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看到有人把网球运动当作杀戮游戏在玩,远远的,关传雍就认出那抹白色身影,浑身盈满杀气的模样,实在一点都不休闲。
“女人是不是怒火都很容易被挑起?”他困惑自问。
不是他在说,像她脾气这么暴躁,根本把修长美腿、俐落身影的美感完全破坏殆尽,不行,他得去解救她,就算不为别的,也该为自己无辜的眼睛谋求一点福利。
“敢要我,关传雍,看我把你千刀万剐--”伴随而来的是铁罐的倾倒声。
又是一句绝惨的咒骂传来,关传雍忍不住皱眉叹息,看来他再不出现,这辱骂声只会没完没了,过不了多久,全球场的人都会知道关传雍这个名字。
正当派翠西亚再度扬高手臂之际,他出声了,“一包薯条。”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击中铁罐,睨他一眼后接着又拿出另一颗球。
“运气不错嘛!这样好了,如果这一次你又命中目标,我请你吃饭。”
她头也不回的兀自专心挥拍击球,果不其然,精湛的再度命中,铁罐应声而倒。
她骄傲的睐去一眼,“或许你习惯靠运气,但我不是,所以这跟运气无关,而是我的球艺精湛。”
“好,精湛、精湛,不介意换我试试我的运气吧?”关传雍拿起自己的球拍走向发球线,“对了,如果我击中了,有什么好处?”
眉一挑,“矿泉水。”她存心挫挫他的锐气。
“好,矿泉水就矿泉水。”他不以为意,结实的手臂一扬,更为迅速猛烈的球精准地击中最角落的那只铁罐,铁罐整个弹开,匡当的声响持续半晌。
派翠西亚抓起矿泉水,狠狠往他怀里一丢,径自重回发球线。
“不问问我来做什么?还有,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
“来网球场不打球,难不成来游泳?至于我在哪里,并不属于五角大厦的国家机密,想知道没啥难的。”她冷冷的回道,接下来,标准的姿势、完美的力道,又是一次挥洒,球飞得老快。
“听着,这次的奖赏是一个吻--”
关传雍的话一落,她的球也击倒铁罐,正当他咧嘴窃笑之际,她铁青着脸回过头来,“你在胡说什么?疯子--”
“放轻松,只是游戏,不过,还是恭喜你赢得一个吻。”
“哼,免了,你省省吧!”她尴尬的别过脸去。
谁希罕跟他接吻?拜托……可忍不住的,她还是瞟了他的嘴巴一眼。
他仰头喝着水,一双精眸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有些无措却又故作骄矜的她。
“喏,帮我拿着。”他缓缓走去,把水交给她,“再来个奖赏吧!”然后等待着她开口。.
她白眼一翻,“免预约游潘芭杜一周。”她挑衅的望着他。
他笑着,“好,外加由你派翠西亚作陪。”不等她拒绝,他俐落的击倒另一只铁罐。
“作陪是你说的,与我无关。”派翠西亚得意扬扬的把矿泉水扔回给他。
想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
场上只剩最后一只铁罐了,终结了它,她决定快快走人,不再跟关传雍这种用艺廊当幌子的奸商周旋下去。
最后一球,她使出全身力气挥拍发球,偏偏可恶的他又挑在这个时候对着她的背影说话。
“听着,如果击中,下卷式琴几就让你免费带走!”
下卷式琴几免费带走--
天啊!这是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那她无论如何也要拿走它。
然而派翠西亚却因为诱惑过大而一个闪神,僵了半秒钟的手臂陡然曲弯,整个挥拍力道不够集中,抛空的球擦撞到球拍边缘,别说是铁罐了,就连网子都没过,球疲软的落地滚去,咚咚咚咚……滚到草地角落。
“喔喔,真可惜,显然你错失机会了。”关传雍很是惋惜的说着。
她失手了,她竟然失手了!要不然,下卷式琴几现在就是她的所有物了,派翠西亚震慑得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欸,你该不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傻了吧?”他上前用手指戳戳她僵硬的背脊。
忽地,她整个人回过身来,二话不说抛下球拍,直接就扑上他,“我要杀了你,我真的要杀了你,干么每次都挑那种时候说话,你根本是存心的对不对?你存心的对不对--”双手像鼓槌,狠狠的往他胸膛这座大鼓打去。
派翠西亚严重失控,因为那最后的一球可是价值好几万美金啊!却被他给破坏了。
“欸欸,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喂--”
关传雍没想到她发起狂来会是这么骇人,连退数步,一时不察的他整个人被地上的背包绊倒,随即重心不稳的往后跌去。
情急之下,他只来得及抓住派翠西亚。
“啊,放手,该死的关传雍,不要拉……”很不幸的,最后一个“我”字被吞咽在斜倒的姿势中。
砰--两个人瞬间一前一后的倒下,堆迭成山。
“喔……”被当作垫背的关传雍闷哼一声。
“关传雍,你这该死的家伙,喔,好疼!”她的额头撞上他坚硬的下巴,头顿时痛得发昏。
“大小姐,是我比较疼吧?”他捂住下巴无奈且痛苦的说。
“你这笨蛋--”头疼欲裂,她伏在他胸膛上连声咒骂。
要命,他的胸膛还真舒服,又宽又厚还很温暖,派翠西亚决定小小的原谅他。
许久,“你还好吧?有没有脑震荡?”关传雍拍拍她的背。
托着余疼未消的脑袋她抬起头,“如果脑震荡,你要怎样赔偿?”
“赔偿啊……”他思索须臾,蓦然,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欸,关传雍,你--”
话还来不及说完,他的吻就已经落下,封住她的未竟之语。
猛烈的气息,来自于他,让她的脑袋更加浑沌了。
湿润、柔软,这是一个缠绵的吻……
等等!他是坏蛋!拿着琴几吊她胃口的大坏蛋欸--
派翠西亚瞠目一瞧,理智骤然重回,眼底满是惊骇的推开他,“臭关传雍,我要杀了你--”猛地一记挥拳,狠狠往他的脸颊招呼去。
“唔--”关传雍闪避不及,立即中招。
她使尽浑身气力从地上爬起来,“可恶的男人,你竟然占我便宜?!”
“我只是偿还刚刚欠你的吻啊!”
“多嘴,讨打--”临走前还不忘又赏了他一脚,她旋即气急败坏的离开。
“喂!别走啊,我是来还你手机的。”不管他如何呼唤,派翠西亚的脚步始终没有停留。
关传雍呈现大字形的躺在地上,不禁哑然失笑。
“这么呛!第一次真诚的奉上我的吻,居然还被女人殴打,派翠西亚,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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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场里,单玺欢天喜地的握着手中的枪枝,头上戴着汤镇权特别为她准备的耳罩,英姿飒爽的站在射击区里。
小小的身躯,一派的大将之风,瞄准目标扣下扳机,子弹疾速击中靶心,仅仅留下枪口周围的一缕白烟。
梦寐以求的射击课,让她的心被彻底的满足。
当其他同学还在学骑脚踏车、弹钢琴、画画……张扬一点的,可能还拥有个人专属的高尔夫球具和教练,然而早熟聪明的她已经毫不犹豫的一脚跨入成人世界,学起危险度十足的射击。
而这都得拜她亲爱的爹地所赐,如果没有爹地的协助,只怕妈咪又要变身卡拉波斯魔女,把潘芭杜搞得天翻地覆,而她的射击课连带就会被腰斩。总之真多亏了她亲爱的爹地,一切才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