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那么紧张、怪不得她会痉挛成那样。归根究柢,那时候的她根本还是个小孩子!
“如果我选择结婚,而你,想要娶我——”她附在他耳边轻柔低语。“就得跟地球上一半的人口竟争。”
他悄悄地握起拳头,额上青筋爆跳。
“反正优秀的男人这么多,而我现在又没有‘隐疾’,当然可以尽情挑选我‘真正想要’的男人。”言下之意,讥讽他不是她大姊大大大的首要之选呢!
她呵呵轻笑,正想退开,突然眼前一花,景物上下颠倒。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可恶,这次没带扳手,不能敲他屁股!
韩道辰像挂面粉袋似的把她吊在肩膀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搞什么啊?怎么说抓人就抓人?
“闭嘴。”他用力一拍她的小玉臀。
这个可恶的“小美眉”,竟敢隐瞒那么重大的事!可恶,该是让她见识见识“大葛格”的魄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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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住?”
“痉挛?”
“‘那里’痉挛?”
“‘那里’也会痉挛?”
“‘痉挛’会把‘小弟弟’咬住不放?”
“那两个人岂不是要一直贴在一起,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
“螃蟹!”听到这里,韩道辰与风颖双双跳起来。
哎哟!好恶心,前不久他们还甜甜蜜蜜的时候,还一起跑去吃大闸蟹耶!
“大姊,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会想象?”风颖埋怨。以后她不敢吃螃蟹了啦!
“我真不敢相信,跟我睡同一个房间的妹妹居然十五岁就破身?”海晶兴奋地叫道。“老爹,你听听,我们家哪有什么诅咒?有人十五岁就‘偷吃’了咧!”
“那次‘偷吃’又没有成功!”风颖白了韩道辰一眼。
“不成功也算偷吃啊!偷吃了一半。”
五宝从茶几下爬出来,拉拉老爹的袖子。“老爹,什么是‘偷吃’?”
“小孩子不要插嘴啦!”
这是陶风颖这辈子最最最丢脸的一刻。韩道辰硬把她带回陶家,然后把当年的事钜细靡遗地告诉她老爹、她大姊、她三妹、她四妹,还有五宝。
之后,惊呼声就此起彼落,没有停过。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他下了个强而有力的结论,愧疚地看着陶老爹。
“可恶,你!”她被强迫坐在他的大腿上,抡起拳头捶他。“我到底还要不要做人啊?”
陶然抖啊抖、抖啊抖。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你跟风颖那么年轻就……”他抖个不停,老泪几乎要垂了下来。“我就、我就……”
打死他,他知道。韩道辰闭了闭眼。
如果有人胆敢染指他的宝贝女儿,他一定扛大刀、抡战斧,去找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先剁了他的“宝贝”再说。
“我就作主让你们快点结婚啊!”终于啊终于,他把梗在胸口的那句话呛出来了。
嗄?“结婚?”韩道辰难得的傻住。
“对,结婚。”如果那时好事圆满,他就可以少操一份心了啊!
韩道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那我现在想要请你把小颖交给我……”
陶老爹用力挥手。“带走带走!除了家族的诅咒之外,我没有其它禁忌,要怎样结婚都没关系,也不用翻黄历捡吉日。”
“爸爸!”风颖大声抗议,却被韩道辰箍得更紧。
“爸爸,”韩道辰也叫,却引来她一阵凶狠的瞪视,但他开怀大笑。“你的女儿我就接收了。”
“太好了!”陶然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顶楼,扑在列祖列宗灵前上香告慰祖先之灵。
“二姊夫!”五宝嘴甜,叫了一声,随即想起二姊踹人很痛,赶紧逃回房去。
“辛苦你了!”日绮拍拍他的肩。“我二姊很难搞定,你有空得去健身才行。”
看来筹备二姊婚礼的这段时间,老爹都不会再对她的终身大事碎碎念。二姊的“牺牲”将会是值得的,现在可是她街上一线记者的大好时机呢!
“陶日绮!”风颖怒目而视。
她头也下回地走掉了。
“二姊、二姊夫,恭喜你们了。”月仪温柔地说道。
“月仪,你对储藏室里的东西最熟,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从这个混蛋身上拔开的工具?”
“没有。”她笑了笑,静静地走开,仿佛足不沾尘。
“可恶,你居然十五岁就生吞活剥过男人!”海晶发泄似的嚷了嚷。“你跟我睡同一个房间,看了我那么多罗曼史小说,居然都没有透露内情让我知道!”
啊!好想要有个爱人来爱爱啊!
“啊、啊、啊——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我的阿娜答,你在哪里?快点给本小姐滚过来啊!”
这个月她要去参加七场老同学的婚礼,她不会真的变成诅咒下的牺牲品吧?
她歪歪斜斜地黯然回房。
刹那之间,客厅清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们明天早上请半天假,先去登记公证结婚。”韩道辰开口。
她倒抽一口气。“好随便!”明明知道她喜欢盛装出席,隆重登场,还故意说要去公证结婚。
“谢谢你答应我的求婚。”他贼贼地笑道。
……慢着!“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没有拒绝就是答应。”
“这是什么歪理?”她打了他一下。“我不打算嫁给你!”
“你爸爸已经同意了,而且他看起来还很感激我的样子。”想到陶老爹感激涕零的神情,他就觉得好笑。
“那你去娶我爸爸,我不介意。”她赌气。
他懒得跟她争。“我们就这样坐到天亮。”以防她想鬼点子溜走。
“干么?你嫌自己好手好脚的下好玩,想被我坐断腿试试看,是不是?”
他把鼻尖埋进她的发中,吸嗅属于她的香气。
“……我不想让你跑掉。”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疲惫。
她闭上嘴,安静地坐着。这阵子的冷战期,让她想了许多事。
虽然这十二年之中,他并非时时刻刻以她为念,但也不曾忘记过她,一听到她有危险,他立刻抛下手边的一切,说什么也要赶到她身边守护着她。
这么想来,“歉疚”不也是一种“思念”,淡淡地在心里发酵?
既然是“思念”,那她还介怀什么?
这个男人的行动力胜于一切,甚至胜过言语,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却只吝于一句话,但是女人就要那句话,即使她的男人已经为她冒险犯难一百次,她还是要那句话,而且——听到那三个字,是女人此生最大的权利。
既然他不说,那她就来诱问吧!
“给你三次机会。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娶我?”她把玩他衣领上的扣子。
“因为我叫了你爸爸‘爸爸’。”他还在跟自己的“闭俗”奋战。
“错,剩两次机会。”
“因为你爱我。”看!“你爱我”念起来就很顺,倒过来念为什么就不行?
“错,剩一次机会。”
“因为你必须对我负责,十二年前,你差点把我‘夹’成‘重度残废’,是我好心没跟你计较,你必须拿一辈子来赔。”他笑说。
再给他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就好,他快要有勇气讲出那句话了。
“错!”她在他身上跳了一下,差点再度把他“作废”。“最后最后一次特别准许的机会。”
他吻着她的发旋,知道要驯服这匹辣呼呼的小野马,非亲手给她甜蜜蜜的“苹果”不可。
“因为……”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在她耳边说。“我爱你。虽然一开始是为了歉疚才回来的,但后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