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头鹅不晓得上哪儿学得那么聪明机灵,又或经由哪位名师指点,总之卑屈求和的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一随随便便几件衣服就想收买我,我是那么庸俗的女人吗?”纯情难得占上风,非要好好整他一下不可。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用这种俗气的字眼来污辱我们一代玉女红星?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一见佳人眼眸含笑,裴其浚立刻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由后方揽抱纤细的腰身。
纯情忍俊不住,手肘轻撞身后坚实的腹部,“姓裴的,你不是嫌我又老又过气吗?这会儿干嘛大费周章讨好我?”
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咱们就此和好,好不好?”食髓知味,他暧昧地再将脸颊贴近她的颈窝,轻声呢喃。
“你无缘无故发了我一顿脾气,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大姑娘撒泼罗,一至少给我一个生气的理由吧。”扳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环胸睇着他。
这一回,她非要他亲口承认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你也知道……那个……偶尔工作量多、压力大,火气就比较容易上来……〕裴其浚战战兢兢的回答,紧张得手心不停沁汗。
该死!欧阳骥不是说搂搂又抱抱,外加“银弹攻势”,就可以收买她的芳心吗?
“那我就活该当你的出气筒吗?我来查一下台约上有没有注明制作人压力大,当演员的除了具备表演技能外还得附加……”
赶紧扔出投降的白旗,无奈的高举双手,“我承认,我是大醋桶,这样可以了吧?”可不可以饶了他啊?
“哼,这还差不多。”纯情满意极了,咧出的笑容灿烂如虹彩。
驯服一个原本对女人没有兴趣的男人,成就感大得快要淹没她,现在只有一个“爽”字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为什么我遇上的女人都特别棘手?”他故意哀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偏偏他却抗拒不了这样的郝纯情。
“因为这样才有挑战性啊!你以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的女友是一代……”
“一代玉女明星,虽然有一点过气,但还是很抢手。”她的口头禅,听久了也会背。
“我告诉你,以后不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发脾气,连大声说话也不行;做错事要第一时问跑来认罪,要是像这次一溜就是半个月,别以为送几件衣服就没事!”她要拿出女人本色,列出“家规”,好好教育他。
滴水能穿石,众沙能成塔,她有信心让他从低等动物进化成完美男人!呵呵,专属她一人的完美男人!
裴其浚不禁为自己坎坷的未来默哀。这女人就是宠不得,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不过没关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有心理准备展开长期抗战。
“是,我们一代玉女明星说得是。再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拉着她的手来到房间附属的小餐厅,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上海美食,从精致的红烧回鱼、荷叶粉蒸肉,一直到萝卜丝酥饼等,每道菜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上海小吃?!你请大厨做的?”她夹了一口试味道,很道地,不像是湖南厨师的口味。
“不是。我高薪挖角上海松鹤楼的总厨过来,天天做你爱吃的菜色,这下你应该明白我的用心了吧?”裴其浚自信且自豪说道,为自己无可挑剔的完美安排。这些情报花了好几张千元大钞才换得,准确度高达百分之百,绝对助他早日攀升成功阶梯。
“干嘛这么费心?”她对吃向来不挑嘴,以前没钱时,开水、白面包一样能度日。
“你不是上海人吗?”他一脸错愕,难不成情报有误?
纯情又夹了一块肥嫩的回鱼塞入口中,摇摇头,“不是啊,我不是上海人。”
“那你是哪里人?”
她笑得极为开心,回答得更是顺口:“超级大美人啊!这里只有纯真那个小女生爱吃上海菜,你不会是跟她买情报吧?”
裴其浚气得咬牙切齿,“那丫头就不要让我遇着!”
“来,尝尝新鲜回鱼的滋味吧,快别气了。”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的嘴巴。姊妹情深嘛,她怎能放任他去伤害自己的小妹。“还有什么话赶快说,等会化妆师就要来换妆了。”纯情笑意艳艳。
两人一和好,心底那股不知如何形容的不适,立刻消逸无踪,令她畅快无比。
裴其浚一脸茫然,该说的、该做的都完成得差不多下,难道还缺了什么吗?
纯情瞪他,“裴其浚,你是不是少说了三个字?”
“三个字?”喃喃重复,猛然想起欧阳骥的叮咛——甜言蜜语是恋爱的必杀绝招。所以,即使必须冒着鸡皮疙瘩掉满地与嘿心欲死的痛苦,也要尝试着说出门。
“嗯。”她点头。他还欠她一个道歉。
为了博得佳人欢心,勉为其难地用着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爱你。”
“不是这一句!”跺脚瘪嘴,这时候谁要他说这个?虽然听了一样凤心大悦啦。
“我、很、爱、你……四个字?”他用手指头数了一下。
“也不是这一句!”纯情越听越火,他是真傻还是装笨?
“你确定只有三个字?”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
“对啦!”进化尚未成功,她仍需加把劲才行。
“四个字也不错,五个字也很好,干嘛非要三个字才行?”他依然拘泥于字数的多寡。
“我只要那三个字!”
“我爱你?你爱我?I love you。u?Jeta’ime(法文:我爱你)?”他努力思考有关我爱你的其他语言说法。
“对、不、起!”她气急败坏地喊出三个字。
“不用这么客套,我没生你的气。”谁像她那么小家子气啊。
“我是要你跟我说这三个字!”几乎咆哮了,“你还欠我一个道歉,记得吗?”
“我们不是扯平了吗?”收了礼物、尝了甜头,还要翻旧帐啊,这样她不占了所有便宜吗?
女人,你的名字不只是麻烦,恐怕还得增加一个难缠!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纯情不急不缓地坐上他的大腿,夹了一块肉送入他的嘴里。
馨香在怀,裴其浚愣了一下。前一秒的她犹张狂的怒骂他的不是,后一秒却自动送进怀里撒娇示好——唉,这女人的心思比三月的天气还令人捉摸不定!
“好吃吗?”单手环住他的颈项问道。
“还不错。”
热情如火,又在他的面颊印上一记香吻,娇柔地嗲声细问:“喜欢吗?〕
“还可以。”直到目前为止,仍旧为她捉摸不定的心思一团雾水。
仿若受到鼓励,纯情继续大胆地俯身轻嚿他的唇,长指沿着黑浓的眉宇往下滑栘,停留在他未刮干净的湛青下颚。
裴其浚呼息逐渐浓重,一股无法抑止的情潮经她挑逗的举动汹涌奔窜,倏地一把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里带,紧紧地拥住,不留一丝缝隙;低头欲攫取芳唇,却被她巧妙的躲开。
“想吻我吗?”纯情巧笑倩兮地瞅着他,纯真的表情像个无害的天使,纯洁光芒掩饰下,没人知晓她的内心其实邪恶得宛如撒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眉宇深锁,裴其浚放亮眸光搜寻娇颜,终于发觉隐藏笑脸背后的企图。
“不要挑战男人的耐心!”
“想吻我就说对不起。来,跟我说一次,对、不、起……”她诱骗着。