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吗,为何会感到失望?
她移动双脚,下了车。他仍没有等她,径自进了大门,她进屋里后,发现他已上楼了。她的心仍在狂跳,分不清自己是爱上他了,还是仍像个在海上飘流的人,只想抓住一块浮木?
不!他不只是一块可倚偎的浮木,他是个多金的赌场大亨,而她要不起也输不起!
洛汉威进了书房,心在震动,他差点又吻她了!
不过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吻,她必须拥有一个自己的家,不受任何人侵扰。
他可以帮她,他有的是钱,帮她打造一间房子,对他而言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但要怎么做她才会接受?
他可得好好地为她盘算。
第五章
亲亲步上台阶,心闷地回到房里,脱去华丽的礼服,挂到衣架上;卸妆梳洗后,换回自己朴素的衣服,这时有人叩着她的房门。
“小姐,先生请你到书房。”小芳在门外禀告。
亲亲赶忙套上T恤,走上前去开门。“现在吗?书房……在哪里?”
“在楼上。”小芳回答,正要走却被亲亲唤住。
“等一下。”亲亲想到该把礼服归还,她取来礼服和鞋子交给小芳。“这些是不是该还回去?”
“你想……还给先生吗?”小芳一脸惊讶。
“这不是礼脤公司租来的吗?”亲亲那么以为。
“这是先生为你订购的,还有好多件呢,明天早上会送到。”小芳把礼服交回给亲亲。
亲亲有点不知所措地抱着那件衣服,心底讶异,她知道洛汉威很有钱,但只为了她这几天的打工,而订购昂贵的“制服”,是不是太浪费了?
“小姐,如果没事,我先退下了。”小芳说。
亲亲回过神来,对她点头,直到她走远,才步出房门,抱着礼服上书房去找洛汉威。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他正端坐在气派的书桌后,低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把门关上。”他头也没抬地说。
亲亲关上门,走向他,看见他在支票上签字,随即纸张撕裂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把支票递给她。
“这是做什么?”亲亲瞧着支票上有好多个零,一时间也数不清是多少钱。
“你的薪水。”
“不,我不能要。”支票在她指间发烫,瞬间化成一团火在她心底狂烧;除了震惊,她的心也跟着痛了。
“如果你觉得支票兑领手续麻烦,那给我你的帐号,我直接汇进你的户头。”洛汉威起身走到她身边。
“我不要你的钱,就算是一毛钱也不要。”亲亲脸色很差,心情沉到谷底;立刻把支票退还给他。
“为什么?”洛汉威没有收下,反倒是把目光移到她抱着的那件礼服上。
“你收留我已经够好了,而且这衣服太昂贵了,听说你还订了很多件,不觉得很浪费吗?”亲亲问他。
“一件礼服不能穿第二次,你不懂吗?那会被笑话的。”洛汉威理所当然地说。
“难道只能穿一次吗?”她真的不懂这是什么道理。
“当然。”他肯定地说。“日后你也可以拥有它们。”
亲亲猛摇头,他买下礼服根本是浪费,更怀疑他会突然给她钱,是因为有“额外”的要求!她对他不只是失望,也不苟同他的价值观。
她把礼服和支票一并塞回他怀里。“我全都不接受!”说完,她掉头就走。
洛汉威觉得有时她真是不可理喻,他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慢着!你说清楚,为什么不要这笔钱?”这是他想出唯一最顺当,且能帮助她的方式,难道这也错了吗?
亲亲回眸,眼眶中转着受伤的泪。“你自己心里有数!”
他怔住了!难不成她……会错意了,她以为他花钱要“买”她吗?那她也未免太贬低他的人格了。
说是薪水只是借口,他是想让她拥有一笔钱,可以去买个房子,自给自足,不用寄人篱下。
天底下最冤枉的事,莫过于想帮人却又被误解。他火爆地揪紧她,瞪着她。“我要女人不需要花钱,你也不值这么多钱。”
“你不必自圆其说了,我只答应为你打工,其它免谈。”她话一出口才看清他眼中不只有怒气,还有一闪即逝的受伤神色。
洛汉威简直气到爆,甩了她,不再多说,直接下令。“既然你还记得我是老板,那就得听我的,这些就是你的工资,拿着给我滚!”他把礼服和支票全扔给她,随即拂袖而去,不想和她理论。
亲亲怔在当下,看着他怒冲冲地离去,门又是砰地一声关上!她心惊跳,满眶的泪滚落而下,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难道她错了吗?她并不想跟他有任何争执,她从来不是这么冲的!
支票飘落在她脚下,她倾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拾了起来,看清了那是面额一百万美金的支票,换算成新台币,对她而言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就算他财大气粗,但这笔工资也太过可观了,令人难以相信他没有任何企图。
他一定是因为意图被她看穿了,所以才恼羞成怒。她这么推理,自己却不真的这样以为,她无法忽略他受伤的眼神,况且他说得没错,她并不值这么多钱。
那是为什么呢?她百想不透,抹抹泪,把支票放回他的书桌上,她是绝不会接受这笔钱的,不管如何,她绝不会拿贞操跟他交易。
她的心揪成一团,疼痛难当。
敞开的窗口传来户外车门开关的声响,她走到窗边,往下看,劳斯莱斯的座车离开了。
他出去了吗?她使他气得连自己的屋子都待不下吗?抑或是心虚?
矛盾的心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摆荡,同时却又感到严重的自责,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过多的表白只是一种负担。
她带着礼服缓缓回到房里,把礼服挂回衣架上,她也不会带走这礼服,不属于她的她全都不带走,包括对他不该有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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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晚宴结束后化名成刘安东的刘以强,和另两个合伙人回到旅馆里;刘以强一直怀疑那个跟在洛大老板身边的女人,很像寄住在他老家的欧亲亲,于是赶紧打电话回台湾,迂回地询问妹妹刘茵茵,探知欧亲亲的行踪。
“那个傻瓜,几天前原本是跟着公司去拉斯维加斯旅游,但她们公司临时取消了行程,她一个人胡里胡涂也不知跑哪儿去,已有两天没有回家了,还是公司打电话来询间我,才知道她出了这么离谱的事,真是的!我好心打电话去请航空公司查,原来她一个人去了洛杉矶,你看这可不可笑……”刘茵茵在电话那头不断数落。
刘以强怕妹妹听出端倪,草草收了线,等不及地向同伴吹嘘。
“我就说,世上哪有人长那么像的,这下我们真的要发财了!”
“你确定赌场大亨的女伴真是你妹婿的小妹吗?”两个合伙人深感怀疑。
“错不了,我打电话问我妹,确定她人在美国;难怪她一见到我的时候,就吓得要命!”刘以强抚着下巴,十分得意。
“可是她若是赌场大亨的人,为何要怕你呢?”
“若是我这几年没离开台湾,她早就是我的盘中飧了,她的滋味可甜了。”刘以强向两人吹牛。
“那你就拿个主意,要怎么干这一票?我们在上海欠下那么多赌债,若没有钱还,我们这辈子可是永远回不去了。”同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