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她的内在只看外表,每个人都会给她满分一百的最高评价,因为她美得像一首诗,凝聚山川星辰的灵气,谁能不心旌意摇地绮思连连。
“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让她开怀,当个没骨气的男人又何妨。
“真这么乖?”她取笑着。
他吻了她--在她耳边低喃三次:我爱你。
她甜蜜地笑了,好似黏糕一样地黏着他。“这样才像当人家男朋友嘛!别再把自己搞得似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夫。”
“我哪有,瞧瞧你个子这么娇小,我怕捏碎你。”他比比她不及喉结的身高,眼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爱宠。
“个子小又如何?我仍然能吻得到你。”她不示弱地以脚勾来小板凳,逗趣地提脚一站。
门开心行事从不管别人眼光,她双手一搭贴近他,对着他的厚唇吻下去,顽皮又任性地啮咬,把他的嘴当玉米啃。
任意爱由着她胡来,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他觉得身边涨满幸福的气泡,将两人紧紧包围住,他们在爱的圈圈里永结同心。
炉上的汤正滚着,情人专属的空间热情滚滚,如果没有第三者的声音,滋滋作响的电波会把人电成灰烬。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你们似乎忙了很久。”
笑意纯真的门开心看向在厨房外探头的女人,一副很贤淑、拿起汤匙试味道的模样,以不敢居功的神情勾着“她的”男人,让人以为她才是掌勺的大厨。
女人对“情敌”的感应一向超敏锐,只消瞄一眼就能探出对方的轻重,媲美雷达机快速扫瞄,优缺点立现地看出谁占上风。
能连跳两级,又是医学界的精英,门开心的智慧当然非比寻常,若是再加上一点小心机,狡猾地运用目前的优势,将人耍弄在股掌之间是轻而易举。
“萧警官大概是饿了,长年在外奔波劳碌难免体力消耗得快,难怪比我们这种吃小鸟饲料的人来得容易饿。”男人长得壮叫性格,女人生得粗悍就可怜了,它有个专有名词叫男人婆。
僵怔了一下,听不出是嘲弄或是意有所指的萧红雪大步跨入。“坐着等吃不是我的个性,我喜欢有参与感。”
“人足要随环境而变,而不是改变环境迁就人,个性是一种笼统的名词,你怎么说都是客人,我们哪好意思要你帮忙。”
她也是坐着等吃,难道她就没个性吗?门开心进入备战状态。
“我奉命保护任检察官不算客人,该做的事我还是会做,职责所在。”她硬是挤进不太宽敞的厨房,假意做了一番巡礼。
萧红雪不喜欢门开心,从第一眼起她便发现她不简单,而且她拥有她渴望的一切,甜美的笑脸,清灵的五官,以及……他。
但她容忍她的存在,因为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以警察的身份进入五十多坪的医生住宅。
“辛苦了,跟着男人走来走去一定很累,先喝杯现打的蜂蜜果菜汁润润喉,女人长得不漂亮没关系,声音要美才有好人缘。”门开心殷勤地从冰箱取出冰凉果汁,完全把她当外人招待。
眼一眯,萧红雪怀疑地盯了两眼,“真正有能力的女人不需要美丽,只有浮夸的花瓶才必须有张好皮相。”
好呀!想开战吗?“没有花瓶怎么美化环境?总不会有人喜欢像男人的女人吧!虽然我的智商不高才一百八十。”
怎样,我是天才,你比得过吗?
“老公,你会喜欢不像女人的女人吗?”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嗄!什么,你在叫我吗?”他听错了吧!她好像叫他……老公?!
“不叫你叫谁?!你是我的亲亲爱人,难不成你想否认?”看吧!玩阴的绝对玩不过她。
抽油烟机的声音轰隆隆,下葱爆香的任意爱笨拙地讪笑。“我没否认呀!我未来的老婆叫门开心,是心脏科医生。”
“说爱我。”她耍无赖地要他讨她欢心。
“我爱你。”
“不够,要连说三遍。”不能有任何折扣。
药下得不够重就失去效用。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宝贝。”未了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吻,笑着准备下虾仁爆炒。
满意一笑的门开心没拖着这根木头下水,她知道这个男人百分百是属于她的,没必要让他加入女人的战争,这是她们之间的小小娱乐。
在爱情的领域里不讲同情和怜悯,纵使亲眼目睹他们亲密举止,又被嘲笑没有女人味的萧红雪已一脸惨白,微露伤心的神色,但她还是不放松凌厉的攻势。
“萧警官,你的手好冰,是不是血液循环系统不好?有空到我们医院检查,通常体温过低和心脏毛病有所牵连,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看到她白嫩细致的美肤,再瞧瞧自己因日晒雨淋而变粗的橘皮,不如人的自卑感油然而生。“门医生的忠告我会谨记在心。”
“嗯!那就好,希望你别嫌我啰唆,学医的人都想看到别人健健康康,四十岁以上健检有免费优待,你不妨先来预约时间。”
“我还没有四十……”
“啊!门铃响了,我去看看什么人,你就留下来帮我老公洗菜,反正他舍不得我碰水,就麻烦你代劳了。”
不等萧红雪说完,门开心趿着可爱小熊的室内拖鞋走过她面前,神情高贵得宛如圣洁女王,当场让她难堪得握紧双拳。
第八章
“门佩佩,你来干什么?”
门家两姊妹说亲不亲,说不亲又很亲,她们两人的个性极端不同,却又彼此相容,好像一枚铜板的两面,分不清谁是正谁是反。
她们的父母很早就到“国外”了,至于是上面还是下面就不清楚了,由开中药店的祖父抚养长大,生活还算富裕。
门开心学医是因为她认为中西医合并会带给医界更大的刺激影响,西医救急,中医治缓,各有各的长处,若能融合成一体便能造福更多的病人。
门佩佩大门开心两岁,是个补习班老师,她的座右铭是--不恋爱,吾宁死;从不伦恋、姊弟恋,乃至于女女恋她都曾尝试过,新任男友是她的学生,今年二十岁,准备插班考大学,她赶上师生恋的流行。
“怎么,我来不得呀!暗藏了个男人还不让我知道,你还当我是你姊姊吗?”没良心的小坏蛋。
她的确不想承认两人的血缘关系,很丢脸。“这个男人你也认识,而且你还曾对人家非常不礼貌过。”
“喂!少毁谤我,我几时给人脸色看过了,那是你的专利好不好,不过你说的是谁呀!你的朋友都很怪,我不太想认识。”
物以类聚。
她才不信妹妹交到什么正常的朋友,三岁就会拿水果刀解剖蟾蜍的小女孩,她实在不敢指望她认识的人有多正经,非疯即狂。
“再怪也怪不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恋爱天的你。他叫任意爱,你记性不错的话‘应该’还有点印象。”就算忘了也会很快地想起来。
“任意爱?”怎么这么随便的名字,他的父母一定很随性,随人去爱……咦,等等,似曾相识。“你说的不会是那个任意爱吧!”
两眼突地张大的门佩佩透过喷沙玻璃,看向厨房内移动的高大背影,心想着千万不要那么凑巧,她刚做好的头发不想立正站好。
“没错,是那个救人反被你用扫把追着打的可怜路人。”而且她还报了警,直指人家是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