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珩希!我知道你是珩希!”虽喝了红酒,她的意识微醺,然辨识神经仍敏锐。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历经多年,他的魅力终于在她身上找到回应了。
他没有否认,压低嗓音对她说:“如果你冷,我们进去叙旧。”
还沉陷在激情中的她,霎时被他邀请的话给惊醒!
她娇羞的脸颊随即绷紧。“珩希,告诉我,真的是你吗?”
“是我。”他爱极了她脸上的酡红。
鼓起腮帮子,她生气的质问:“你干嘛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他一双迷人的眼睛凝着她。“你早知道了,对吗?”
“我不喜欢你这个游戏。”她开始生气,不,是非常生气!
纪珩希的嘴角扬起一抹兴味。“我只是想试探你对我是否仍存有感觉?”
试探?!
“听起来,你很擅长玩这种游戏。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女人不再排斥?”
“我们进去聊。”他俯身拾起西装,披在她肩上。
“好,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对你刑求逼供。”说完,她两手架着他的臂膀,押他入内。
离开露台前,他回首睨她,不意却看到一楼暗沉沉的庭园内,闪着诡异的光束。
纪珩希不动声色的朝着光束一笑,进入室内,不忘关上门窗,拉下窗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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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她犯了美容大忌,一夜未合眼。
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年他是如何蜕变为成熟精练的男人?是如何打造出科技王国?
坐在床上,身体调好绝佳位置,她抱着枕头对他追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女人已经不再反感?”
“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对爱情和女人已不再生涩。”
她的心陡地往下沉,“这么说,已经十年罗?不简单!”
他沉吟一声,将漫长的煎熬岁月,简单陈述:“为了战胜在异乡倍受孤寂的煎熬,我时时刻刻把你的话拿来惕励自己。”
这些年,他努力经营事业和爱情,所以没空跟她联络吗?胡心仪不禁暗忖。
他克服对女人的排拒,找回自己,这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可为什么她的胸口仍隐隐泛疼?
既然好不容易重逢,何必掀开隐藏了十年的旧疤。
骄傲和自尊,不容许自己说出被冷落十年的窘态,于是她仍挤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恭喜你战胜自己。”
难道他拥有其他的女人,可以让她如此喜悦?
她当真不在乎?
他蹙眉,进一步试探她的反应,“不过,没有你的日子,我依然感到孤单。”
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嘴巴甜滋滋,像打翻蜂蜜罐般,让女人心花怒放。
“你事业、情场两得意,怎可能孤单?”胡心仪的心绷得闷痛,语中不敢透露半点寂寞和酸意。
“我事业得意,是因为运气好,加上有你的话当座右铭,才来得及赶搭全球科技潮流的第一班飞机。不过我的情场得不得意,还需要靠你提点。”
“要我继续当你的爱情顾问?”那太磨人了。
“不,爱情就像两个人共骑一部协力车一样,需要同步使力,掌握默契,才有幸福的可能。”这是他听她专题演讲时,背起来的一段话。
胡心仪的胸口一阵紧窒!她凝着他,这算是他对她的告白吗?还是他只是想再扩充自己的爱情版图而已?
不!爱情走到最后只有两种结果--不是分手,就是牵手。她不希望,到时候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缓一缓,她需要时间深入了解彼此对爱情的认知,才能确认下一步该如何走。
“对了,纪爸爸和纪妈妈他们呢?”
她明显的在躲避他的问题。
不急!面对心仪,他要比她更沉稳、更冷静,才能掳获芳心。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间和她培养感情。
纪珩希暂时抑下心中的期待,让熟稔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漾开,“他们很好,而且对你念念不忘。他们知道我在台湾停留,还要我带你回去给他们看看。”
想起纪爸爸和纪妈妈,胡心仪笑逐颜开,“我也很想念他们。”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他们?”
“我怕冷。”
“夏天,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这一夜,他们不说鬼故事,但仍是一夜未眠。
他们渴望爱情,又害怕失去爱情,于是他们说着陈年往事,谈着事业观、国际观,可却避开敏感的爱情话题,直到天空绽出第一道曙光。
第七章
共度美好的假期后,胡心仪的脑袋像放了一个自动放映机,不断播放着和纪珩希在一起的画面,怎么也关不掉。
连续几个晚上都因脑袋塞满他的影像,惹得她辗转难眠;重返工作岗位,看着桌上一颗长满细刺的迷你仙人掌,又常令她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
经过长时间的栽培,他养的仙人掌视繁衍好几代,这颗小子球是他最珍爱的,他特别割爱给她。
“心仪。”朱宝儿靠近她,看她凝视着仙人掌傻笑,不禁好奇发问:“这仙人掌有那么好笑?”
“噢,没有。”胡心仪收起笑容,脸上幸福的红晕未褪。
新婚的宝儿,看着一脸春风的胡心仪,一猜即中,“你恋爱了厚?”
胡心仪但笑不语。
“快告诉我,对方是谁?”朱宝儿是她的闺中密友,她对胡心仪的感情世界,最清楚不过。
见胡心仪仍卖着关子,朱宝儿脑门迅速闪过一个人,她紧张的追问:“你是不是接受了台长的追求?”
胡心仪摇摇头。
愈得不到答案,朱宝儿愈不放弃。“那是有了新的对象?”
“是他。”胡心仪眼睛定在迷你仙人掌上,算是给她一点提示。
“他?!”朱宝儿盯着仙人掌愣了五秒,须臾,如大梦初醒,大声嚷着:“你是说一去不返的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于毅书进门,一听见朱宝儿高分贝的叫嚷,随即探问。
“噢,没啦,台长,我是说我那个……”为免听到台长心碎的声音,朱宝儿立刻机伶的回应:“我大姨妈来了。”
于毅书尴尬回应:“这……这样啊。”
旋即,他拿出一个信封袋,一脸期待的朝心仪说:“心仪,铜门剧团的团长免费提供了几张票要我们帮忙宣传,我想你做节目用得到。”
他知道胡心仪最喜欢看舞台剧,特地保留两张票,希望能和她一起去。
“铜门剧团?!我最爱看他们的舞台剧了。台长,有没有多两张?”朱宝儿一听铜门剧团有舞台剧推出,抢着要票。
于毅书睨着碍眼的朱宝儿一记,耳提面命的说:“宝儿,你早上不是和客户有约,怎么还在这里?”
自从胡心仪代她去签下奇技的合约后,于毅书就没给她好脸色看过。
“噢,好啦,我马上去。”朱宝儿摸了摸鼻子,识相离去。
休息室内仅剩他和心仪两人,于毅书见腆的问:“心仪,铜门剧团的团长多送我两张票,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看吧!”
“呃……”胡心仪犹疑了半晌,不敢答应。
“这个主题和爱情有关,也许你会有兴趣。”担心被拒绝,于毅书赶紧补了一句。
“跟爱情有关?”她拉出信封袋内的票,读出舞台剧表演的主题,“回收的爱情。”
这太重要了!她一定要去看。
“这次首演,他们耗费一番苦心,团长希望媒体界的朋友能前来观赏,这样才能详细的为大众介绍。”
“学长,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