后却得舍弃自由;而她自己也有错,不应该如此纵容主子、让主子耽溺于欢乐。
某种担心自然而然地升起,因为主子对某位男人的执着程度,会让她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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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潮中行进并不是第一次,附近的嘈杂声也影响不了什么,闪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男女老幼都聚集在这一个会场,开始令人觉得有点心烦。
“小心。”白翕诗突然一伸手,拉过了差点被小孩子撞到的沈卿妃。
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回头看白翕诗,就先乘机恶狠狠地瞪了一下该死的小孩子。怎么现在小孩一点教养都没有?在这种文物的展览会场,又跑又跳、还大声嚷嚷,真不知道他们的爸妈是怎么教的。
“谢谢。”沈卿妃回过了头,跟白翕诗颔首道谢,一边听着哭着跑回去找妈妈的小孩。
活该!沈卿妃忍住了吐舌的举动。
她今天穿着艾琳帮她准备的长洋装,但还是坚持梳了个包髻,金边眼镜一戴上去,站在镜子前面,连她都想海扁自己一顿!这种模样,她简直嫌恶至极。然而,为什么送她到门口的爸妈一直连连点头,还称赞她服装得体?
得体……沈卿妃看了一下隔壁的白翕诗--一样是西装一件、油头大眼镜、憨厚的笑容、少得可怜的话语!他们今天来参观罗浮宫埃及文物展,竟伏i只讲过一句话!
就是“小心”跟“谢谢”。
不过面对他,她就一点点讲话的意愿都没有!还不如看这些古物来的有趣!
“人好多。”白翕诗终于又开口说了第二句话。“我们先到旁边空地去好吗?”
空地?哪里来的空地?她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和快令她喘不过气来的空气!白翕诗礼貌性地伸出右手,为沈卿妃指引了一条方向;她也微颔了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而去。
那边刚好是冷气机边,还真所谓“空地”咧!但不可否认的是,那边人少、位子大,而且挨近冷气机,空气虽然冷了些,但却也新鲜许多。
“你喜欢看这个吗?”白翕诗站在她身边,说话的声音沉沉的、憨憨的。
“嗯……喜欢。”沈卿妃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飞扬,而是简短而低沉。
“只是人多了点,不大能仔细地看。”
这倒是实话,虽然她爱跳舞、爱喝酒、爱狂欢,但这些古文物、古器皿啦,她一点都不排斥!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这些玩意儿薰陶的关系吧,她不但不会讨厌,还顶喜欢的。
要不然,这身“沈家气质”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白翕诗沉吟了一会儿,就不再说话。
沈卿妃站在原地,也不与他四目相接,越过白翕诗的肩膀,她依旧可以听见嘈杂的声音、钻动的人头,还有不时撞上白翕诗背部的人们。
“站过来一点吧!”沈卿妃开了口。“免得一直被人碰撞。”
“没关系。”白翕诗微微笑了一下。“你舒服了点,我们就出去。”
咦?她舒服了点?他看出来她对于这里空气的反应吗?难道她脸色苍白了?还是呼吸出了问题,要不然连一声也没吭的她,怎么会让白翕诗看出来她嫌空气太闷的?
而且……他站这样,是为了保护她吗?为了给她更大的空间休息--站在她前面,挡着可能的人潮?
“我们出去吧!”沈卿妃出声说了,往前一步。
白翕诗立刻闪了个身,让沈卿妃走了出去。他们一路上只是亦步亦趋地走着,没有任何肢体触碰,直到离开博物馆。外头天气清朗,阳光普照,空气新鲜得不得了。
“我们下次再来。”白翕诗认真地开口。“星期一好了。”
“嗯?星期一这里休馆。”沈卿妃轻笑一声,他怎么会连博物馆休馆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