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途中,她又不小心撞到个男人,她根本来不及对那人说抱歉,就冲往女厕了。
那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跑去女厕的背影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推开女厕的门,不管女厕里其他女客人惊讶的神情,她来不及看哪间厕所内没人,就在洗手台前吐了起来。
“呕……”可能是因为最近没吃什么食物的缘故,她只吐了一点点东西,感觉胃里空空的,已经吐到没东西可以吐了,她还是一直想吐,非常难受。
“小姐,你还好吧?”有个妈妈级的女客人,看见她吐得那么难过,关心的上前询问。
宓凝心虚弱的抬头看着那个妈妈,“我最近不晓得怎么了,一直想吐。”
“你是怎么个想吐法?干呕吗?”
她点头,“想吐又吐不了什么东西,然后闻到肉味或海鲜味,我就会反胃。”
“你会不会是怀孕了呀?”那个妈妈根据她的经验,如此臆测。
“我前一阵子有去检查过,没有啊。”宓凝心强打起精神,用手盛水漱口,把口中的异味去除。
“你有没有多跑一间妇产科检查?有些妇产科医生很肉脚,怀孕初期会检查不出来,像我之前要生老大时,也是跑了两间妇产科才检查出来,所以你要不要再去其他妇产科检查看看?”
闻言,宓凝心有些吃惊,“真有这种事!?我以为只要去找妇产科检查,一定没有错的。”
“你这么想就错了,你要想,虽然一样是医学院出来的学生,但就算在同一班也有第一名跟最后一名不是吗?万一你去看的那个医生正好是最后一名的,那程度和第一名的,当然会有差了。”
“不会吧……”她咋舌,从没想过有这种事。
“我建议你再去大一点的医院检查看看好了,这样比较保险。”
“……嗯,谢谢你。”可能吗?她真的是刚好找到了最后一名的笨医生吗?不会真这么倒楣吧……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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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连跑了两家大医院检查,事实证明,之前她的确是遇到了笨医生,因为她后来跑的这两间医院都证实她已怀孕,她会反胃想吐也是因为怀孕造成。
握着两间医院开出来的检验报告,她呆愣地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盯着报告上的内容,说不出话来。
她——怀孕了。
她的肚子里有冬炽狩的小孩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她的腹部,到现在她还处于震惊状态,久久无法回神。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肚子里真的有一条小生命了。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怀孕生子的,她一直以为她会一个人过活,直到老死,岂知现在竞——
孩子……她的孩子耶……不晓得会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等慢慢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之后,她满脑子开始一堆想像画面,一会儿有帅气的小男生出现,一会儿又变成可爱的小美女,不管是哪个,都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小孩一定是最棒的。”她喜孜孜地想着。
不过高兴归高兴,她还是想到一些让她烦恼的事,以她的经济能力要养个小孩绝不成问题,只是,她要如何通过她母亲那关?她怎么告诉她,她女儿在外头和人未婚生子了?
唉!光想到她母亲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再来,她不打算把这件事跟冬炽狩说吗?他是小孩的父亲,他有权知道在这世上已经有他的小孩存在,以后小孩生出来,也才不会被别人笑说没爸爸。问题是,她已经把冬炽狩赶走了,现在才要他回到她身边,他肯吗?
她又肯和他一起生活吗?
毕竟她已经抱持独身主义那么多年了,现在一下子要她改变想法实在很困难,再说她自己一个人逍遥惯了,突然要蹦出个人来管她,她恐怕会很难接受吧?
唉唉唉!头大头大呀!
她是一定得告诉冬炽狩这件事的,只是在告诉他之前,她得先说服自己决定真的接受他才可以,这真是天大的难事……
在她苦恼之际,她压根没注意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人偷偷跟在她的身后,把她的一切行踪掌握住,再向某人回报。
跟踪她的人,看见她从妇产科出来,又看见她摸自己肚子的动作,大约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打电话回去报告这天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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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冬炽狩的,对吧?宓凝心扪心自问着。
对吧?你要回答呀!对还是不对?
秀眉皱了下,红唇抽搐着,她犹豫了许久才终于点下头,承认自己的心意。
就算她承认她爱冬炽狩,那又如何?她反问自己的心。
如果你爱他,你应该会想和他相处在一块吧?
会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急着否认,你想像一下,出去玩时,身旁有冬炽狩这个伴,应该很好吧?
她偏着头,细思了会儿。是不错,他很幽默,和他出游的确会很开心。
既然出去玩能接受他的陪伴,那出去吃饭呢?出去逛街呢?有他陪在身边,应该也不错吧?
应该不错。
好,既然出门在外有冬炽狩相陪都能接受,那你试想,在家里呢?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聊天,照理说也不会差到哪吧?
好像不会。
出去不会,在家里也不会,那和他生活在一起,有何令你难以接受的呢?
所有自问自答的话,到此瞬间化为乌有,宓凝心被自己做出的结论怔住。
最初,她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生活是最逍遥自在、最没烦没恼,不会有人管也不会和人发生什么磨擦,只是,现在想到要和冬炽狩一起生活,她却觉得应该很不错?
突然间,她觉得她之前的坚持好像都是多余的……
怎么会这样?是真的她以前想错了?还是因为对象是冬炽狩才会显得多余?倘若换成了他人,应该就不会是多余了吧?
天哪!愈想她头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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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炽狩曾塞给她一张写有他手机号码的纸条,但早被她扔了,害她现在要找他,只能打电话去他学校,只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她从学校方面得到的答案,竟是他因某些家庭因素,已对学校递出辞呈。
她再打电话到他任职的那间企业去,冬炽狩之前的秘书告诉她,冬炽狩调回台北总公司,不在南区分公司了,她只好又打到台北总公司,只是电话还没转到冬炽狩那去,就被人挡了下来,她根本联络不到他的人。
不得已,她只好拿他给她的他家钥匙,去他家找他。
在他家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不见他来应门,迟疑了会儿,她便拿着钥匙迳自进入他家,甫见到他家内部情形的她,全身像被雷击中般,僵直在原地。
屋内的家具全用白布盖着,一副短期间内,没人会再居住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冬炽狩的房间,原有的日常生活用品全都不见了,打开他的衣柜,里头空无一物。
这在在显示,冬炽狩真的走了,完完全全走出她的生命了……
这个认知让宓凝心心如刀割,她万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她想通了,要接受冬炽狩时,老天却让冬炽狩消失了?
他的朋友她一个也不认识,他的一切她都不了解,她该从什么地方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