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曾打电话跟她说餐厅里的一些事,顺便有提到,冬炽狩每天依然维持早晚都到餐厅里去找她,不曾间断,他说,他一定要看见她,否则他不会罢休。
见她?
哼!他说见她就能见到她吗?他以为她是谁,可以随他呼来唤去的?
门儿都没有!
她偏不让他见,怎样,看他能拿她怎么办,哼哼哼!
就在她想的入神时,她家门铃突然响起,秀眉蹙了下,不晓得是谁来找她。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动,反正外头的人门铃按久了,一直没人去回应,大多会认定主人不在家,自然就会离去,所以她就忍耐一下吧!此时此刻的她,并不适合招呼客人。
只可惜她打错如意算盘了,来访的人按了许久的门铃,仍不肯放弃,仿佛知道主人在家,只是不来开门似的,所以拚命的按按按,非要按到主人来开门才肯收手。
在阳台的宓凝心手捣着耳朵,想躲避门铃刺耳的铃声窜入耳里,不过想当然尔,一定是失败的,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悻悻然的进入屋内,走去应门。
当她把门打开,看见站在外头的人之后,全身如电击般,完全傻在原地。
“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冬炽狩一看见她,多日来悬在心头的担忧始得落下。
她嘴色张的大大的,因为太过震惊而久久无法恢复。
她怎么也想不到,冬炽狩竟然会在她家门前出现!
“你瘦了。”冬炽狩利用她发愣的空档,端详起她的脸,然后下了定论。
嘴巴倏地合起,防备的武装迅速穿起,“你来这做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她像防贼一样,用小心翼翼且很谨慎的眼光直视着他。
“我请征信社调查的。”
闻言,宓凝心脸色丕变,“你找人调查我!?”
“因为我去你店里一直看不到你,你们店里的人也不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及你的电话,你也不肯和我联络,我很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在想不到任何办法能找到你之后,我不得不找上征信社,虽然这是下下之策。”
“为什么你做的任何事,好像都有很好的藉口?好像你自己也很不愿意,是现实是环境逼你这么做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藉口,是理由、是起因、是事实。”
她轻哼一声,不屑地别开脸。
“你不请我进去吗?”
“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来我家?我家不欢迎你。”她凶巴巴地堵回去。
“好,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讨论好了。你这几天心情有好多了吗?”
“没有,一样烂得很!”她口气冲得不得了。
看得出来。冬炽狩颔首。
“那你想好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宓凝心的喉咙像是突然被人掐住般,顿时失去了声音,只能哑然以对。
“还没吗?”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未语。
“你想把我丢进牢里,还是要我对你负责?”
“我若选后者,岂不如了你的愿!”
“那你是选择前者了?”
“我现在没证没据,有什么办法把你关进监牢?你分明是故意的!”
“我没有。”他连忙喊冤,“我尊重你的任何一个决定。”
“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吗?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好好的疗伤吗?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那么早就面对我的伤口呢?冬炽狩,你能不能对我仁慈一点,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她无力的呐喊着。
“凝心,这事早晚都要面对的,拖愈久,对你愈没好处。”不是他残忍,他只是舍不得她一直给自己精神压力,无形中一直虐待自己而不自知。
事情早点解决,她才能早日宽心,早点从伤痛中走出来,他以为这样做,对她才是好的,所以他才坚持这么做,不让她再有时间缩回自己的壳里面。
宓凝心知道他说的话一点也没错,但是,她的心情根本还没调适好,叫她如何去面对?
她的心情还很纷乱,倘若现在就去面对的话,她根本无法处理好事情,她担心她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把事情弄的更糟、更无法收拾。
所以她只想选择逃避,在家闷了一个礼拜,就是为了想拖点时间,来躲离冬炽狩,却万万没想到,他老兄竟然花大钱派人调查她,着实出乎她意料之外。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听见她的话,冬炽狩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给我一个期限,我要知道你何时才能面对我及面对这件事。”
“你不要逼我行不行?”她已经快被这件事烦死了,他能不能放过她呀?让她好过一点!
“不行。”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
“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你为我好!”她厉声的吼了回去,“你现在口口声声为我好,你有没有问过我,我真的有觉得好吗?告诉你,没有,一点都没有!”
冬炽狩无言地瞅着她,任她对他发泄、嘶吼。
“你的好意只让我觉得压力倍增,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还想怎样?真要这到我受不了、崩溃,你才甘愿?你才高兴吗!?”
“我从没这么想过。”他的出发点真的全是为她好,才这么做的。
“你所谓的好,我能不能心领就好?”
“凝心……”
“不要说了,现在,请你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凝心,我——”
“走啊!我不想看见你,你听见了没有?离开我家、离开我面前!”见他文风不动,她索性动手推他。
“凝心!”
“不要叫我的名字,走——我叫你走,你听不见吗?走——”
“我……”
“你再不走,我就拿扫把来扫你了哦!走!”
深深的凝视了宓凝心好一会儿,认真的想了下,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把她逼的太紧,不如暂时先行离去吧!
“好,我定,我明天再来。”语毕,他立即转身离去,事已至此,要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还来!宓凝心听见他明天还要来的那句话,简直快要傻眼。
他来一次她就快受不了,没想到他明天还要来!?看样子,他不只明天会来,还可能每天都来!
天哪!饶了她好不好!
他这样真的有让她觉得轻松点吗?没有,并没有啊!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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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不管宓凝心躲到朋友家或躲到哪间饭店里头,冬炽狩就是有法子找到她,害她躲到不晓得该躲哪里,一颗头有二颗大。
“天哪!怎么会有人如此神通广大?我不论住大饭店还是小饭店,冬炽狩就是有办法找到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了吗?”宓凝心坐在饭店的床上,双手捣着脸,懊恼地呻吟着。
她都快被搞疯了……
她想,要是她再不好好和冬炽狩谈谈,他一定不会罢休,如果她想摆脱他如影随形的纠缠,她势必得面对他。
房间的门铃响起,经过之前多次的经验,现在不用大脑想,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面对的总该面对。
唉……
叹了一口长气,她无力的从床上起身,走去开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来人就是冬炽狩。
她没好气地睐了他一眼,撇撇唇,咕哝地开口:“你不烦啊?”
他神清气爽,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一点都不会。”
她对他扮了个鬼脸,“你不会,我会!”
“真遗憾。”
从他脸上,她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一丝遗憾的意味,她冷哼一声,“假惺惺。”她走进房里,他尾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