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坐直了身,把韩道辰往下推。
他猝不及防地被拽到地上,正想爬起来抗议,却发现一双洁白诱人的脚丫毫不客气地往他引以为傲的鼻尖踩来,
他连忙护住脸上的“埃佛勒斯峰”,乘机一窥裙底风光,但那双脚丫似乎一点也没有警觉到她正踩在一具活生生的人体上,下一步就要往他全身上下最骄傲的地方踩去——
他连忙扯住她身上过长的浴袍,她尖叫一声摔倒在他身上,他用胳臂将她圈住,然后翻身压住她。
他扬起了眉,好像没听到那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上一个叮咚叮咚之后就直接走进来躺在我床上的女人是谁?”他偏要慢慢调侃她。
“不要闹了,让我起来啦!”她压低声音。
他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思?他也认为,在门外按铃的家伙应该就是白禹铨,那个胆敢跟小颖提出“让我们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吧!”的男人,注定要当他的手下败将!
她手忙脚乱。“我穿来的那套衣服呢?”
“已经送洗了。”
“送洗那么久?”
“对啊!洗衣部真是太没效率了。”他顺着她的话尾骂下去。
其实,是他交代洗衣部慢慢来。让小颖穿上他的浴袍,一下子酥胸走光,一下子粉腿微露,不是很赏心悦目吗?
“我的天哪!难道要我穿着你的浴袍见人?”
“你有很多选择,在我的衣橱里有许多高级西装、衬衫,你可以尽情使用。”
风颖呻吟了一声。那样穿岂不是更引人遐思?
“算了算了!”她焦躁地踢踢脚。“先让我起来,我躲开好了。”
“躲在我的床上?”他的眼神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那岂不是欲盖弥彰?”
“衣橱?”
“我会被闷死。”才怪!其实是她不想跟他的气息锁在一起,那会让她头昏昏、脑钝钝,心里眼里都是他。“我躲在洗手间好了。”
“万一我的客人内急,你是希望我告诉他马桶不通,还是让他进去跟你‘相见欢’?”假设客人是白禹铨,那一定很有趣,呵呵呵。
她沮丧了一下。“我躲在屏风后面,你不要随便移动家具喔!”
韩道辰想了想,无声地同意,然后起身。
她—站起来,立刻将浴袍的开襟拉近—些,又将带子扯紧,拢拢头发,然后一溜烟地跑到屏风后面躲好。
叮咚、叮咚!
“好了,你可以去开门了。”她嘶嘶地说。
韩道辰带着笑意按开视讯对讲机,看了看门前两颗呆呆头呆呆脑,笑意忽然消失不见。
他打开门,轻松写意的神情在一瞬间被严峻代替。
“晚安。”冷沉沉的声音。
“韩先生,我……”阿德一看到他寒飕飕的模样,马上就变成“急冻人”了。
小巫勇敢地顶上。“我们有事想要跟你谈……谈一谈。”
躲在屏风后的风颖瞪大眼睛。
她的学弟干么夤夜私会韩道辰?莫非跟她一样都跟他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韩道辰看了看他们,半晌之后,往门边一侧让出通路叫他们进来。
阿德与小巫像两只受惊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我们听说风颖学姊受到……受到攻击,是韩先生挺身救她。”小巫硬着头皮开口。
“坐吧!”他下巴一扬,两只小老鼠立刻跳进沙发里窝好,乖得不得了。“怎么样?陶小姐受伤,终于使你们良心发现,决定开口自白了?”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要欺负她的学弟了,真是搞不清楚,他干么对阿德跟小巫那么反常的恶劣?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风颖忍无可忍,用力地站起来。
骤怒之下,她的脚丫很不幸地踩住浴袍的带子,她毫无防备的往前一扑,哗啦一声,屏风应声而倒。
整大片的木制屏风朝两只小老鼠的脑门轰去,瞬间只有气势磅礴能够形容。
“啊!”这是整人红不让吗?
阿德与小巫被重重压住,龟缩在沙发与屏风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天塌下来了吗?”比较神经质的阿德喳呼起来。
“你们两个不准动!”韩道辰以飞快的速度走到后头,看到他这辈子所见过最美丽的景象之一。
风颖狼狈地站直了身,浴袍因为衣带渐宽而缓缓荡开,若隐若现地露出她洁白如玉的美好胴体。
这—刻,他的眼神爆出火花,真希望屋里没有那两只畏畏缩缩的小老鼠。
下一刻,他的眼神降为冰点。
“把浴袍穿好!东露一点、西露一点,你觉得很好玩吗?”他的眼神像火又像冰,滑过她的娇躯停留在她双腿之间的黑潮,眸光变浓。
“怎么回事?”小巫比较镇定,但也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点不对劲。
难道……这屋里藏了一个没把浴袍穿好的女人?
“在我说‘起来’以前,你们都不准动。”他严厉喝令小老鼠们。
顾不得手上伤口还没完全痊愈,他拉起风颖,用力将宽大的浴袍裹紧,襟口拉高,把狼狈的她原地转三圈,让长长的带子在她身上捆紧,绑个死结固定。
“是你自己抢出来见人的,到时候别说是我陷害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伸手敲敲屏风。“出来!”
“你别对我的学弟凶巴巴啦!”风颖拉大嗓门。“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学姊?!”还没爬出来,小老鼠们就惊讶地呼叫起来。
那个在韩先生的公寓里,不把浴袍穿好,东露一点、西露一点的女人是……永远一把罩的学姊?
把屏风顶起来的小巫与阿德,顾不得竖好屏风,两人动作一致,整齐划一地看过去,几乎按不回凸出的眼珠子。
“学姊,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不下去下!情况很明显,学姊肯定是跟韩先生“有一腿”,所以才会穿着男人size的浴袍,一脸春风拂过的表情躲在里面装害羞。
“这个……”风颖难得地慌了手脚。“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我……”
愈急就愈讲不清楚。她可不希望学弟们误会,以为她早就跟韩道辰圈圈叉叉,一边跟他共赴云雨,一边以学弟的保护者自居,是个可怕的双面人。
“你怎么样?”可能是对学姊那种“凶、霸、悍、强”的印象太深刻,两个人一时之间想不到那么多,只觉得下可思议。
为什么会有人想招惹像学姊那么凶的女人?而且还招惹到床上去!难道韩先生不知道学姊一发起威来,就能把人电成亮晶晶的电灯泡吗?
他敢跟学姊“有一腿”,是出于“无知”,还是“敢死”?
一道最有力、最强势的声音切进来。
“话说回来也没有那么‘长’。我跟小颖是高中情人,这次我从美国回来,干柴正好遇上烈火,就如此这般地烧了起来。”
干柴烈火?我还你个咖啡奶精、金桔柠檬、花生豆花咧!
“你这样说,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她吼过去,其实心里甜丝丝。
“我不说,你也—样很难做人了。”他很平静地堵住她的嘴。回过头,两只小老鼠已经很伶俐地把屏风竖回去了。“回到正题,两位有什么话想说?我答应过,既往不咎。”虽然他冷冰冰的眼神就已经很吓人了。
“这……”阿德又犹豫了一下。
他看了风颖一眼,意思是叫她坐好,不准乱动,更不准走光给别的男人看。
“一杯马丁尼可以让你们壮胆吗?”问归问,他也不容他们拒绝。
他走到小吧台旁,拆掉厚得夸张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