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聂家的男人还满专情的,不过也得等到命定情人出现,想他在尚未遇到他老妈之前,风流韵事还不是一堆。
聂旸想了一下方才父亲说的,那些齐家小姐的特质,然后道:“刁蛮泼辣、危险神秘,最好还有些……杀气腾腾的!”
“你在描述通缉犯吗?”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刁难!“怎么听都像娶回家后会闹出人命似的。”
他浓眉一扬,“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温婉女人靠边站,野蛮丫头正流行!”
聂刚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老爸败下阵后就沉默了,不过他实在很好奇。“齐伯伯这回到美国来,不会只是为了送女儿的相片来吧?”他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齐伯伯在他家中逗留了一个月左右。
“他来看病。情况……有些糟。”他叹了口气,“他需要动个心脏方面的大手术,但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使得他踌躇不前。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希望我们能代他照顾女儿。”一想到好友的情况,连一向开朗的聂刚也不禁黯然神伤。
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真的令人担心。可不早些动手术,情况也不乐观。
“齐伯母不是还健在?”那是个强势的女人,她的女儿会需要他们照顾吗?“齐伯父太杷人忧天了。”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他要我们照顾的女儿并不是你齐伯母生的,而是……他的情妇生的一对姊妹花。”
“情妇!”聂旸有些讶异。“怎么没听齐伯父提过?”
“这种事怎能四处昭告天下?”齐允中和封曲瑶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在聂旸的记忆中,齐允中是个正经八百的人,没想到……他也是个会养“外婆”的男人,尤其在那个像希特勒般的强权老婆管控下,还能偷吃成功?怪事啊!
“那对姊妹的母亲呢?”
“早辞世多年了。”他看了眼儿子。“方才你看的相片中的女孩即是姊妹中的姊姊,目前是医学系四年级的学生,她叫封尧姝。”
“封尧姝……”聂旸重新拿起方才被他递还的相片仔细端详。
一头象征女人温柔特质的直长发,完美的瓜子脸,细致的五官……这女孩楚楚的气质我见犹怜。
有些事在他心中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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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瓦白墙的一栋漂亮洋房,前头的庭院因为女主人的“绿手指”显得到处花团锦簇,一片绿意盎然。
不过原本充满生气的庭院,近日却是白幡招动,一片悲凄。
住这附近的老邻居们都知道,这栋洋房的女主人在前几天往生了,留下了还在念高三和高二的一对姊妹花。
原本除了美丽如花的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外,没有人知道这家的男主人长得什么模样,因为他实在太少出现了,即使有也通常会选在深夜。
原先邻居们便猜测着,那女主人有可能是某个男人的情妇,而两个女儿则是私生女。
有一天洋房来了一对气焰高张的母女,大声辱骂着女主人母女,果然证实了这项猜测。自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邻居们就会看到那对母女前来叫嚣。
邻居们对于男主人的好奇从未消退,直到女主人的丧礼那天,洋房外停了一部加长型的宾士,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步下车,走进了灵堂,他们才算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男人进灵堂不久,就听到姊妹中的姊姊发出一连串的咒骂,强势的将他往外推,一面推还一面大骂。
“这里和你有关系的人已经死了,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滚,你听到了没有!”封尧姝眼中含着泪,她的心痛得如同撕裂了一般,可坚持不在他面前落泪。
她的母亲是他的情妇,而她和妹妹则是他们的私生女。母亲病危时,那通通知他前来见母亲最后一面的电话,是她愿意原谅他、肯叫他一声“爸爸”的最后可能。
在用遍了所知道的方法,却仍找不到他后,不得已的她只得打电话到他家。
前来接电话的人是他的元配,在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告诉她,他到另一个情妇那里去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的心都凉了。他明知道母亲的情况并不乐观的,不是?却还有心情去找别的女人?
比起母亲对他的专一深情,为了他不惜被保守的外公逐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的义无反顾,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母亲去爱,不值得她们敬重!那一刻,她更坚定了一件事……这辈子绝不认他!
他不配当她父亲,不配!
齐允中看着她,那张神似心爱女人的美丽容貌令他愧疚得叹了口气,坚定的开口,“你和禹荷是我的女儿,你们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即使你不承认。”
封尧姝嘴角绽出了一抹冷笑。“我十八,禹荷十七了,这十多年来我们从的是母姓,身分证上的父栏是‘不详’,而在懂事之后,我和你见面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三次,你老婆和女儿造访我们的次数还远高于你呢!”
她嘲讽的看着他。“这样的‘父女’关系比我与常光顾的超商收银员的关系更淡、更浅,你确定我们是父女?”
他真的很对不起她们母女,可他也真的很无奈。
他想补偿她们,只要她们给他机会。“无论如何你妈已经死了,我对你们姊妹俩有责任。”
“你真正该负责任的人已经死了,而我和妹妹从来也没巴望过你负责。”她咄咄逼人的嘲弄。“收起你令人作呕的责任感和同情心吧,那令我感觉像一些伪善的慈善机构!”
“你……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小女儿对他的态度还和善些,可这大女儿……
她打小聪明、倔强、叛逆,而且非常不喜欢他。
真的!他第一次见她,是去参加她小学的毕业典礼,那时侯无论她的母亲如何威胁利诱,她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怎么也不肯叫他一声爸爸。
勾扬起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选择眼不见为净的,不是?”她瞪视着他。“滚,你再不走,我拿扫把请人了!”
“你……”齐允中看她真的要去拿扫把,又顾及左邻右舍好奇的眼光,不得已之下只得暂且作罢并匆匆的上车。“我还会再来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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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封尧姝一古脑儿的从床上坐起。她茫然的看看四周,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是在自己房间。她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原来方才她是在作梦……
梦见妈妈死的那年,那个男人虚情假意的情景。
那是多少年的事?怕也有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的日子不算短,可她竟一直重复着这样的梦境,这大概是在提醒她,不能原谅那个男人的劣行吧?她抚了下冒着冷汗的额头,幽幽的叹口气。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爱情的?也许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吧,也许是……当她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的那天开始。
回首这二十三年来的一切,千愁万绪上了心头,往事历历……
记得母亲丧礼那天,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那个男人,之后他虽屡次打过电话,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势拒绝后,便不再接过他的电话了。
最好就这么永远的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